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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一过,赈灾队伍准时启程。

悯王带队,六名太医随行,调精兵五千,领着圣旨和白银百万两。

沿路兑换购买粮食,衣物等等所有能赈灾能用的上的东西,所到之处,各地知府需全力配合。

万里无云的天气,就是日子选的不大好。七月十五, 鬼门大开的日子。

不过赈灾赶早不赶晚,为了路上能节省时间,皇上直接给的银票,车上拉的都是药材。

吃饭重要,治病去灾更重要。

生病的百姓不知道有多少,车上拉着的想来不够,路上买粮食的同时,还需要继续添置药材。

不得不说,皇上这事想的就不错。

国库粮食倒是充裕,但一车一车的粮食会拖慢队伍速度,要是遇到不长眼的上来抢,就算没有伤亡也会耽误行程。

给银票好啊,往怀里一揣,只要将人保护好就行了。

最关键是身上带着圣旨,谁敢把粮食往贵了卖?没准各知府县令想要表功,还得往里面搭点,自发掏银子买药材,组织群众捐旧衣服什么的。

朝廷出了一百万两和几个太医就把灾给镇了不说,名声啥的也都有了,一举好几得。

也算是对百姓上心,想好对策选对人,钱能花在刀刃上,百姓也能拿到最大的好处。

唉,夏小悦挤在药材堆里直叹气,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跟着来这趟?

想到了此行艰难,但没想到这么艰难。

遭罪啊,太遭罪了。

还不如骑马,颠簸是颠簸了点,但是速度快啊。

也不知道阳城多远,他们会在哪里分开。

顺缝隙看了眼前面赶车的元艺,秦司翎不知道混去了哪里,元艺是专门保护她的,那张脸被元饮捯饬了一下,如今是平平无奇,看着就是个赶马车的车夫。

走之前曹管家建议把她一身毛给染成黑的,雪白雪白的狍子太扎眼,误事。

让她强烈拒绝了,白色的狍子虽然不常见,黑的也看不到几只啊。

况且那药水还洗不掉,等毛长出来一截黑一截白的......夏小悦表示真要那样她宁愿待在翎王府和大伙儿共进退。

随行的精兵都是秦司翎的人,每到一个城池就会被换下来一些人,由他们去接手采矿一事,这是元艺告诉她的。

其实在此之前,像这种四处奔走乃至于上战场对秦司翎来说都是家常便饭,说走就走,只不过如今多了个狍子而已。

你说他在乎狍子吧,他去哪都想带着,你说他不在乎狍子吧,他去哪都想带着。

夏小悦苦着张脸,尽量将脑袋往里面缩了缩,以免露出什么马脚被人发现。

什么出来散心,都是骗狍子的。

别说观光风景,她想睡舒坦都不行,一车的药材,到地方估计都腌入味了。

灾情面前,这种时候一切以赶路为主,还有人靠腿走着,她就别矫情了。

一路闲着无事,夏小悦在脑子里将她穿越到这里后所发生过的事情来来回回捋了几遍,也没捋出个所以然,最后闻着周遭的药香味,沉沉的睡去。

这三日属实没睡过一个好觉,就算睡着了也是在梦里跟宫里那位撕逼,都是我方压倒性胜利。

醒来过后发现只是个梦,唯一的痕迹就是腮帮子咬的生疼。

正前方,悯王换上了一身铠甲,面色紧绷,一丝不苟。

身边是骑马跟随的李公公和几位太医,以及礼部的人。

悯王早些年上过战场,那也是一员大将,这些年虽安逸久了,但底子还在。

其他人那可是实打实没吃过这种苦的,平日虽算不上养尊处优,可最难过的时候也不过是跪久了点。

赶路是枯燥的,煎熬的,是.......反正几日下来,别说找事了,连休息的空都没有。

几位太医算是好的,李公公那张脸从启程就没红润过,肥硕的身子直接瘦了一圈,拂尘都拿不住了。

悯王多狠呐,咱们是去赈灾的,不是沿路游玩的,灾情在前,容不得一丝怠慢。

皇上将此重任交给你是为了什么?咱们代表的是朝廷,要以百姓为主,你还想坐马车?

耽误一天,就可能有不少百姓因为病情因为吃不上一口饭而死亡,你想想那情景,你还能坐得住吗?

李公公当然坐的住,但是他说不出口。

得知皇上让他监督赈灾一事的时候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懊悔。活这岁数,第一次听说赈灾就是单纯的去个赈灾的。

皇上重新启用悯王府,第一次委以重任需要严谨对待他理解,那也不能往死里折腾他们啊。

马蹄阵阵,似是有心灵感应似的,悯王一手执着缰绳,余光扫了他一眼,心中冷哼。

“我们快一步,百姓就能少受点罪,所有人听令,加快行程——”

“是——”

几个太医的脸都绿了,抬了抬手,悯王已经先一步提了速。

就离谱,赈灾赈出了行军打仗的气势。

拉药材的马车突然快了起来,夏小悦被惊醒,脑袋刚钻出来,就被递了个香蕉,还是剥了皮的。

她抬头,看向元艺挺拔的背影,有无端生出一种错觉,总觉得这家伙在贿赂她。

官路不算颠簸,吃完东西,夏小悦也没缩回去,嘴长碍事,她便侧着眼睛往外看。

行路无趣,想跟人聊两句都不行。

此间距离京城两百多里,走了三分之一不到。马车是双马拉的,可还是拖慢了骑行的速度。

此时的京城,宫中。

皇上最近往凤栖宫中跑的勤,羡煞了后宫的其他人,其中,当数云熙宫的那位最甚。

南童谣一瞬不瞬地望着递上的清汤,抬手端起,仰头喝下。

夏荷大惊失色,前来送汤药的老嬷嬷却满意一笑,垂首恭敬地问道。

“娘娘觉得味道如何?奴婢回去后,好让养心殿的人改进一二。”

“味道不错,就是重了点。”

南童谣面上带着得体的笑,示意夏荷将御书房送来的食盒提过来。

“臣妾谢太后的赏赐,这些日子实属身体不适,才不曾去养心殿请安。正好皇上方才送了补汤过来,臣妾便借花献佛,给严嬷嬷带回养心殿,让太后也尝尝。”

“娘娘一片孝心,奴婢定会将之带到。”

等着人走了之后,夏荷终于绷不住了,着急忙慌的让人拿来痰盂。

“太后娘娘沉寂了许久,如今突然让人送补汤,一定没安好心,娘娘您快吐出来。”

你看,就连宫女都看出有异,南童谣又怎么会不知道那碗汤有问题呢。

翎王府的风声刚起,太后就坐不住了,或者说,是楚家坐不住了。

她推开放到面前的痰盂,轻声安抚。

“本宫咽下去了,别担心。”

咽下去了?还不用担心?

夏荷傻眼,都快哭了

“娘娘,你怎么能咽下去呢?那汤明显有问题啊。那那那,那宣太医吧,再告诉皇上.”

她觉得她家娘娘平日也挺睿智的啊,怎么能没听过黄鼠狼给鸡拜年呢。

“快,快去宣张太医。”

“不必了,本宫的身子本宫自己知道,养心殿一举一动都在皇上的掌控之中,太后未必敢对本宫如何。”

夏荷无语,太后不会对您如何,可她会对您的肚子下手啊。

南童谣摇头,眼底划过一缕精光。

“无需担心。”

不过,是礼尚往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