叹了口气,符文对着苏白道:“你身上的血纹,应该已经不可以拔除了吧?”
苏白缓缓点了点头。
在他吸收了血月之心,血之体进阶为中级血之体后,他体内的血月能量便与灵能交织在了一起,若是要把他体内的血月能量全部清除掉的话,他一身的灵能估计也十不存一了。
“怎么会?!”风云脸色大变。
苏白苦笑一声,没有反驳,只是抬起手抓住风云的手臂,朝他体内输送了一丝灵能。
风云的脸色立刻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这自然不是他被苏白伤到了。
以苏白的实力,就这点灵能想伤到风云的话,再滚回去修炼个十年再说吧!
真正让风云脸色大变的,是苏白输送进自己体内的灵能,居然带有明显的血月能量气息。
虽说苏白体内的能量本质上还是灵能,功能也没有变化,但这丝血月能量却像是苏白的灵能自带的一样,无论风云如何努力,也不能从中去除掉这股令人厌恶的气息。
光光是这一缕灵能风云都束手无策,何况苏白满满一丹田的灵能呢?
风云忽然意识到,若是真的想切除掉苏白体内的血月能量的话,恐怕要连带着苏白体内的灵能一并除掉。
换句话来说,就是废了苏白的灵能,叫他变成一个普通人。
风云的手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
这叫他如何忍心啊?!
这可是他亲眼看着成长起来的孩子,从一个连修炼都不会的普通人成长至如今的三星精灵使。
若说风云心中没有一点儿关于苏白的骄傲,那是不可能的。
要他亲手废了苏白,这比直接要了风云的命还要难受一万倍!
可是,如果不去除苏白体内的血月能量的话,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沦为月神的信徒吗?
那种连自我都失去,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一想到苏白会变成这个模样,风云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现在的风云站在一个天秤的中央,一边是废了苏白,另一边是看着苏白沦为怪物。
他到底该怎么选?
眼见着风云的表情瞬息万变,最后演变为浓浓的绝望之色,有那么一瞬间,苏白觉得可能血纹不在自己身上,反而跑到风云身上去了。
说实话,对于体内的血月能量,苏白还真没有什么危险的感觉,这并不是他思考后得出的一种结论,而是源自于最基本的认知。
似乎在得到血之体的那一刻,苏白的心中就隐隐有种预感,他体内的血月能量,绝对不会对他造成丝毫的危害。
“不行,不行……”风云小声地自言自语,脸色异常纠结,还时不时偷偷看一眼苏白。
“老师,我真的没事的。”苏白试图解释。
风云毫不犹豫地给他的头上来了个爱的巴掌,嘴里骂骂咧咧,眼里满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要是你早点和我说,哪有那么多事!”
说着说着,风云突然想到,血月实验基地好像还是他安排苏白进去的来着……
这么一来的话,害了苏白的罪魁祸首岂不是就是他自己吗?
不不不,都是血月实验基地的错!都是血之月的错!都是博士的错!
emmmm……
风云一把捂住胸口,不行,他还是好怪自己。
他奶奶滴!给了博士那么多联盟币,让他看个人都看不好,待会回去后,他立刻去把博士开的那什么黑心诊所给查封了!
苏白染上血月能量,博士有非常大的责任!
风云承认,自己的确是有些私心在,但现在他只想泄愤!
好歹他也是庄城精灵使公会的副会长,会长不在的时候,最大的角色就是他,偶尔滥用一下职权,也没有人敢反对。
就在风云在脑海中搜索可以泄愤的目标时,符文的一句话,重新点燃了风云的希望。
“事情应该还没有那么糟糕。”
符文看了苏白一眼,又看了一眼已经恢复过来的黄金藤,不紧不慢道:“之前血之月组织也派遣过几名核心成员来过黑市,被我们抓到了,他们身上都有血纹的存在,”
“我研究过他们体内的能量,和苏白体内的灵能相似繁多,但也有所区别。”
“什么区别?”风云迫不及待地问道,简直比苏白本人还要焦急上几分。
“气息,以及精神。”符文道。
“那些核心成员,他们的意识中似乎掺杂了什么特别的东西,那应该就是他们成为月神信徒的关键。”
说着,符文看了苏白一眼,“但我在苏白身上没感觉到那种东西的气息,至少目前没有。”
“除此之外,他们体内的血月能量很难被掩盖,这也是黑市能够轻易地发现有血之月组织成员混入进来的原因。”
“但在苏白身上,我完全没有感知到血月能量的气息,直到他使用血纹前,我都没有发现不对,这说明血月能量在他身上是可控的。”
“所以苏白不会变成傀儡了?”风云的眼中浮现出一抹亮光。
符文立刻给他泼了一盆冷水,“不清楚,这事你不该问我才是,你们精灵使公会才是剿灭血月实验基地的存在,获得了里面大量的资料,要是还分析不出来目前苏白身体的状况,我劝你还是早点把精灵使公会里那批只知道吃干饭的研究员给辞退了吧。”
风云罕见地没有反驳,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闪烁着什么,像是在思考。
紧接着,符文将目光投向苏白,他温和地笑了一下,对苏白的态度倒是很友好,“不用担心,你已经通过了我的考核,我的承诺一直奏效。无论是否有血纹,你都可以有资格得到黑市狩猎大赛的一个名额。”
“怎么样,你意下如何?”
苏白正欲开口,就被符文给打断了。
“我倒是差点儿忘了,”符文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喃喃道:“真是人老记性不好,把这事儿都给忘记了。”
说着,符文在怀中一摸,居然掏出一个拳头宽,有苏白小臂长的一个黑色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