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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

扶摇递给陈知安一个询问眼神。

见陈知安似乎被自己吓到,顿时笑了起来。

“灭世不过是那个疯女人的臆想而已,苍天在上,诸帝在前,她区区一个圣人,哪能翻得了天?”

“或许吧!”

陈知安不置可否。

如果光凭林青禾,当然翻不了天,如果再加上苍天,那可就不好说了!

九帝先天而生,何等骄傲。

在苍天之下,不也磕头的磕头,鞠躬的鞠躬,身死的身死?

如果真如道主所说,这一世苍天将会收割一切。

那林青禾,或许就是祂手里的刀。

落在人间的投影!

......

“我不是谁手里的刀, 更不是谁的投影!”

归山之上,池塘之中。

林青禾赤身泡在池塘里。

那双如同深渊的眸子平静看着池边的姬无敌。

“我说过,你是我的孩子,既然你是我的孩子,那我自然是你的母亲!”

“母亲......”

即将成圣的姬无敌眉头微皱。

藏匿在岁月长河中的底蕴第一次复苏时,他将林青禾当做了这具肉身的护道人,视若蝼蚁。

后来他在逐鹿原被陈知命一剑镇杀,底蕴再次复苏。

林青禾弹指间将他再一次抹杀!

那时他终于认可林青禾有资格当他的母亲。

至少在自己成长起来之前。

第三次在大荒被陈知安斩杀,底蕴再一次复苏。

死而复生后。

他忽然发现有些看不清这个女人。

更让他感到疑惑的是,在他即将跻身圣境的时候,抬头所见,惊鸿一瞥,那横戈在前阻他成圣者,竟是林青禾。

“你若是我母亲,为何我见未来一瞬,会在天劫之中,看到你的身影?”

“或许你所见,是曾经的心魔?”

林青禾从池塘中起身,赤身裸体,只以薄雾遮身,伸手抚过姬无敌头顶,温柔道:“你是姬无敌,是白帝,也是姬无道,道心有隙,所以才会在天劫中遇到我,不要想太多,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孩子!”

“或许是无敌想多了!”

姬无敌神情微僵,许久之后才闷闷问道:“母亲,你为什么总是不穿衣服?”

林青禾眉眼微抬,理所当然道:“自然是因为不喜欢。”

姬无敌微微一怔。

不知如何作答。

“半月后,我将于央水成圣,剑斩陈知命,他陈知命在央水养剑十八年,聚逐鹿八成剑道气运,也到我摘取果实的时候了!”

林青禾平静地看着意气风发的姬无敌。

沉默许久她忽然笑了起来。

张开手臂抱住姬无敌。

“去吧,替为娘看看,他到底是谁......”

.......

神帝历第十八年夏初,小满,大雨。

天道榜榜眼,白帝转世身,逐鹿天下少帝姬无敌,将于央水,渡劫成圣。

白帝居央水,踞归山。

央水为白帝成道之地,重活一世,他选择央水渡劫,按理来说旧路重走并无不妥。

可是诸天皆知。

如今央水畔,有人磨剑。

那是公认的剑道第一人,剑道独处一座天下的陈知命。

姬无敌想要在央水渡劫,得看他愿不愿意让路。

“大荒多妖孽,一场龙争虎斗啊!”

央水下游,数座天下的修士聚集,遥遥看着央水畔盘膝而坐的那布衣青年,无不神色复杂。

仙武、逐鹿、神魔、须弥、四座天下天才辈出,当初圣墟一战,更是猎杀了大荒天才无数,几乎将大荒年轻一代杀得断层。

可谁曾想。

短短十八年间。

大荒先是陈知安独领风骚,专杀天道榜中人, 压得整个天道榜抬不起头。

后有陈知命堵门。

一袭布衣,一把木剑,就吃尽了逐鹿八成剑道气运,剑下斩的,全是老一辈大能。

大荒陈留王府!

