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倩退出这间小卧室,她只把这间卧室的门给虚掩上,并没有关闭。一丝卧室里的光,从门缝里透出,投映到了外面的房间里。
赵小倩走到了备有酒菜的房间里,这间房里一直有几盏油灯亮着,但也不是很亮堂,因此,从卧室门口投出的那道光,还是很显眼的。
赵小倩冷冷一笑,然后,她把桌上的那只酒壶收拾掉,她换上了两只正常的酒壶。她在这两只正常的酒壶里,装满了酒,而且,她在这两壶酒里,也下了药。这药当然不是迷药,而是春药。这春药,就是她平时常给江玉楼服用的那种。她到底想干什么?
她把桌上的酒菜重新摆好,换上了四副碗筷、四只酒杯。然后,她先回到自己房间,去把自己的那只机关壶给藏好,然后,她又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去到了铁御卫们居住的那片舱房区域。
若在以前,王爷的这些妃子们自己是绝不会主动来到铁御卫们居住的这片舱房区的,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但是现在王爷也不在,况且最近妃子们和铁御卫们走得也近,已经是经常有妃子姬妾主动来这里溜达了,所以赵小倩走到这里来,也是不太奇怪的。
赵小倩此番前来,是要找四个铁御卫。这四个铁御卫,不是普通的铁御卫,而是平常最喜欢和那些妃子们说笑聊天、打情骂俏的四个铁御卫。赵小倩留意他们有一段时间了。赵小倩此番想要毒害宣凤羽,离不开铁御卫的参与,而她不能找老老实实的铁御卫,不能找忠诚正直的铁御卫,她要找的就是色欲攻心的铁御卫,她要找的是可以为了色欲而犯罪的男人。而哪种男人是色欲攻心的男人?哪种男人是急色又难以自控的男人?自然就是这几天内经常爱和妃子们聊天调笑的男人。他们竟敢和王爷的女人们打情骂俏,他们能是什么正人君子吗?当然不可能是。
赵小倩去找到她物色好的这四个男人,叫他们四人出来,说是她有事要吩咐。这四名铁御卫不知究竟,也不知赵小倩叫他们出去有什么事,但既然侧妃有令,他们也必须要服从命令。毕竟王爷不在,这侧妃也能算是他们的半个主人了。
赵小倩风华绝代、容貌身材皆妙,这四个铁御卫自然是喜欢并且垂涎的。毕竟,漂亮女人谁不喜欢呢?所以,赵小倩单独叫他们出去,他们也挺乐意。他们愿意向赵小倩献殷勤。但是这赵小倩平时也并不和他们说话、调笑,她总是一副冷冰冰又高高在上的样子,所以,这四个男人虽有意接近赵小倩,却也不敢随便轻薄,他们还是得规规矩矩地面对赵小倩。
赵小倩把这四个男人往王爷的房间里领,她说:“宣凤羽宣侧妃今夜本欲与我喝酒谈心、畅聊一番,怎奈宣侧妃身体虚弱,不胜酒力,没几杯下肚,已然醉倒。我已将宣侧妃扶入王爷卧室休息,明早她醒来便没事了。但是我另外还有事,不能一直守在她身边,若让她一人睡在卧室里,我也不放心,毕竟她是这船上最漂亮的女人,万一有登徒浪子垂涎于宣侧妃的美色,趁着王爷不在,于这夜间轻薄了宣侧妃,那可如何是好?所以,我挑你们四人过来,要你们今夜守在那王爷的卧室外,保护宣侧妃的安全。真是辛苦你们了。”
赵小倩说着,已是带领这四人走到了王爷的房间前。这四男中的一人回应赵小倩,说:“赵侧妃不必客气,保护这船上女眷,本是我们的职责,能为美人守夜,亦是我们兄弟的荣幸。”赵小倩心里冷冷一笑,想:“夸你们几句还得意上了,竟敢称宣侧妃为美人?真忘了自己奴才的本分!”
赵小倩推开房间门,领四名铁御卫走进去,然后,她指着桌上的酒菜对这四个男人说:“我已为你们略微备下了一些酒菜,你们可以小酌一番,也免得你们长夜漫漫,太过无聊。”说完,赵小倩又一指王爷房间内里的那间小卧室,说:“宣侧妃就在这小卧室里休息,她睡得很沉,叫也叫不醒,你们不要去打扰她。”
铁御卫回应:“是。”
赵小倩吩咐完了,就自己离开了。她把房间的门给关好了。她站在房门外,于黑暗中邪魅一笑。只有女人才最懂得怎样毁灭女人,杀人重在诛心。
这四个铁御卫,一看这一桌子的酒菜,可真是乐坏了,也谗坏了。他们都是普通士兵,在这船上,平常能有干粮和淡水吃,就很不错了,怎么还可能有酒菜?果然是王爷和王妃啊,他们的生活和普通士兵都不一样,他们居然还有酒菜可吃。看来这船上的某间仓库里,可能也是囤了一些贵族们才有资格享用的物资。
桌上的菜虽不多,却也够让这些士兵流口水了。素的有腌菜、腌萝卜,荤的有咸肉、火腿等。这些腌菜和腌肉,是可以长期保存的食物,看起来,它们应该是都被保存在这船上,平时只有王爷和侧妃这种贵族才能吃到。而普通士兵是只能吃些撒了盐的大饼什么的东西。
这四个铁御卫,奔到桌子边,各自坐下,然后就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他们喝酒吃肉,越吃越馋。真是太久都没吃上过肉了。他们一边吃,一边又不禁骂江玉楼。这个狗日的王爷,自己有腌菜腌肉,却只给士兵吃带盐的大饼,若不是今天他们来这吃到肉,还以为这船上根本就没肉呢,这等级区别也太让人糟心了。
还有,王爷他一个人,就独占了三百多个美女,而其他的铁御卫们,却是连女人的衣角也摸不到,这也太不公平了。出生入死都是让普通士兵去,享受奢靡的生活却是让王爷一个人来,这算什么事儿?真是太让人憋屈了。
这四个铁御卫边吃边感慨,边感慨边骂王爷,他们越骂就越觉得生气。想想真是后悔出来打仗。要是留在家乡,太平自在地过日子,那该多好。他们七嘴八舌地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