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德一股脑地把他的疑惑都抛了出来,的确今天夜里的事情实在是太过离谱。
夜鸦众的目标不是黑铁矿场么;克洛伊在夜里为什么把自己叫醒并交代接下来一切事情都配合杰夫;夜鸦众为什么会找上我;两年前的索达尔雪山到底是什么意思;赛拉娜的月光为什么是魔族神器。
大脑一片混乱,对于还年少的他来说根本不够用了。
克洛伊自然是看出了他的痛苦,连忙上前去把基德揽入怀里,心疼地安慰着:“别担心孩子,别担心,爸爸妈妈会给你解释清楚的。”
“是的,孩子,其实去年没有允许你离开小镇,也是出于你的身世。”杰夫面色凝重,叹了一口气还是讲述着。
“什么?我的身世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们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基德挣脱开了克洛伊的怀抱,一脸惊诧并急迫的质问着杰夫。
克洛伊一脸落寞,很担心接下来的袒露会影响到一家人的感情。
“唉,答应爸爸,不要告诉贝拉,不然这小丫头叽叽喳喳的,被给说漏了。”杰夫道。
“还有,一定要保持淡定,因为接下来的事情,可能会让你大受震撼。\\\"
克洛伊也连忙补充道:”孩子,你一定要相信,爸爸妈妈永远不会害你的。”
说着,她又重新拉起基德的手,站在他的身边。
杰夫道:“你也听夜鸦众提起了索达尔雪山的事情,不错,在两年前我、克洛伊、比尔和小巴利亚兄弟曾在冬天到过那里。”
“而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根据所掌握的情报信息,去探寻夜月魔族的陵墓,而且根据种种迹象表明,魔族的神器也在那里。”
“就是赛拉娜的月光么。”基德拔出月光剑,就算是在明亮的屋子里,这寒光阵阵也是无比的逼人。
“是的,据《魔王列传·夜月魔王传》所记载,这是一名魔族天才的佩剑,至于为什么是神器,因为这把剑曾被夜月魔王的魔族之血洗礼过。而我们就是在那墓穴的主墓里,发现了他。”
“所以按道理这把剑应该具有一定的灵智,但这两年以来,我们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基德心中一凛,这月光剑此前能跟自己交流,看来是觉醒了灵智。
他正想把自己的经历跟杰夫和克洛伊解释,谁料杰夫接下来的话便打断了他。
“除了一年前的那个夜晚,这月光剑有了异常的现象!”杰夫一想到一年前的场景,脸上的神色都变得惊恐了起来。
克洛伊同样心有余悸,也不自觉的微微颤抖着。
基德也变得异常专注,因为自己对于那次事件的原委却是极为好奇,颤抖的父母,怀里的贝拉,浴血的自己。
“那一切是源于那消逝者的侵入。”
基德听到“消逝者”这个名词,也是大为震惊道:“什么,消逝者是真的存在的么,我以为那只是传说呢。”
确实,书上记载着消逝者是魔族贵族尸骨结合上极深怨念所孕育而生的存在,如果说魔族还是有理智的生物,那么消逝者就已经是眼里只存在毁灭的生物了。
低阶的魔族类似于寻常的野兽,受到魔族中贵族的驱使。
而高阶魔族也就是魔族中的贵族,往往形体与人类类似,比如此前深海魔王克拉肯,就是人身章鱼头的高阶魔族。
而消逝者就是这些灵智更高的高阶魔族所演变的,因为灵智越高,怨念也就更深,进而驱使着他们从魔族到失智的消逝者的演变。
至于这怨念因何而起,史书上并无记载,只有少数人知道真相。
消逝者往往只在夜间行动,并且只能通过吃人肉来维持自身实力的提升。
这是因为圣母此前在不夜岛被魔族设计所伤,生机流逝。
她本可以通过一些手段来维持住自己的生命,虽然代价是散尽修为。
但她最终为了她所爱的人民,选择了牺牲自己剩余的能量,与阳光融为一体。
因此在她的庇佑下,爱她的子民,她所爱的族群,得以在阳光普照之时精神饱满。而遭她唾弃的魔族,则在阳光下,受到责罚。
而怨念极深的消逝者,则受到阳光的侵蚀最为严重,甚至无法在阳光下存在,只有当阴雨暴雪之时才能勉强出行。
当然,在无尽的黑夜到来之时,这大陆又能任凭他们为祸了。
消逝者绝对是这片大陆的梦魇,袭击路人、村镇甚至是城市,都是他们的罪行。
不过好在德亚境内的卫兵和骑士奋勇拼杀下,在争取到了一些所谓的安全区,像是高斐城境内,就很少出现消逝者伤人的事件。
当然,对战消灭消逝者的主力军,当然是神圣的圣灵教,这是他们最大的职责和使命,尤其是战力最强的审判者。
但是夜晚的荒郊野岭,还是少去为妙,尤其是一些寥无人烟的山脉、森林。
“傻孩子,他们一直都是存在的,只不过是因为高斐城临近鹿丹利,有着极强的军队和教区庇佑,才相对安宁,你没见过罢了。”
克洛伊身为虔诚的圣灵教徒,当然了解其中的原因。
她又接着说道:“等你自己出去历练就知道了,最弱的消逝者也有着精英卫兵那样的实力,力量远超于普通人,更何况还有实力更强悍的存在。”
基德点了点头,暗自思忖着看来以后自己的力量道路上,修行者、魔兽和消逝者都是难免会对上的呀。
“哎,不对呀,爸爸不是说消逝者入侵,那是怎么回事?”基德想起此前杰夫说的话,好奇心驱使着他连忙问道。
“对,一年多前,你总问起的那个失忆的夜晚,我们家遭到了消逝者的入侵。”杰夫沉声道。
“什么?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基德听闻此言,惊得都站了起来。
杰夫也回忆着那无比凶险的夜道:“那天足足有五名门徒级实力的消逝者,入侵到了家中。”
“什么?”
基德大吃一惊,他实在是想不到自家四口是怎么在这种险境下死里逃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