区区一座世俗门庭,出了两个不讲道理的怪物。

哪怕明知甲子天崩在即,他们极有可能会随着大荒陪葬,依旧让诸天修士感到脸上无光,期待有人能割下那两人的头颅!

姬无敌选择在央水成圣。

或许是要斩陈知命,以无敌姿态跻身圣境。

可是要杀死陈知命,谈何容易。

有返真境宗师悠悠叹息道:“据说回归圣地中返真境大宗师已经彻底不敢下山,连准圣都得穿上圣衣才敢接他一剑,少帝虽无敌,可毕竟还未成圣!”

“你在说什么胡话!”

一个面容阴柔的大宗师冷笑道:“陈知命倚仗不过朱轻侯的木烛,如今木烛已碎,少帝既然选择在央水渡劫,自然是有镇杀他的手段,我坚信少帝无敌。”

“那陈知命能活到现在能不死,只是因为青禾夫人要用他为少帝磨剑,若非如此,杀死他如碾死臭虫般简单,一家子男盗女娼的货色!”

说话间那阴柔大宗师伸出脚掌,碾死一只路过的蚂蚁。

仿佛那只蝼蚁,就是陈知命。

最先开口的那位大宗师见此,不动声色挪动几丈,其余人也是如此。

在场的逐鹿天下修士当然都希望姬无敌能够镇杀陈知命。

毕竟诸天宗门要么觊觎大荒遗泽,要么和大荒有些仇怨。

当初在狩猎战场,陈知安不知杀了多少天骄,又不知有多少大荒天骄死在诸天修士中!

可有仇是有仇。

叫嚣着要杀他们都无所谓。

你别骂这么脏啊!

万一让央水畔那厮听到,或者这些言语传进陈知安耳中,你够几条命杀的?

甲子天崩前,便是放眼诸天圣人,又有谁敢无视陈知安?

那阴柔大宗师见诸天修士都退避,脸上泛起鄙夷之色,冷笑道:“难道本座所言有假?陈二牛舔李原沟子上位,陈阿蛮貌似忠良,却弑君囚嫂,安岚不守妇道,好女色,甚至曾和武德抢过道门掌教。

陈知白废物一个,都不消提他!

陈知命小白脸一个,软饭硬吃。

陈知安更是下流,开青楼, 设赌坊,逼良为娼,坏事做尽!

这些事大荒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此言一出。

众人更是挪得远了些,根本不敢靠近他三十丈之内。

倒是那人群中一对主仆没有挪身。

依旧从容立在原地。

阴柔大宗师目光看过去,见那对主仆气度不凡,一看就不是等闲人物,特别是那青衫少年,眼如星眸,面如皓月,潇洒倜傥,透着贵气,一看就是帝族或隐世圣地子弟,顿时心生欢喜。

微微抱拳。

正准备结识一番。

却见那青衫少年目光也刚好看来,负手含笑道:“这位前辈面生的紧,敢请教?”

阴柔大宗师自矜一笑。

“不敢称前辈,在下逐鹿天下,帝族林氏、林如玉,公子也面生的紧,敢请教?”

“原来是林家的人,难怪这么勇敢。”

那青衫少年脸上笑意愈浓,幽幽道:“家族有禁令,行走天下,不得透露家族身份,不过我与前辈一见如故,自然是例外,一会儿前辈就能知道我是谁...”

“在下也与公子一见如故。”

林如玉脸色微喜。

帝族林氏,虽然名头挺大,也舔着脸抱上了林青禾大腿,可在逐鹿天下根基太浅,诸天修士瞧不上他们,大荒视他们为叛徒。

又只有一尊准圣坐镇,任谁都敢唾他们一口。

这些年日子过得并不算好,甚至可以说颇为凄惨。

眼前这青衫少年神秘莫测,来历不凡,必然是帝族贵公子,如果能结交,或许能成为自己将来执掌林氏的臂力。

念及至此。

林如玉阴柔的面容上甚至多了几分谄媚。

“那在下就且等着?”

青衫少年幽幽笑道:“好说,我们当成刎颈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