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不知,督战队是有作用的,但他不是这般玩的。
理论上,江军作战,督战队应当是江州提督钱涵容设立,一般来说都是以亲信或者亲卫组成,对于逃跑怯战的战士执行战时命令。
正常情况下,士兵杀敌人,督战队杀士兵。
所以,伊弈若是想要督战,第一便是派遣督战队督战钱涵容,再要不就是亲临战场完全接手指挥权。
可是这两项,他都完成了一半,另一半根本就没做,只是安插了制衡的人员。
本来也无事,江军前线战败,自有钱涵容的督战队进行处理。
就算是整个江军战败,伊弈也可以在战后追究钱涵容。
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的派遣大军从后面压上,名曰支援,实际行督战之事。
这种情况下,江军后方知道这是援军(督战队),但是前线溃败的不知道啊!
所以,一场本来可以是战败的事情,变成了一件惨败的事情。
“这.........”
看着混乱成一大片的江军和一支疑似金陵军的军队交战在了一起,卫渊一时间有些沉默了。
话说,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我们在敌人里面有内鬼?
这个内鬼是路温纶,还是那个王爷?
再要不,就是天佑我汉军,让敌人迷了心智自相残杀?
搞不懂啊搞不懂!
“掩,不,撤军!!”
本来想要趁乱掩杀一波,结果发现侧翼的金陵军完全不顾自身的伤亡,疯狂的向他的侧翼杀了。
卫渊思虑了一下,最终还是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现在趁机掩杀确实可以斩获颇丰,但是被金陵军给纠缠住,混乱中怕不是要损失惨重。
若是这样,这场战斗即便是胜利了,那么在整场战斗中就是失败了。
为了一点点小利,拿全师将士的性命去冒险,不值得!
“停止前进!”
看着汉军已经开始有序后撤,路温纶松了一口气,直接下令军队停止行进。
说实话,他其实并不想救援江军和被纠缠住的那部分金陵军,但是有一说一,若是这数万兵力被汉军给打散了,那他也就只能仓惶而逃。
若是汉军再狠一点,将这数万人给斩杀一半,那么接下来就不用战斗,江南大营就只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当然,那是小兵!
像是他们这种高官,怕是跑都跑不掉。
特别是他,带着部队投降可以,但若是被汉军给捉到自己儿子面前。
嗯!
这么一想,他死的心都有了!!
而且,就算是想要投降也不是现在,金陵出了那么多学子造反,他这随随便便一投降,怕不是把其他人都给害死了。
到时候,他儿子在汉军之中又怎能立足。
未来汉军席卷天下的时候,他儿子又要怎么办?
他可不是纯粹的武将,他对于汉军观察的很仔细,也对刘武颇为了解,依现在汉军的实力,也就是刘武有追求,不然这天下早都打烂了。
所以无论怎么说,江南大营可以败,但绝对不能这样败。
至少,他不能这样被猪队友给坑了。
逼迫汉军回撤,让亲王伊弈跟江军内耗去吧,他要稳一些。
果然,随着汉军有序撤退,伊弈很快便传来命令,让他乘胜追击。
路温纶对此置之不理。
踏马的神经病,脑袋上长了两个眼睛是出气的吗?
乘胜追击?
他们胜了吗就乘胜?
..................
随着汉军第七步兵师撤回大营,另一边的江军也彻底被金陵军(中军)给平息了。
帅帐内,伊弈阴沉着脸看着路温纶和钱涵容。
“路温纶,你为何不乘胜追击?”
伊弈罕见的没有尊称路温纶,而是直呼他的名字,语气也是怒气冲冲中带有一丝丝的不满。
对此,路温纶也来了脾气,妈的差一点就将老子给卖了,还踏马的有脸质问他。
于是直接回怼道:“王爷,我们胜了吗?”
此话一出,其他两位提督看路温纶的眼神都变了。
好家伙,这语气,这反问,你是真的勇!
伊弈一听,心中更加的怒了,拍着桌子道:
“没胜吗?你没看到大军压上去汉贼就跑了?”
路温纶直接窒息,这该怎么给这个笨蛋解答,敌人撤退和败退是两回事。
刚刚一句话是爽了,但是现在下不来台,要是再让这笨蛋下不来台,那不是完犊子了。
所以他看向钱涵容,心中道:“钱大人,得罪了!”
只见他振振有词道:“王爷,咱们说话得凭良心,江军都乱了,所以我们胜利了吗?”
“至于说汉贼跑了,那也是人家不屑落井下石主动撤退。”
“还有.........”
路温纶自己便是一连串的回答,要估计一下伊弈脸面,还要点出他的错误,更要提点一下钱涵容。
况且此战失利,也确确实实是钱涵容的责任最大。
所以别看路温纶话音高,但他那语气颇为委屈的腔调以及那隐隐想要撂挑子的的想法,直接吓住了伊弈。
毕竟此战他虽然没有看明白,但是他心里清楚,路温纶似乎很厉害。
而且,打仗似乎也不是谁的人多谁就能赢!
至于钱涵容,此时伊弈虽然没有说他,但是他的脸色已经是越发难看了。
毕竟此战失利在他,这口大锅甩都甩不出去。
所以,还不待伊弈质问他,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臣无能,请王爷恕罪!”
此时的伊弈被路温纶一番连消带打,心中的怒气已经消失了不少,不过当他看见跪在地上的钱涵容,怒气又猛然回升。
还以为这家伙是一个猛将呢,谁知道是个废物,只是此时的他却不知道怒气该怎么发泄了。
而另一边,汉军大营内,卫渊和关子濯,以及一众参将进行战斗总结。
“这一次交战,对面大多数很正常,不正常的便是那支金陵军!”
“对,金陵军不知道为何,指挥明显不畅。”
“不仅如此,金陵军似乎被分成了两部分!”
“是的,侧翼的金陵军,依旧保持着往日的水准,但是那支突然出现在江军身后的金陵军,明显不一样!”
“就好似,那支金陵军的指挥官是一个神经病。”
“不对,那支金陵军的指挥官就好像咱们自己人一样!”
“说实话,若不是知道对面没有咱们汉军的卧底,我都要掩杀上去对敌人进行两面夹击了。”
“倒是侧翼的那支金陵军,指挥官的风格极其类似路温纶。”
“所以,我严重怀疑,对面的金陵军被人为的分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