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刚才蹲的位置的翠莲绷着脸,没忍住,捂着嘴咯咯笑了。
差一点灰头土脸的郑开齐喝道,“成何体统。”
“你别跟我整这套啊,没用,你管不着我的。”欧阳翠莲上下看着郑开齐,“你还差我个名分呢。”
郑开齐都愣了,“有女孩子张口闭口说别人欠她个名分的么?再说咱们俩干干净净的,别乱开玩笑。”
翠莲歪着头,“我是江湖儿女,不在意三妻四妾。”
“注意纪律啊。”
什么三妻四妾?什么组织你不清楚么?
男人低声喝道,“别整天胡说八道的。你那边是什么情况?
你都没心没肺的回来了,小张三救出来了?”
欧阳翠莲不说话,在那生闷气。
见那在那抱着膀子嘟嘴,郑开齐的气也没了,说道,“”我说翠莲同志,知道么,江湖侠女爱恨分明。找个帅小伙去折腾去。”
欧阳翠莲白了他一眼。
郑开齐不想在这种事情上瞎耽误工夫,说道,“小张三呢,藏哪了?”
欧阳翠莲不情不愿,丧气道,“那个傻子,住在旁边的酒店了。让我过来,是有些新的变化。”
郑开齐皱着眉头听了欧阳翠莲转达的小张三的结论。
“毛森是军统的人?具体的跟我说说。”郑开齐皱眉道。
这倒是新的收获。
欧阳翠莲摇头,“就这么多。”
郑开齐不相信,“不可能,小张三很仔细,不可能就这一句话。”
他砍向欧阳翠莲,后者有点扭捏,随即瞪眼过来,似笑非笑,“对,是我忘了,反正最重要的告诉你了,怎么样?吃了我啊。眼睛瞪那么大。”
郑开齐无奈了,“”你着急来干什么,情报都没记全。”说完他就后悔,怕她继续。
没料想女人一瞪眼,“”我也有重要情报告诉你。”
郑开齐问,“你说。”
欧阳翠莲有些得意,说道:“我与小张三分别盯一人,他有情报,我也有。我跟着丁峰后面,看他屁颠屁颠跟人碰头,对面竟然是德川雄男身边的那个近卫,工藤新。”
郑开齐“哦”了声。
果然如此,跟自己想的一样。
丁峰背后的人是德川雄男。
这里面不光是警察局内部的权力角斗。
果然还夹杂着日本人。
那么,回到一切的源头,老关的死,到底是老年病的恶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他在之前问过老关,老关自己都不清楚。
“之前我没往这里想,但既然日本人掺和,那很多事情,就得往坏处想。”
“毛森竟然是军统。他是上海站的?还是其他分支的?他牵扯进丁峰的权利争夺中,又是代表着谁的意图?”
郑开齐想着事情,又被蹬了一脚。
欧阳翠莲气鼓鼓说道,“小张三发现了情况,你恨不得多听听细节,我发现了情况,就一个哦?然后还自言自语起来,不理我了,你什么意思?”
被打乱了思绪的郑开齐无奈道,“”你说的这个情况,我之前猜到了,所以就没多么惊讶。”
欧阳翠莲冷着脸说道,“你多能啊。”
“不是我能。”
“哎呀,烦死了。”
欧阳翠莲掉头就走,没走两步就倒了回来,,翻郑开齐浑身的口袋,“”有钱么。我要去买早餐一会。”
“你别,我给你,哎,怎么还上手啊你啊。”
郑开齐无奈,被欧阳翠莲摸遍了口袋,拿走了钱。
“南郊那吃饭,顾嫂又不要你的钱,你去吃就是。”
“我才不去那吃呢。你知道我在那个破钱庄,整天多费脑子么?再不补补就傻掉了。”
欧阳翠莲扭着腰跑开。
郑开齐叹了口气,“一个女人,比十个男人还难带啊。”
自己待了一会,天色慢慢亮了,关家那边也再没出什么响动。
“看来,今晚是彻底结束了。”
日本人再狼子野心,也不可能在忠犬死后就撕破脸篡权,老关的死,还是有太多的眼睛盯着。
兔死狐悲者众。
他们也要注意影响,白天绝对不会在众目睽睽下行动的。
天慢慢凉了,郑开齐也慢慢悠悠溜达了回去。
“回头得让南郊警署的人再去小关家宅那候着,这样太被动了。”
回到自家菜馆门口,郑开齐怅然。
欧阳翠莲正跟白冰有说有笑的帮着顾嫂的忙。见郑开齐来了,还来了个白眼。
嘴里还叼着半截油条!
这就是不赖蹭饭的,铁骨铮铮的欧阳翠莲姑娘!
郑开齐头疼。
“”奇哥你回来了。”妻子白冰靠了过来,“刚才小张三电话打过来,说七点会打电话过来,好像有事情说。”
“他肯定有电话讲的,有些人办事不力嘛。”郑开齐拉着白冰坐下,白冰又起身给他端了一碗汤。
闻着自家男人身上淡淡的烟草味,知道他肯定晚上没怎么睡,不知道想什么了。
跟自家男人吃了会饭,白冰说道,“一会我可能要出去一趟。柳小姐约我去医院。”
郑开齐这两天忙的,好像跟柳飘飘相认已经是年前的事儿了。
笑道,“柳飘飘是你妹妹,懂么?不用跟她客气的。对了,你们去医院干嘛?”
“”说是尹先生的夫人被恶人袭击了,飘飘小姐约我一起去看看。”
郑开齐心里嘀咕:我就是那个恶人。
对于想迫害柳飘飘,就?白冰下手的恶女人,只是戏耍一下她,郑开齐真的觉得便宜她了。希望她悬崖勒马,不要太过分,不然,他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情来。
“那就去吧。”郑开齐想了想,说道,“冰儿,咱们不是那攀龙附凤之人,尹先生家里虽然有钱,咱们也不用过多亲近,免得让人看轻了咱们。”
白冰微微一愣,“我晓得的。”
心想自己接触了那么多人,唯独这一次,自己老公叮嘱自己要注意,看来是为了柳飘飘。
其实郑开齐是因为马荣。
不能让那个贱人看轻了。
七点,小张三的电话打来。
“哥。毛森是军统。
老关署长,是被下毒而死的。”
虽然心中早有猜测,郑开齐还是觉得嘴里的生煎,冰凉又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