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没有多加理会,只当他们是电影公司的富二代,跟着老豆来参加会议见世面的。
在他印象当中,富二代都是骄蛮跋扈,性格乖张,这几个谦逊有礼,则令他有些改观。
…………
另一边,方一华的专车也已经离协会不远。
“就那里,停进去。”后座的方一华指了指协会大门口。
其表弟阿树便一脸不情愿地把车开了进去。
等方一华下车后,阿树坐在车上,看着她的背影忒了一口唾沫。
“还表姐!有你这么当表姐的吗?还让我当司机!靠!”
他使劲拍了一下方向盘,发泄着自己的怒火。
他本以为耳钉平二人离开邵氏之后,方一华念在亲戚之情,会把他提拔为保安经理。
保安经理多威风啊,说出去也不丢脸。
但他是怎么也没想到,方一华居然让他当个煞笔司机!
司机说白了就是当泥腿子,车夫!和保安队长根本没法比!保安队长在古代可是相当于御林军的存在啊!
其实这还不是他最气的,最气的是,方一华不任用他就算了,还把一个老头提拔成了经理。
难道在别人眼里,自己连个老头都不如吗?!
“靠靠靠靠靠靠!”阿树一拳又一拳打在方向盘上,打的骨头都快要裂开了,才把怒气宣泄完。
就在他想下车抽根烟消愁时,却在门口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呦呦呦…”
阿树看到耳钉平笔直的站在门口后,心中不仅没了一丝怨气,还有些豁然开朗。
见耳钉平过得比自己惨,他也就释怀了。
“这不是平哥嘛?怎么?沦落到给协会看门了?”阿树满脸肥肉,挤眉弄眼的样子,让耳钉平想吐。
“滚吧,我现在没空理你。”耳钉平不想跟这个胖子挨这么近,向旁边挪了一步,虽然他很想打这个胖子,但是现在正跟老顶办事,不能给老顶添麻烦。
“哎呦?平哥啥时候这么怂了?以前可是吵着嚷着要打我一顿的呢~”阿树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掏出一支递到耳钉平嘴边,“来平哥抽根烟。”
见耳钉平不搭理他,才把烟放回自己嘴里,点着抽了一口。
然后把烟雾吐到了耳钉平的脸上。
耳钉平脸部抽搐,他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了,
但阿树仍然朝着他吞云吐雾,样子嚣张极了。
他看准了耳钉平不敢动手,作为一名小小的看门保安,随便动手打人,还是打的邵氏的工作人员,被炒鱿鱼是分分钟的事情。
从刚刚自己阴阳怪气,耳钉平不敢还嘴,他就已经知道,耳钉平非常在意这份工作。
“平哥,风水轮流转啊,你看看你,以前多风光啊,说打谁就打谁,连我这个董事长亲戚都不放过,现在呢?哼哼,就是一个汗流浃背的死保安。”
阿树得意地笑道。
耳钉平最终还是忍住没有动手,回嘴问道:“照你这样说,你是当上保安队长了还是当上保安经理了?”
这一句话直接把阿树问到语塞,支支吾吾半天才撒谎道:“我,我肯定是当上安保经理了啊,那还用说吗?”
“我在邵氏工作时间虽然不算长,但也不短,据我所知,除了日常巡逻和安全工作,安保最多也就协助电工做一下日常的电器修理,出来给董事长开车?反正我没试过,你这么的吗?”
“当…当然,谁叫我是方小姐的亲戚,这层关系你不懂的。”阿树继续嘴硬道。
“对,我不懂,但据我所知,方小姐虽然嚣张了一点,但对员工的要求是分工明确,不可能会让一个安保经理来当司机。”
“你…你放屁!不懂就别乱说!”阿树已经急得跳脚了,指着耳钉平的鼻子骂道。
耳钉平像是看穿一切地笑笑,不再搭理他。
阿树内心憋屈,那会那么容易就让这件事过去。
他一口一口地抽完一根烟,将烟头扔在地上后继续骂道:“耳钉平,你有种,你这么有种,怎么出来还是当个小保安?还是看门的哈哈,我虽然没当上经理,但怎么说也是个司机,不用日晒雨淋的,就你这样也好意思对我冷嘲热讽,笑死人了。”
不过,任凭他怎么骂,耳钉平也只是笑笑不再理会。
这家伙就是故意找茬的,不能着了他的道,贸然出手给老顶带来不好的影响。
………
协会的过道里,方一华踩着高跟鞋高贵地向前走去。
同时心情美美哒。
因为她也已经在电话里得知,今天的会议旨在选出一个新的会长。
她坚信,作为一个默默为电影行业耕耘十几年的电影人,无论是资历还是声望,都足够让她当选会长这一职位。
等她坐上了会长的位置,她就搞资源倾斜,颁布对邵氏发展有利的条款,压榨其他电影公司,让邵氏一家独大。
今天没有人能跟她抢这个位置,包括嘉禾的人。
听说周文怀已经闭关,何冠昌思想固化就是一个老顽童,根本不可能被选上。
至于陈东,哼,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协会里都是老一辈的电影人,根本不会选他的。
这帮人只求一个稳重,而邵氏可以说是整个港岛发展最稳的电影公司了。
美美的想着,方一华已经快走到会议室的门口。
大门关着,外面站了几个年轻人,年轻人围成一个圈吵吵闹闹,好像圈里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于是她满脸好奇地走了过去。
来到年轻人身后时,她听到了这样一句话:“东哥,我以后就叫你东哥吧!你真是太厉害了,年纪轻轻就干了那么多的大事,还荣获港岛官方和平绅士勋章,真是我们的榜样啊!”
“能再跟我们说说你以前的事情吗?”
“是啊我们还想听。”
“等会议结束,我们找一家酒楼,一边吃饭一边聊,东哥你放心,我买单!”
方一华听到东哥这个名字,皱起眉头想了很久,都没想起来是哪位仁兄。
就在这时,协会秘书长来了,包围圈随即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