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母在花园里,挑了乔梦佳最爱的月季。
这些月季被乔母精心照顾着,长得很好,一朵朵花有人的手掌心那么大,各种颜色都有。
就这么扎成一大束,十分夺目。
石培想接过来:“妈,那我陪你们去吧。我也想佳佳了。”
“不用了,你才加了一天的班,你好好休息吧。”乔梦佳不会想见他,乔母心里想,她的鬼魂还飘荡在这世上,不去投胎,定然十分痛恨和厌恶石培。
石培也没有再勉强。
等到乔母和乔父车开走后,石培神色冷凝,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
怎么可能,不是说,今天一早,就能看到两人跳楼身亡的景象吗?
然后,他买着两老爱吃的早餐,闻讯赶回来,悲痛欲绝!
谁料到!
这两个老不死的,居然相安无事!
陪他们演了几年戏,他是一点也演不下去了!
石培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谁知道那边却没有人接!
石培不知道,施咒之人,必被反噬。
昨天因为有江芷安的护身符,对两老的伤害,都反噬给了那个作法之人。
那人顾不上接电话,算到乔父乔母已经出门了,准备给予最后一击。
乔母摸着怀里的符纸,已经燃烧得只剩一角了,乔父的也如是。
等到车子即将到达墓地时,她只觉得皮肤一烫,再拿出符纸来看,已然烧成灰烬。
两人对视了一下目光,正好车子已经到达墓园,两人往乔梦佳的墓地走去。
与此同时,帝都某处,一个中年男人噗嗤一声吐出一口血来,血溅到墙上,他也晕死过去。
唯一的念头是,不可能!怎么会有人破了他的法阵!除非,是徐老出面,可是徐宏儒那老头子,云游四海,绝不会为乔父乔母这样的小人物出手!那是谁?
*
乔父乔母一进入墓园,看着墓地里那常绿的松柏,心中的痛意就往上涌。
是他们引狼入室,是他们认为石培的人品佳,是女儿的理想伴侣,想让女儿试试。
如果没有他们的坚持,乔梦佳也就不会泥足深陷,还丢了性命。
一想到石培是杀害女儿的凶手,乔母的自责和痛苦,都快要把她给压垮了。
两个人一步步往上走,每一步,都是那么艰难。
而此时薄宅
薄钰已经晨跑回来,头发滴着汗水,汗珠在夏日清晨的阳光下闪着光。
他穿着专业的跑步服,背心被打湿大半。
刚经过花园,就看到薄星越也起来了,正在他的院子外徘徊。
一见到薄钰,薄星越眼前一亮,立即凑上来:“哥,你跑步回来啦?芷安姐怎么还没起床?我在你这转悠半天了,没听着一点动静。”
薄钰皱了皱眉,看向薄星越。
眼前的男孩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笑得阳光,左脸还有一个小酒窝,一笑,那酒窝就深深显现,可以说是精致的阳光美男。
薄星越和江芷安的年岁差了三岁,也正是最适合的姐弟恋的那种年龄差。
江芷安还没喜欢上他,那会不会喜欢薄星越这种?
薄钰的眼神,看得薄星越毛骨悚然。
“哥,你这样看我做什么?”他一拍脑门,“我明白了,你是不是吃醋,嫉妒了?嫉妒我比你年轻比你阳光?怕嫂子喜欢我?安了安了,我是好崇拜她,她居然能让我们见鬼!真的是见鬼了!我太崇拜她了。哥,原来你对自己这么没自信,好傻哦!而且,我还未成年!”
他凑过来,一张脸笑得格外欠扁。
薄钰伸手一把搂住薄星越的脖子,勒他:“刚刚的话,你再说一遍?”
喜欢一个人,大概就是这样吧,把自己放得很低,害怕对方也不喜欢他。
仅管他在别人面前无比优秀,但他却第一次生出了忐忑之感。
若江芷安不喜欢他呢?那么,他就算用凤凰业火诱惑,也要诱惑江芷安喜欢他。
这样一想,薄钰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哥,饶了我吧。你放心,芷安姐一定会喜欢你的。现在,我可以找她了吗?”
薄钰打开院子的门,薄星越正要跟上,薄钰铁将军把门。
“你还不去学校?芷安在睡觉,别吵她。她的这些本领是救人的,不是给你好玩的。”
薄星越切了一声,悻悻去学校。
现在六月,还没有放假呢。
小气鬼,说来说去,不就是吃醋和占有欲作祟嘛。
*
薄钰洗了澡换了衣服出来。
细纹衬衫,配上西裤,他挑好袖扣,穿戴整齐,才去叫江芷安。
江芷安昨天跟乔父乔母约的一早去墓地见面。
此时空气中有风拂过,带来一阵阴冷,不用说,就是乔梦佳。
薄钰站在江芷安的房门前,抬起的手放下,双手抱胸,人靠在了门框上。
江芷安说,他有凤凰业火,按理说,应该有天生鬼眼,没道理居然不能见鬼。
薄钰轻轻摩娑着手心,他的左手心上,有一个淡淡的心形印记,在白皙的皮肤下十分显眼。
小的时候,被有些同学取笑过,说他是不是为了好看,小小年纪还去纹身了。
他问过家里人,都说那是胎记。
胎记会长这样吗?
所以,他应该能看到鬼才对?是吧!
如果他能看到鬼,他和江芷安之前是不是联系就能更紧密一点?
薄钰想得深了一点,脑海里倏然闪过一些画面。
儿时,他抱着小球,酒店的花园深处,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朝他招手:“过来呀,你过来呀。”
他只是礼貌笑了笑,拒绝了,他不爱跟不认识的孩子玩。
后来听说那里有一个深井,掉下去就没命了,曾经有孩子在那殒命。
又后来,跟家人坐游轮出去,海里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拿着一个巨大的海螺,朝他示意,示意他过来拿。
他摇摇头,他不要。
诸如此类的……
脑子有点疼,闪过这样的念头。
还没有等他理清楚,房门从里面打开了,江芷安闭着眼睛,还一副迷糊的样子,一下子撞到他胸膛。
她白皙的额头红了一片,人也被撞清醒了。
江芷安揉了揉额头,语带控诉:“薄钰,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