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解传波被吓得下意识的就低下头。
殊不知,闪电虽然看着近,其实能高到天边。
但是随着照亮夜空的闪电,哗哗的大雨也随之而来,甚至比我们以往经历过的更大更急。
我俩平复了好一会儿,解传波却突然扭头冲我咧嘴一笑。
“呐,你看吧,还是天气预报准,这科学啊,就是比你那些迷信靠谱的多。”
“哎我说,你可千万别学你那五姥爷,整什么鬼神之说。”
我看着解传波在讽刺我,也撅嘴摆了摆手,然后就靠在了椅背上,将烟头弹出了窗外。
“要说旱,今年村里都旱了一整年了,井水都没了,这雨说下就下,也是奇怪。”
我嘟囔着,但解传波却随口回了我一句。
“又不是这里旱,你家这里整个县都在旱,你不知道外面绿化带的植物都要渴死了?”
“这下雨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今儿晚上我去买猪头肉的时候,看到了人工降雨的队伍,你们这里的ZF部门,这次是下血本了。”
是个好班子。
我心里竖起了大拇指。
但是一瞬间,我却对‘见之大旱’这个说法有了不同的理解。
于是,我赶忙直起来身子,甚至还把解传波吓了一大跳。
“老解,你说见之大旱是不是有不同的解释啊?”
“我们理解的是,见到这东西,就会出现大旱。”
“而实际上应该是,只能在大旱之年才能见到这东西?”
“所以人们就以为,看了这东西就会出现大旱。殊不知,这东西就是喜欢生活在大旱的地方?”
我这话说完,思考之后的解传波脸上透出了赞成的模样。
“是啊,那这么说,这它是预感到要下雨了,所以才钻土跑路了?”
“传说中的太岁不是也说...只有在战争之年才会出现的。所以也有人说,见太岁,天下则大乱。”
我俩一下子就像是发现了新的世界,其实说到底并没有什么,但有些事情是自己想开的,所以就会兴奋很久。
这俗话说,人只要心情好了,那么能走的路就多了。
我一扭头,刚好看到了面包车后面,躺着的换备胎的一个扳手。
于是赶忙伸手给扯了过来,然后对着木箱就是‘咚咚’一通乱砸。
解传波见状默契的打起手电给我照明。
随着我狠狠几下砸下,那破锁一下子就被砸的稀碎,飞的面包车里到处都是。
我满怀期望的伸手将木箱打开,这一打开那真的...里面还一个箱子。
里面的箱子保存的就相对完好一些了,但是有了工具的加持,我也没有太费力的就给撬开了。
当手电的光照进去的那一刻,一道金光直接射在了我们眼睛之中。
那是一支金笔,但是我没想到的是,居然是一支金毛笔。
只是毛笔保存的并没有那么完好,除了金色的笔杆以外,笔尖上的那‘毛儿’都已经不成样子了,但是我知道,尽管这样也一样值钱。
我连忙小心的捧在手里,然后抬头看向解传波,见他一脸期待的看向我,我也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老解,半斤多。”
我用手掂量了一下,还是保守了说的。
解传波一听以后,那眼睛直接就亮了起来:“这么重?”
“老张,我们发财了啊,这东西看着还是个老物件,那岂不是更值钱?”
我笑着把金笔递给解传波,然后嘱咐他小心点儿,别把笔尖仅剩的几根毛给弄掉了。
于是,我继续把目光放在了箱子旁边,放着的一个黑漆漆的,镶嵌着金边的一个东西看了过去。
话说这东西分量更足,但不是金子做的。
上面还有一些题字,初步断定,应该是砚台。既然有砚台,我想应该这是一套完整的文房四宝吧。
于是我赶紧继续在箱子里找了起来。
其实箱子不小,里面的东西都是清晰可见的,但是下面铺着红布。
所以我直接将红布全部掏出甩了甩,这才从底下又调出来了一个东西。
“墨块!”
我一看之下,眼睛都要亮了,但是解传波一个提问让我一下子犹豫起来。
“老张,这东西...按照你太爷爷来说也就一两百年,它又不是黄金,能值钱吗?”
我愣了一下,我又不是研究古董的,我甚至连入门都没有,怎么懂这些呢?
于是也深吸一口气,犹豫了起来。
倒是墨上的几个字,和刻章,让我有了一些灵感。
“老...老解,这应该是徽墨。”
“徽墨?”解传波挠着脑袋反问了一句。
我点了点头,对于徽墨我了解的不多,但是还是略知一二的。
那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我曾经谈过一位安徽的女朋友,那女孩还是宣城那边的。
这小丫头十分热爱自己的家乡,家里又是做这种非遗文化的,所以天天给我唠叨这些。
只是分手以后我才明白,这丫头可能是让我多学学,好让我入赘她家继承衣钵。
可惜啊,我当时年少轻狂,不知何为现实...
要是换在现在,她家就是养猪的我都愿意赘进去...
“这真正的徽墨,其实是神乎其神。”
“说是落纸如漆,色泽黑润,经久不褪。用那种传统手艺做出来的徽墨,更是上上乘。”
“纸笔不胶,丰肌腻理。拈来轻、磨来清、嗅来馨、坚如玉、研无声、一点如漆、万载存真!”
我一股脑的把能想到的词全给讲了出来。
但是解传波却一脸不乐意的就白了我一眼:“你特酿的背书呢?说这么多的,这东西到底值钱不值钱?”
我虽然不懂,但是看这块...收藏价值应该不低。
于是,也就点了点头:“不能说值钱不值钱,这在行家手里,这真正的好墨,一样是按克来卖的!”
“真正好的墨,遇到真正的行家,甚至能与黄金同价!”
我这话其实是按照我自己的印象说出来的,至于是不是这样,我这个小白是不懂的。
只是这话刚说完,解传波的眼睛瞬间变得更加明亮了:“老王,我们发财了?”
我点了点头,却看见车窗外,雨已经停了,但东边的一片天已经变得火红。
还没等我仔细看一下是什么的时候,一群拿着水桶的村民,就急忙向着那里跑去。
这阵雨刚过?
难不成,哪里就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