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开奇与白冰的对话没有逃过吉野剑雄的耳朵,他胁迫樱花小筑出来,与客厅的郑开奇面对面。
郑开奇惊讶道:“大队长,是你!哎呀,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你闭嘴。”
吉野剑雄喝道:“放下抵抗,不然我杀了我的女人。”
郑开奇耸耸肩,“他不是我的女人。”
“在你的房间里,不是你的女人,难不成是我的?”吉野剑雄骂着,手上一紧,掐住了樱花小筑的脖子,“我掐死他。”
“别冲动,别冲动。”郑开奇赶紧示意他,“你来就是为了杀我?大好前途不要了?你图什么?”
“走投无路,拉个垫背的,行不行?”
郑开奇惊讶道:“什么事把你逼得走投无路,我们无冤无仇,你最终拉我垫背,干什么?”
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吉野剑雄反而放平了心态,问道:“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么?”
“我都不知道有什么关系!”
“别装了。”吉野剑雄喝道:“刚才路上有人追踪我,发现我往你这里来,就暴露身形追我!
你肯定跟这件事有关系。”
郑开奇一惊,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会是谁?
在外面的有李默,应该没别人了,是他么?
他镇定道:“放屁,血口喷人。我告诉你,把人放了,她可是公爵之女,你有什么冤屈跟她说说,万一有用呢?”
吉野剑雄也吃了一惊,问向樱花小筑,“你是谁?”
樱花小筑吃痛,在想要不要说实话,那边郑开奇已经说道:“她是法子小姐,是日本人。大队长,你别找不痛快啊。”
吉野剑雄摇了摇头,“谁也没有用了。”
只要德川雄男怀疑他,谁说话也没用,他就是那样的人。
而且自己现在,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也洗不清。
他掏出了枪,郑开奇也闪到墙角后面。
“出来。”
“不出来。”
“我你不出来,我打死她。”
“她是日本人,不是我老婆,我管不着。想打死你就打死。”
樱花小筑听不下去了,自己堂堂帝国之花,成了筹码了\"
“巴嘎雅路啊。”
“八噶你妈呀。”吉野没了耐心,一掌切晕了她,扔到一边,持枪逼近郑开奇。
就在这时,早就在门外等候时机的李默飞刀在手,轻喝一声,“看这里。”
飞刀就飞了出去。
吉野剑雄手部中刀,手枪掉落,郑开奇看准时机,往前一个翻滚到了吉野剑雄身边,一个大嘴巴抽了过去。
正好抽在被楚秀娥削掉的脸上。
这一巴掌,直接抽中了血管,抽中了骨头。
吉野痛的都叫出了女人声。
什么叫惊声尖笑,这就是。
郑开奇又是一巴掌,同样的位置,这一掌,势大力沉,吉野直接眼冒金星,痛的就要昏厥。
郑开奇又来了一个嘴巴子,吉野再也坚持不住,倒了下去。
疼晕了过去。郑开奇看了看昏倒在地的二人,蹲下去感叹道:
“剑雄啊,你是真的熊啊。
你这一来,解决了我很多难题啊。
我还真得谢谢你。”
李默推开被踹烂的门进来,“日本人和巡捕马上就到,怎么办?”
郑开奇眨眨眼,“你走你的,剩余的飞刀留下。”
“我看见顾东来和楚秀娥了。”李默说道。
刚才车灯照耀下,他看见那俩身影。
“什么?”郑开奇骂道,“混账。你搂着老婆睡觉,深更半夜的掺和什么。你走,追上去问问。”
李默说道,“那还用问了,顾东来肯定不出来,楚秀娥知道了吉野在租界跟落汤鸡一样,不来痛打落水狗不是军统培养出来的特工。”
“行了,你闭嘴吧。走走走。”郑开奇有些烦躁。
李默有些幸灾乐祸,“看来他俩的行动不在你计划内,那你好好考虑吧。我不奉陪了。”
郑开奇想了想,说道:“以后振邦货仓,你就光明正大的进出吧。”
李默瞬间感动了,“你也替我操心老婆孩子了。”
“我是相信慧敏老太太她们把货仓经营的铁桶一块。你们这群老爷们,远不如一个女同志。”
李默笑了,能经常见老婆孩子,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两人隐隐约约听到了外面的喧哗,李默撂挑子跑了。有郑开奇善后,他放心。
郑开奇收了飞刀,把吉野用撕开的床单捆好,确定他彻底昏迷,这才看向樱花小筑。
如此近距离盯着看,才察觉,她确实不是那晚上明媚照人的法子小姐。
易容术最大的一点要求,就是不能死命盯着人看。
郑开奇自然看得出,在她脸上,特别是鼻子下面的两侧脸颊处,有轻微的不匹配。
他伸手摸去,恰好侧卧的白冰没忍住探出头来,正好看见自家老公摸别人的脸,她就要退回去。
“你过来。”
“额。”白冰咬着嘴唇过来。
“你过来看。”郑开奇笑着拉着女人过来,“生气了?”
白冰没来得及掉眼泪,就见自家男人从对方的脸上摘下来一块面皮。
这块面皮一摘,这位“法子小姐”两侧的颧骨就显得高了些。
“这,这不是——”
“对,这不是酒井法子。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樱花小筑。”
“就是假装叶小姐那个?”
“对,就是她。”
白冰放了心,真容还不如法子好看,肯定更不如她。
郑开奇叹了口气,说实话,如果可以,我真想两枪,送这两位离开人世,下他们该下的地狱。
但是没可能。
樱花小筑他惹不起,吉野还得送给日本人。
外面的喧哗声和机器轰鸣声越来越近。
甚至听见了脚步声。
郑开奇把樱花小筑的伪装复原,让冰儿回侧卧等着去,就听见杜明吞咽口水的声音。
“郑,郑科长?睡了么?”
“睡个屁,谁在外面?抗日分子?还是我的帮手?”郑开奇气喘吁吁,骂道。
“郑科长,这里没有抗日分子。抗日分子被我们消灭了。我是杜明啊。”
“杜警长?”
“是我啊,郑科长。”杜明着实松了口气,郑开奇要是被杀,那就坏了。
“家里有女眷,你自己进来吧。”
“哎,好的。”
杜明从郑开奇的话里没听见被胁迫的意味,那门已经破碎的也无所谓推不推了,直接迈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