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战鼓隆隆,在这个时间内,战鼓就是传递声音最好的工具之一。
伴随着隆隆的战鼓声,大乾水师如狼似虎般的冲入了太平道国的船队之中。
“放箭,放箭!”
面对大乾水师,太平道国大部分战舰能做的只有放箭,其他的根本就没有办法。
而大乾呢,虽然还不曾采用新的战舰,但现有的战舰比之要高,也更加坚固,还装载有床弩。
所以面对这种情况,小船直接撞上去,将其撞翻,使乘员跌落水里。
面对太平道国的大型战船,则是直接用床弩招呼,两三轮射击就能将其打的溃败。
“挡不住了,快逃!”
渡江的这些船只,没有火攻的能力,即便是他们处在上游也不能对大乾的战船产生多么大的危害。
但大乾水师准备充足,即便没办法依靠上游的冲击力,也无法携带火船,但凭借充足的准备,也是能够轻而易举的将太平道国击败。
“啊!”
“噗通!”
“救我,救我!”
“放箭,放箭!”
“还击,还击。”
“快跑!”
一时间,江面上乱作一团,有张弓射箭者,有床弩疾飞声,有高呼决死者,有仓惶而逃者,有高声呼救者,有声嘶力竭者。
重重乱象,使得太平道国的船队脆弱不堪。
而水面之上的战斗也不同于陆地之上的战斗,在这种情况下,势弱的一方在面对强大的一方,几乎就等于在面对屠杀。
无处可去,无处可躲。
“放箭,莫要留下活口!”
大乾的水师面对落水的太平道国的士兵甚是冷酷,张弓搭箭,对着这些人就是疾驰而去。
不要说射的准不准,又不是床弩,近距离下哪一个弓箭手能够射的不准,不准还当不了水师士兵。
“啊!”
面对弓箭的射击,这些落水的士兵那是惨叫连连,有的甚至都不能惨叫就直接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是一片被鲜血染红的江水。
不过这种情况下,也有水性更加好的,他们会憋气潜入水中,依靠水流将自己冲的远远的,远离这片战场。
这一种不要看不多,但放眼整个江面的战场之上,那就多的多了。
只是有人倒霉,在水中不幸撞到船底、撞倒其他乱糟糟的东西身受重伤,又或者冒出头冒的早了,直接将自己送到了大乾水师面前。
当然,也有不少人憋气不足,被迫出来换气,然后被一箭射死。
有一些人心中不甘,躲在水中,躲在船只射击死角,想要用手里的兵器将船只凿沉。
如此种种,数不胜数,全都是没有统一指挥。
“哈哈哈哈,撞沉他们,撞沉他们!”
大乾水师的总兵哈哈大笑,笑的甚是猖狂,笑的甚是开心。
这种虐菜鸡的感觉,简直爽到飞起。
这个时候他甚至都在幻想,若是面前的是汉军水师那该多好啊!
而在另一边,蒋奉化和一众东征大营的将领,自然也是见到这个场景。
“忘了,全完了!”
说这话的是太平道国的水师将领,此时的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经此一役,他的水师损失惨重,再也没有再战之力。
而蒋奉化等众人的脸色也是不由的一白,因为此种场景不仅仅严重的打击了他们的士气,还造成大量的船只损失。
那么接下来的渡江作战,遥遥无期。
“都怪汉军,这一切都怪汉军!”
此时突然有人大喊大叫,众人望去发现竟然是王德发。
只听王德发叫喊道:“汉军肯定早就知道,不,不,这就是汉军的阴谋。”
“昨天汉军去了大乾水师,然后大乾水师就顺流而下,这定然是汉军同伪乾水师勾结,故意坑害我军将士。”
是的,这种事情说出来,那就是要往汉军头上甩锅。
不然,此次打败你要如何解释?
解释蒋奉化将水师调过来?
解释蒋奉化坑害汉军?
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那就只有先泼脏水了。
反正就是一切都是汉军的错。
这是毫无疑问的政治正确,你若是不泼你就是敌人。
只是面对这种事情,一众将领多少还是沉默的。
毕竟现在距离厚礼蟹死亡还没过多久,那一次的教训还历历在目,清晰可见,没谁愿意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
所以别看王德发喊的欢快,但场面却是很尴尬的。
“够了!”
见此情形,蒋奉化呵斥住了大呼小叫的王德发,然后直接下令道:
“立即派人沿着岸边搜寻士兵和士兵的尸体。另外调集弓弩手,在岸边掩护我军撤退。”
是的,蒋奉化很清楚的明白,现在甩锅没什么用,而是要沿着江边将被冲走,或者顺流而下的士兵寻找回来。
同样也要将能够搜集到的尸体收殓,不为别的,一为士气,二为其身上的装备。
至少装备要弄回来,不然损失只会更大。
而掩护自己一方撤退也是正常,一名优秀的弓箭手,在不追求进度的情况下,箭矢的射程最远可以达到两百步左右,足以掩护一部分军队顺利撤退回来。
布置完这些,剩下的就只能尽人事看天命了。
..................
很快,这场战斗就结束了,至少说大部分的屠杀结束了。
面对往回撤的船只,再确定没办法摧毁追上以后,大乾水师当机立断选择放弃。
同样那些被损坏的船只木筏,以及诸多落水的太平道国士兵,凡是能够看到的,都要尽可能的杀掉。
至于那些因为慌不择路,或者决定要殊死一搏的,则是冲向了对面的东征大军,将自己的命运寄托在了他们身上。
对于这一种,大乾水师也不会追的太紧,避免遭受来自敌人的攻击。
但是这场战斗......屠杀,被很多人看在眼中。
渡过江的东征大营,皆是目瞪口呆,然后多少有些崩溃,毕竟这可是他们的生命线。
而没有渡过江的东征大营士兵,则是心有戚戚,想着今天幸好不是自己渡江,同时对渡江也产生了一丝丝的畏惧。
而大乾水师和大乾其他围困攻打东征大营的郡兵,江北大营战兵们,则是欢欣鼓舞,加大了对渡过江的东征大营的攻势。
至于上游,汉军水师沉默不语。
钱营长喃喃自语,“蒋奉化是猪吗???”
赵祭酒也是沉默了一下,道:“你别侮辱猪了,猪还会游泳,还会配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