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林初答话,他松开了她的指尖,转而将她软腰轻轻捧起。
林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疼得眼冒金星,眼眶蓄满了莹莹的泪,好在双手恢复了自由,她下意识攀附上谈知义肌肉线条优美的肩颈。
因为身体传来的疼痛而抓挠他的肌肤,好稍稍减轻痛感。
“林初,你好懒。”谈知义妥妥闷骚的性格,平日里看着寡淡禁欲,比谁都漠视众生,可一旦在床上,像变了个人一样。
林初不想听,估计又是什么虎狼之词,总之不是好话。
她伸手去捂他的唇,谈知义顺势在她掌心轻轻地啄吻,耐心地舔舐。
掌心传至心尖的酥麻感叫林初一时忘记思考,她沉溺于这样的缱绻与温柔。
谈知义也不是那么的无可救药,就算他所有的骨头都是硬的,心偶尔软一下也值得。
亲够了,他低低沉吟复述:“你真的好懒。”他看着林初的眼睛,她的眼睛生得漂亮极了,瞳仁漆黑如墨,哭过之后更甚,湿漉漉的,看起来楚楚动人,他的唇下意识贴上去,重新吻上她褶皱的眼皮。
“不肯多说一个字,也从来没自己动过。”谈知义附在她耳边低语轻笑,手指揉着她滑腻的脖颈,最后轻扣住她的后颈,重重吻住了她的唇,吻了许久许久才放开,把林初都吻得周身柔软无骨了。
林初娇喘微微,终于替他抚去额头细细密密的一层薄汗。
指尖触到他搭在额头的发丝,也湿哒哒的。
他洗好澡就过来找她了,一刻也等不及。
事后,他像只餍足的狮子,林初则像只贪睡的猫咪,半趴半蜷在他怀里。
谈知义刮刮她小脸,逗弄:“下次换你在上面。”
林初摇头,旋即将脸埋进他的颈下。
“还有,我就平常出个差,怎么就成渣男了?”谈知义屈腿蹭蹭她纤薄的脊背,其实他还没太满足,一有肢体接触,就又动起邪念。
可一想到被贴上了渣男的标签,终是咬牙忍了忍。
林初哭笑不得:“我没说什么,她只是有点敏感。”
谈知义掀开薄被,想检查一下她身上所谓的淤青和掐痕,不料林初过度反应,连忙伸手去抢被子,死活不肯让他检查。
“我看看,哪里淤青。”谈知义皱眉:“听说还有勒痕?我未曾绑过你啊。”
怎么就又复盘起这种事了。
林初硬着头皮开口自认倒霉:“是我皮肤薄。”
“好了,怪我。”谈知义这个时候最是没皮没脸,他不介意在林初面前暴露出不为人知的那面,有一点轻佻和下流,“那你喜欢轻点还是重点。”
温热的掌心覆上林初的细腰,将她往上提了提,稍一低头,鼻子碰到了林初的鼻子,两个高鼻梁的人接吻也挺困扰。
出了趟差,愈发喜欢亲亲了。
林初疑惑,他这几天,难不成是受到了当地宗教的禁令?
不然怎么开始有点反常的粘人。
“林初。”他喊她的名字,连名带姓,可她的名字本来就取得温柔,被他含在嘴里,唇齿相依般缠绵。
“我的工作性质决定了我必须要经常出差。”在这之前,谈知义并不清楚林初对他颇有微词的点在哪里,他后来发现,自己只要一出差,她那边就准出幺蛾子。
所以,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我知道。”
“下次不闹了行么。”
“没有闹。”
“不然我现在怎么对航班起飞和降落都有点ptSd了。”谈知义觉得她不够真诚,没对自己说实话,戳穿:“哪次闹情绪提分手,不是选在我出差前后的日子。想带上你,又不肯陪着一块儿去了。”
林初一声不吭,她没有说,她现在也是一听到“陪”这个字眼容易ptSd。
很公平,没人吃亏。
见林初倦倦懒懒窝在他怀里,疑似听到有些可疑的声音,他低头问她:“饿了?”
“嗯。”
也是,晚上没怎么动筷。
这会儿消耗了一些体力,难免有些饥肠辘辘。
“一起去楼下吃点东西。”谈知义说时,伸手理了理她乱成一团的长发,浑身上下只有一颗脑袋毛茸茸的,更显娇俏。
只是,他现在一点看不清她的样子。
林初懒得动,瓮声瓮气:“你会做什么。”
意思是,她好累,并不想动手做吃的。
“泡面。”谈知义拍拍她的背,对她说:“你整理一下,十分钟后下楼。”
说完,他跨步下床,径直到林初的浴室冲澡。
林初穿戴整齐下楼后,谈知义的身影果然在厨房忙碌,她没进去打扰,坐在餐桌上静静等他忙完。
煮了一锅泡面,还弄了煎蛋和午餐肉,比想象中要丰盛。
他给林初分了一碗,推到她跟前,然后就各自安静吃了起来,只有很细微嗦面条的声音出现在餐桌上,没有多余的闲谈。
许久,谈知义开口问她:“你和谈知原见过面了?”
“没有。”
“他有没有电话找过你。”
“嗯。”
见他这么笃定地问她,想必号码是从谈知义这儿拿到的。
那么,他应该也得知了那张照片的事件,但在这之前从未主动提及。
“他怎么说?”
林初没料到谈知义会问得这么详细,他很少有关心的事,至少在她这里,没什么是他值得追问不休的。
她一时准备不足,有些无从说起。
“他让我不要有后顾之忧。”林初才如梦初醒,反应过来,谈老师那边一定对她和谈知义之间的关系有所察觉。
瞒是瞒不住的了,缝隙开得越来越大,不知哪一天真相大白。
谈知义吃完,放下筷子,心下对谈知原的这通电话不甚欢喜:“好话都让他给说了。”
林初纠正他的说法:“谈老师说的是事实。”
澄清之后,疯狂的舆论瞬间得到平息,原以为会有重重困扰和路障要跨越,实际是她庸人自扰。
谈老师解决得很彻底,如他所言,没有后顾之忧。
林初的说法,叫谈知义有些吃味,哪哪都不舒服。
于是他说:“你打算什么时候跟谈喜雨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