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谢府,清韵楼。
“贵女,大司马与夫人已到帝京,不多时便回府了。”
“好,随我去迎接阿爹阿娘。”谢夭放下书道。
“是。”小厮应声。
马车在谢府门口停了下来,一名模样周正俊美的男子从马车里走了出来,紧接着一名温婉貌美的女子探出头。
“连夏,来,小心。”男子开口,只见他伸出手来,望向女子的眼里满是疼宠。
女子提着裙摆,将手放在男子宽厚粗粝的大手上,缓步下车。
“阿爹,阿娘!”谢夭提着裙摆疾步出来。
谢名江搂着陆连夏,举目望去。
“恭迎大司马,夫人回府!”
“于归和宜室呢?怎么不见她们?”谢名江问道。
“宜室在兰陵,阿姐去兰陵找她了。”谢夭走过来行礼。
“她们怎么去兰陵了?”陆连夏忍不住担忧。
“阿爹,阿娘,咱们进去说。”谢夭开口。
前院,正堂。
“啪!”谢名江大手一拍,噌的一下就站起了身,桌上的茶盏都晃了晃身子,勉强稳住。
“这一个月禁闭还未关够,她就给老子跑去了兰陵!这个谢于归,老子就是太纵容她了!如此不把老子放在眼里,当真是岂有此理!”谢名江怒急出声。
“阿爹,阿姐那不是担心宜室吗,再者,阿姐性子一贯如此,您再生气也是无用。”
“名江,行了。于归又不是去给你闯祸,再说了,陌苏不也去了兰陵吗,有陌苏在,于归出不了事。”
“怕只怕,两年前的事情重演。这孩子实在情路坎坷。”谢名江叹口气。
说到这里,谢名江只觉得头疼,两年前的往事历历在目。
“对了,阿爹阿娘,你们不是在宝泉寺礼佛一个月吗?怎么迟了四五日才回来?”
“没事,在宝泉寺遇见了你外祖了,便迟了一些日子。”陆连夏温声开口。
“外祖?外祖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那关于阿姐忘情水的事,外祖可有办法医治?”
“没办法。那忘情水是西域圣物,太过霸道,无法解开。”
“被世人传的神乎其神的外祖也无法解开?”
“你阿娘亲得你外祖百谷神医真传,医术更是在你外祖之上,能起死人,肉白骨,可她不也无法解开吗。”谢名江瞪了眼。
谢名江是帝京出了名的护妻,容不得旁人说半句陆连夏的不是,因此,他才会对谢夭瞪眼。
“灼之,你坐下,阿娘告诉你。”陆连夏拉着谢夭的手道。
“这忘情水虽是极其霸道,但却并非不能解。”
“那阿娘当年为何不解?为何要眼睁睁的看着惊鸿世子与阿姐……”
“灼之,这忘情水一旦解开,你可知你的阿姐会如何?”
“难道会死?”
陆连夏望着谢夭点点头,眉头紧锁。
“忘情水一解,你阿姐便只有三日可活,所以,阿娘不能解。”
“可如果阿姐自己记起来呢?”
“结果一样如此。这就是个死局,没有活路可说。”
“怎么会这样!”谢夭站起身,满目的震惊。
“魏锦,都是魏锦!若非是她,阿姐不会,阿姐她本不应如此的!阿娘,当真无法吗?”谢夭颤抖着声音问。
“无论你外祖,还是阿娘,即便我俩一同医治,都无法解开。只能放任。”
“阿娘!”谢夭流下两行清泪。
兰陵,客栈。
谢云披散着一头长发,低垂着脑袋,手指摩挲着茶杯。
坐在她对面的陌苏悠然自得的沏着茶,眼里盛满了笑意与满足。
“昨夜……”谢云忍不住出声,目光游移,就是不敢看陌苏。一想到昨晚自己做的事情,谢云就一个头变作两个大!
“要不,再试试?”陌苏盯着谢云笑道。
“不可!”谢云吓得慌忙起身,后退了几步,刚才还摩挲着的茶杯也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于归,你慌什么?”陌苏起身朝谢云走过去。
谢云低着头,不断的后退。
“昨夜,是我,是谢云唐突了世子,世子莫要生气。昨夜的事,权当是个意外,忘了便好。”
“忘?于归,你教我如何忘?”陌苏步步紧逼,檀香味离她越来越近。
谢云再无退路,只能背靠墙壁,手指捉紧了裙摆,脑袋低的更深。
陌苏一手撑在谢云左侧,看着鹌鹑似的谢云,禁不住轻笑。
“陌苏,我错了,我昨夜喝多了酒,失了德行,不该吻你,毁你清誉。”
“于归,换做旁人,我绝不会丢了清誉二字。若是你,我何须要这清誉,你可懂我心意?”陌苏另一只手搂住谢云的腰。
谢云伸手抵住陌苏的胸膛,深吸一口气才敢抬头:“你莫要离我这般的近,纵然昨夜我实在对你不住,可你不能再不顾世俗之防!”
“昨夜的事,我还想再做一次,好于归,纵容我一次。”说完,不等谢云再张口便吻了上去。
顷刻间,谢云的所有呼吸都被陌苏夺走,眼前是放大的一张俊颜。唇上的温软,腰间的禁锢,容不得谢云去反抗。
此刻,谢云脑中全是陌苏的那一句,纵容我一次。
“唔……”谢云推搡着陌苏。
“听话,于归,千寂哥哥一会儿给你买桃花酥。”喑哑克制的嗓音在谢云耳畔响起,陌苏短暂的松开一小会儿便又覆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