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内,丁宁一进屋就被团团围住。
“阿宁,你没伤着吧?”
梅氏神情紧张地拉着她的手,仔细地上下打量。
“没事,好着呢。”
手上是凉沁沁的触感,美人婆婆的手白皙修长,青葱如玉端是好看,对比之下自己那小黄爪子简直没法看,
“手这么冷,你是怎么照顾娘的。”
崔瑨气笑了,“要不是你半夜跑出去,娘的手也不会这么凉。”
“哎,我跑出去是有正经事,你照顾好娘也是正经事。”
丁宁把美人婆婆扶到榻旁坐下。
“阿宁,刚才是怎么回事?”
梅氏脸上带着担忧。
“就是您看到的这么回事呗,别庄进贼,帮他们抓贼。”
丁宁咧嘴一笑。
进贼?那么简单么?
梅氏眨了眨眼,“可是,英王怎么突然来了?”
“人家神机妙算未卜先知。”
她话还没落就收获崔九郎白眼一枚,把谁当傻子呢。
“英王也是担心世子安危,他是个好父亲。”
梅氏喃喃,眼底透着几分神伤。
呵呵,是挺好,把儿子当钓饵,反正皮糙肉厚也不心疼。
丁宁看了眼小相公,没漏掉他眼底那抹不以为然。
“咱们还是快回村吧,娘身体好多了,真的。”
出来一趟遇到这么多事,这几日梅氏着实坐卧不安,满心想着早日回村。
“娘,明天老神医就回城了,看完病咱就回去。”
崔瑨略带奶膘的脸上一副老成样,进城这几日发生太多事情,他也想回村去了。
“该治病治病,该干啥干啥,别胡思乱想,这都半夜了,快睡吧,不然明儿精神又差了。”
美人婆婆身体不好,再多思多虑,病情哪里好得了。
“娘,您歇着吧,今晚的事,应该不是变故,您别多虑了。”
明显是布了局,与他们关系不大,崔九郎隐晦的提了一句。
安抚好母亲,崔瑨拉着丁宁回了屋子。
屋内漆黑一片,崔瑨摸索着点了油灯。
灯光一亮的瞬间,某人正往嘴里塞着糕点。
“饿死我了。”
半夜干一架,肚子饿得咕咕叫,好在桌上还有盘糕点,要不她得饿到天亮了。
“……你白天是不是听到什么消息了,不然怎么知道晚上有情况?”
明明她睡得挺沉,外面也没有明显声响,她怎么就能提前预知。
崔九郎眉眼压得低低的,表情有些郁郁,他怎么没听到一点动静。
“没有听到什么,只是觉察到危险,人就醒了。”
丁宁捻起一块核桃酥扔嘴里,即便睡着感知到危险自然就惊醒了,这已经是一种本能反应了。
“我怎么没有觉察到。”
半大小子有些不服气。
“呵呵,等你再历练几年也许就能觉察到了。”
丁宁一口一块,一盘糕点全进了嘴里。
崔瑨抿着唇,衣袖下的手不知不觉捏成了拳,闷声道:“你也没比我大几岁。”
“不都说了嘛,我天赋异禀,别和我比。”
丁宁咽下最后一块糕点,自己倒了杯茶水一口喝掉,胃里有食饥饿感也就消失了。
“……”
每次都拿天赋异禀来压人,就不能换一套说辞么,崔瑨气得牙根直痒痒,最后闹心地说了句:
“茶水凉了。”
“没事,能喝。”
吃饱喝足倦意上涌,丁宁把鞋一踢,夹袄一脱钻进了被窝,
“困了,睡觉。”
说完,就没声了。
“……”
果然是属猪的,吃饱就睡。
看着锦被下起伏有致的身影,崔九郎站在原地憋闷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