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蒙杀意已决,立即飞身而上,伸手直取骆顺和咽喉,他想直接掐断骆顺和的脖子。要是放在以前,这一招根本难不倒骆顺和,骆顺和可以轻易化解,并且他还会反制。但是,现在的骆顺和不行了,他没有内力,且战斗良久,已经筋疲力尽。
骆顺和面对曾蒙,只能被动后退、仓皇躲闪。骆顺和在地上打了个滚,去捡起了长刀和长戟。他以这两把兵器做盾,抵挡着曾蒙的攻击。
骆顺和退守了几个回合,被打得连连倒退,没有还手之力。他看着眼前这个穷凶极恶的曾蒙,心中不禁恨意横生,正是这个曾蒙,杀他师兄弟,给他灌服逍遥散,害他走上了绝路,毁灭了前途。骆顺和江南扫毒,本来成绩斐然,但是就是这个曾蒙,改变了一切。曾蒙毁掉了他骆顺和的功绩,让他染上了毒瘾,使他的人生、前途、爱情全部陷入了深重的绝望里。这样的一个王八蛋,他骆顺和怎能放过?难道骆顺和不该向曾蒙复仇吗?难道骆顺和今天还得死在曾蒙的手中吗?不,绝不能。骆顺和绝不能被曾蒙玩弄于股掌之间。曾蒙给骆顺和带来的巨大痛苦,骆顺和一定要让曾蒙加倍偿还!
骆顺和如此想着,不禁便用力挥舞起了长刀与长戟。麒麟门中的兵刃技巧本是天下至高,骆顺和学得又好,所以这长刀和长戟,用在骆顺和手里,是得心应手的,也是虎虎生威的。骆顺和用这两把兵器,攻守配合,一边自保,一边进攻曾蒙。若不是骆顺和此时内力欠缺,其实他可以伤到曾蒙了。骆顺和沉下心来,不急不躁,用自己在麒麟门中学到的本领,沉稳地对抗着曾蒙。他虽然没有伤到曾蒙,但是曾蒙也没有再能伤到他。
骆顺和一边沉稳地进攻着曾蒙,一边在心中暗自思忖,要怎样才能再次使用惊天雷。他心里明白,和曾蒙对打,靠他现在的武功,是不可能战胜曾蒙的,更不可能杀死曾蒙。他要杀曾蒙,只能靠惊天雷。他只能炸死曾蒙。
但是,如今他和曾蒙缠斗正密,他双手使兵器,也只是勉强能招架住曾蒙,他若现在腾出一只手来去取惊天雷,那恐怕还没等他拔引信呢,曾蒙就已经穿了他的心、砍了他的头。此时曾蒙正处于上风。骆顺和他也不可能再有本事把惊天雷塞进曾蒙的后背衣服里。曾蒙的武功,远在蒋远之上。
骆顺和经过长时间的打斗,体力消耗巨大,再加上他刚才和蒋远打斗时,催动了真气,所以,他体内的那股逍遥散所给予的舒服劲儿,消散得也很快。逍遥散的效果在退却了。骆顺和身体上的那些疼痛和伤口,开始变得感觉清晰了起来,让他非常痛苦。原本在逍遥散的麻痹作用下,骆顺和身上的疼痛也不是很痛,伤口也没有多么令人痛楚,那些痛苦的感受和感觉,都被逍遥散的效力给封闭着、隔绝着,所以骆顺和他才能不怕痛、不怕伤地勇往直前,奋勇战斗,宛如一个战神。但是现在,逍遥散开始失效了,那些痛楚的感受,变得清晰和尖锐了。骆顺和开始感到了浑身的疼痛、浑身的虚乏。而且,最要命的是,他的毒瘾又上来了。他知道,过不了多久,这毒瘾就会变得越来越大的。到那时候,他骆顺和,就将丧失所有的战斗力,重新蜷缩在曾蒙的面前。他知道,自己可以不怕死,但是,自己必定战胜不了毒瘾。一旦毒瘾发作,那他骆顺和,在曾蒙面前就是一个笑话。
而他骆顺和,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不是让曾蒙看笑话的,他是要来与曾蒙和醉金帮同归于尽的!
骆顺和突然丢掉了手中的长刀和长戟。曾蒙一愣,不知道骆顺和想耍什么花样。
骆顺和没等曾蒙反应过来,就已是从怀中掏出了两根惊天雷,他左右手分别各持一根。骆顺和用牙齿分别咬住两根惊天雷的引信,依次往外一拉,便都引燃了这两根惊天雷。然后,说时迟那时快,骆顺和用尽他全身最后的所有力量,扑向了曾蒙。他死死地抱紧了曾蒙!骆顺和抱紧着曾蒙,要和他同归于尽!
曾蒙顿时吓坏了。他没想到骆顺和会来这么一招玉石俱焚。骆顺和死死地抱紧着曾蒙,曾蒙也推不开他,曾蒙的气劲在此时也没有用武之地。他就算现在用气劲杀死了骆顺和,也来不及了,惊天雷马上就要爆炸了。
骆顺和手握两根惊天雷,死命地抱紧着曾蒙,他知道,这同归于尽的一刻终于要到来了。能够杀了曾蒙,骆顺和的心愿也足矣,至于剩下的金沐胜等人,骆顺和就寄希望于师兄弟们去解决了,那些人都不难对付。
骆顺和在曾蒙耳边说:“王八蛋,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曾蒙知道事情紧急,情急之下,他全力发功,再次使出混魔雷霆掌。他将自己体内的功力爆发至极限,在一瞬间,就让自己的混魔雷霆掌达到了最高功力。他用这双忽红忽蓝的魔掌,推开了死抱着他的骆顺和。他用混魔雷霆掌,抓住了骆顺和手中的两根惊天雷。一手一根。
曾蒙怒吼一声,如发狂的魔鬼一样,双手紧握着两根惊天雷。骆顺和从没见过这种景象,他也从没见过混魔雷霆掌。骆顺和惊讶又害怕,不自觉地就放开了自己的手,放开了两根惊天雷。
按理说,惊天雷此时应该要爆炸了。惊天雷在曾蒙的手里,好歹也能炸断他两条胳膊。但是,惊天雷并没有爆炸。不仅没有爆炸,而且,惊天雷正在曾蒙的两只魔掌中,慢慢融化。曾蒙的两只手,忽红忽蓝,一会儿像烧红的铁,一会儿像深海的冰。曾蒙的眼睛血红,神态凶残,他紧咬着牙,像在拼尽全力发功。而两根惊天雷,就那么在曾蒙的手中,慢慢地融化着。融化着。
惊天雷,全部融化成了铁水一样的东西,淅淅沥沥地滴到了地上。
骆顺和目瞪口呆。他还从未见过这种奇观。真是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