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应泉坐在车上,用手将装着六千万的皮箱子压在座椅上,很是警惕。
这六千万可是他救命的稻草,必须要保护好了。
待车子开出旺角没多远,心想安全之后,他才放松下来。
“玛德,天无绝人之路,想收购郭氏?还早着呢!”郭应泉冷笑着说道。
这六千万并不足以让他获得百分之四十的股票,但是别忘了,他还有百分之三十陈氏的股票。
将陈氏股票抛售,就能获得四千万了。
一共一亿,足够他将其他股东的一些股票收入囊中。
刚好最近有几个股东家里出了事情,等着现金用,自己就当是顺水推舟做个人情了。
正为自己的方案沾沾自喜之际,随着刹车声的突然响起,没有系安全带的郭应泉整个人甩出了座位,一个前滚翻,头磕在了主驾驶的座椅靠背上。
“扑街!你怎么开的车?!”郭应泉本来心情就不大好,发生这样一种变故,他逮着司机就开骂。
然而司机没有回话,也没有像往常一样道歉,而是双手松开方向盘,解开安全带,走了出去。
“你要干嘛?!”郭应泉摸着额头一边骂,一边开门跟了出去。
然而,此时却有一把手枪顶在了他的额头上。
他抬头看去,是三名戴着头套的黑衣人。
并且身后还有一辆面包车,就是这辆面包车挡在了他的劳斯莱斯面前,害司机急刹车的。
同样被一把手枪顶在额头上的司机双手举起,根本不敢动弹一下。
郭应泉见状,暗感不妙,心想老天爷不会这样子搞他吧?刚给了自己六千万,又要抢回去了?
其中一名高大的黑衣人揪起郭应泉的衣领,将其扔给了一旁另一名黑衣人,而后朝车里走去。
“不要,那是我救命的钱!”郭应泉喊的声嘶力竭,但他的声音却在一把手枪再次顶在他头上时,戛然而止。
“呦,没想到随随便便抢劫一辆车,都能有这么多钱。”蒙着面的大东打开皮箱子看了一下,冷笑道。
“那是我的救命钱,不要碰啊!”郭应泉被两名黑衣人钳制住,不断挣扎,眼泪顺着他脸上的肥肉流下来。
“救命钱?什么病要几千万?”大东问道。
“我公司需要这笔钱周转,否则我的公司就是别人的了!求求你放过我吧!等我公司度过这次危机,一定将钱双手给你奉上!”郭应泉哭诉道。
“空口无凭啊,我们和你素不相识,怎么相信你?还是拿着这些钱跑路去外国更加香。”
大东说完,对着另外两个黑衣人挥了挥手,两名黑衣人便推开郭应泉和他的司机,跟着大东回到了面包车上。
然后车子发动,扬长而去。
望着消失在马路尽头的面包车,郭应泉呆若木鸡,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老板!”司机见危险解除,连忙过来搀扶他。
可是他用力一推,却把司机推的远远的。
“滚!不中用的东西!白吃饭!关键时候派不上用场!”他气急败坏,更多的不是在骂司机,而是趁机宣泄着世道的不公。
老天爷不仅把他儿子送进了监狱,还让他儿子和老婆做这样的事情,害的公司都要没了,现在有点转机,钱又被抢走。
明明前半生这么顺风顺水,为什么临老临老,还要遭受这样子的毁灭性打击!?
“老天爷,你太不公平了!为什么!为什么啊!我每年都有拜神的!”
司机看到老板这副模样,有点吓到了,只好站在一旁等候,没有上前劝解。
毕竟他地位就摆在这里,说太多反而遭人嫌弃。
就像刚才,自己明明好心相劝,却被硬生生推了一把,好心变成驴肝肺,任谁都不会继续腆着个脸往上贴。
郭应泉在马路上跪了许久,直到劳斯莱斯的后方响起车辆鸣笛的声音,他才起来。
“走,回去。”仿佛是伤心欲绝,头脑开启了保护机制,郭应泉变的异常平静,他闲庭信步地起身上了车,然后催促司机开车。
司机不明所以,但也只好乖乖发动了车辆,往郭氏集团而去。
回到公司办公室,望着已经回到最初水平的郭氏股票,郭应泉没有一丝开心。
“我倒要看看是谁对我们郭氏下手…”
他那放在大腿上的手紧握拳头,不停颤抖。
………
翌日,陈东得到操盘手的反馈。
现在他手里已经拥有了郭氏百分之四十的股票,如果他愿意的话,完全可以将郭氏纳入囊中。
不过,陈东认为,现在他还有电影公司的事务要忙,抽不开身,所以还是将收购的这件事交给了韩宾,让韩宾去跟对方谈判。
下午时分,接到新任董事的通知,郭氏集团股东大会在郭氏珠宝总公司顶楼办公室召开。
郭应泉以及各大股东一共五人,他们在会议厅里正襟危坐,等待新任董事长的到来。
“到底是谁啊?居然恶意收购郭氏,太遭人恨了!”
“玛德,要是让我知道是谁,一定让他吃不来兜着走,即使他现在是郭氏集团大股东,等下会议上,我也要抽他一顿!”
“对,抽他一顿,大不了这股东我们不当了!”
郭应泉听着这几个老家伙吵吵闹闹的,心中只觉得烦闷。
短短数日,郭氏就这样拱手让人了,让他感到极其不真实。
但这一切,却是真真实实发生的,每每想到这里,他的精神就开始恍惚。
严重时,更是会感觉头皮一阵阵发麻。
“老郭,现在的人不讲武德,我们上下团结一条心,才能把郭氏给夺回来!”
说话的是一名地中海头型,两鬓斑白戴着老花镜的老人。
说老其实我也没有多老,也就刚过50岁,郭应泉知道,这家伙是因为喜欢去勾栏找年轻小姐姐发泄,才会导致现在像个七八十岁的小老头。
“场面话谁都会说,可是到头来不还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反正公司现在被人收购了,你们自求多福吧。”郭应泉冷不丁地说道。
“你…唉…”老人拍拍大腿欲言又止,然后扼腕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