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到撕心裂肺的张望轩又被拖回了医院,反而是敲破头的许母只是轻微伤。
虚弱的张望轩也没什么力气了,花瓶也是便宜货,质量不怎么样,只不过刚好敲碎的时候,碎片划破了头皮而已。
张父张母正坐在医院附近的小角落里呢,张望轩就被拖进医院,金莲刚回到家板凳还没坐热,又往回跑。
“我就说吧,跑什么跑,不跑在我手里还能多活几天,跑了自己就给躺回去了,真是事精。”
金莲到的时候,张望轩已经不行了,不是摔的,而是肾的问题。
他痛得嗷嗷叫在床上打滚,惨叫声一声盖过一声。
“肾衰竭太严重了,至今查不出病因,如果不尽快治疗大概是熬不过两天了,要是用上最好的进口药,也许还能撑两个月,但是过程也是极其痛苦的,最后可能……你们家属要做好准备。”
医生见过太多因为钱而活不下去的人了,他只能委婉的跟金莲表达,你是选人财两空,还是选及时止损。
想都不用想,金莲当场就落了几滴鳄鱼眼泪,然后决定带着张望轩走。
刚走到住院部外头空旷无人的地方,许蕊初就追了上来。
“二……二叔!你……难道真的就这样放弃治疗了吗?”
是许蕊初失手把张望轩推下了楼梯,虽然医生也说了他现在这个样子,和滚下楼梯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但是许蕊初还是很慌,生怕张家会找她麻烦。
看到金莲毫不犹豫的选择带张望轩出院等死,万一张望轩真的死了,张家肯定要和她没完没了。
许蕊初拉住金莲,眼里都是慌张。
这一刻她也没心思想之前的恩恩怨怨,要是踏错一步,她以后可能就要被迫背上一条人命。
“你没听到医生说什么吗?没救了!都是你,你竟然谋害亲夫把望轩推下楼,你等着吧,不给个交代,我让张峰和柳蓉死你家里去!”
必须赔钱!!!!!
金莲左手推着轮椅,右手又被许蕊初抓住,她转身反手抓住许蕊初。
现在是换成金莲一脸慌张了,她怕眼前这颗摇钱树跑了,这张望轩临死之前还送了个大礼包来,她真是感动极了。
刚刚她决定了,等下就去给张望轩买个超过十块钱的腌菜坛子,等他死了好好给他安葬。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都没干,医生都说了是他自己肾衰竭!和我没关系!”
本来抓着金莲手臂的许蕊初,反而用力的甩开了金莲的手,一脸紧张兮兮的,怒视着金莲。
许蕊初后退了几步,要不是法治社会,她都想直接跑了,可是跑了就更加说不清了,只能拉开自己和金莲的距离,免得被对方的气势虎住。
“张胜!你刚刚干嘛拉着我女儿!”
许母的头被扎了一圈纱布,刚刚吊完针的她立马就跑过来找许蕊初了。
看到金莲和许蕊初拉扯在一起,急急忙忙就小跑了过来。
“你这个老不羞的,扯我女儿做什么?!”
许母挡在许蕊初前头,看了一眼金莲,又看了看歪着头晕菜过去的张望轩,鄙夷道。
“别以为自己翻下楼梯就能装成受害者,我被敲的事还没跟你们算呢,这种有暴力倾向的男人,我女儿无福消受!”
“妈!别说了!望轩他……”
许蕊初扯了一下自己老母亲的衣摆,咋咋呼呼的许母让她颇感头痛。
这时候可不能乱说话,真要被张家几个病秧子缠住了,那也是有理说不清了。
老“赖”这种东西,不管是欠你钱的,还是企图要你钱的,都很可怕。
“你这个吃白食的蠢货!滚一边去!是不是看张望轩这样了,又心软了?心疼男人,你小心倒霉一辈子!”
许母气焰嚣张,反正都撕破脸了,她也就不客气了,叉着腰就开始怒视起了金莲。
“妈,快别说了,望轩他……他……”
“他什么他?要死了他?!”
许母无意中说中了事实,许蕊初赶紧把许母拉到自己身旁,伏到她的耳旁轻声说道,“妈,望轩真的要顶不住了,没两天时间了。”
“什么?!!”许母大叫一声,“他要死了?那赶紧离婚啊!”
说完又感觉不对,这才想起张望轩是怎么躺进医院的。
许母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后又开口大声叫唤了起来,“这个病秧子本来就短命相,别想赖在我们头上!张胜我告诉你,我们徐家可不好惹,别想搞碰瓷那套!不中用!”
“女儿!我们走!你爸在外头等我们呢!”
许母转身就拉着许蕊初大步离开,也不管许蕊初的挣扎,生生把人拖走了。
“切,我看你能跑哪里去。”
没了两个拦路狗,金莲推着人就继续前进。
出到外面的时候,金莲看向张峰和柳蓉离开的方向,想必这两人就在不远处吧,可惜了,儿子要翘辫子了,他们见最后一面都见不着。
回到张峰的这套房子,门还是破破烂烂的躺在地上,金莲出去的时候,甚至连抬起来都省了。
小破房子,谁爱偷谁偷吧。
将人推进屋里,一切和走的时候一毛一样,啪……金莲站在后头给了轮椅上的张望轩一巴掌。
“死穷鬼,门开着竟然都没人来偷!小偷都瞧不上你们!”
张望轩受了一巴掌,反而有醒过来的现象。
“嗯……疼……”
从昏迷中醒来,第一反应就是腰子疼,张望轩捂着腰子的位置,哭唧唧。
“老婆……老婆你别走……”
意识清醒后,张望轩又哭着要许蕊初。
“侄子啊,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傻逼兮兮的,难怪你老婆当场跑了。”
转身抬门,砰的一声,金莲将破烂的防盗门镶回了原来的位置。
“为什么这么无情无义,为什么……555。”
许蕊初的绝情让张望轩无法接受,他靠在轮椅上哭泣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金莲转头去了厨房,乒铃乓啷的就找出一个空置的酸菜坛子走了出来。
“侄子,你快看看这个房子你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