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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汉军第三步兵营和第五步兵营开拔,动静自然不小。

不过,现如今大乾官兵战败的消息,经过一夜的发酵,也已经传到了长沙郡城以及其他诸多势力的耳中。

只见此时的长沙城内一片混乱,特别是诸多大家族,他们消息灵敏,自然是要比普通百姓知道的消息更多,心中也更是惶恐。

再加上此时诸多消息传来,汉军已经开拔,看样子是要进攻长沙郡城,所以他们此时更加的慌乱。

“快快快,收拾好了吗?”

“轻点,笨蛋,这可是老爷最爱的青花瓷!”

“蠢货,不要将丝绸和麻布放在一块儿。呸!这麻布丢掉丢掉,这些不要了。”

“带什么盐,只带青盐即可,那是供老爷夫人使用的。”

“小心点,这个屏风可是夫人最爱!”

“慢点慢点,这铜镜价值不菲,千万不能将其刮花了,不然你们纵然有一万条命也赔不起。”

只见长沙郡中一座府邸内,一名管家打扮的人正在指挥这仆役收拾这金银细软,还有诸多值钱的物品等等。

而这,可不只是一座府邸,而是全城内所有有权有势人家的府邸,他们都在这样做。

其实,若是在平常,他们是有一战甚至是敢于战斗坚守的意志的。

只可惜,郡兵、家族私兵都被抽调走,虽然家丁们各个也是孔武有力,但是他们可是没有甲胄的。

最重要的是,汉军不过区区数千人,竟然可以打败己方的十万大军,而且只是花费了半天时间,由不得他们不恐惧。

虽然他们也知道这十万大军的水分有多大,但是这不代表他们不知道他们这些家族联合起来汇集的私兵有多厉害。

毕竟自白莲教进攻雷州之后,大乾官兵大多数同白莲战斗的时候那都是节节败退,直到民团建立以后方才稳住阵脚,然后开始反击。

远的不说,就说长沙郡,就曾遭到白莲教三次大举进攻。

那时候,他们所倚仗的郡兵和各个家族的私兵,轻轻松松的就能将白莲教拒之城外。

而且,那个时候他们所汇聚的私兵,仅仅只是长沙郡城内的家族私兵,顶多加上了一些家丁而已。

但是这一次,那可是集结了全郡的兵力啊!

可即便如此,还是战败了。

最重要的是,从开战到战败,也仅仅只是半天而已,实在是太快了。

故而他们得到消息,心中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战意。

逃跑,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毕竟他们想要进攻河图山、围剿瓜分河图山的事情,河图山必然是一清二楚的。

所以以己度人,若他们是河图山的汉军,必然不会放过这些始作俑者。

心中畏惧之下,自然心虚不已,想要就此逃命。

在他们看来,小小的长沙城挡不住汉军犀利的兵锋。

而且收拾行李,从昨天晚上他们知道官兵战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可以说,凡是可以在昨天晚上知道战斗结果的家族,此时都在收拾,但还没收拾好行李。

他们的家业实在是太大了,城内房产纵然是不要,仅仅就是家中的金银、丝绸、名贵字画、上好的瓷器等等,都需要很长的时间。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那就是他们不能引起城内的慌乱,让城内的百姓和小家族知道大军已经战败,并且汉军已经兵临城下的消息。

因为他们很清楚,若是让城中百姓知道,必然引起轩然大波。然后看见他们逃跑,这些百姓也必然有样学样。

到时候,混乱便产生了。

而混乱,对他们其实是非常危险了。因为一但混乱起来,道路拥挤,他们逃跑的速度都会降低。

而且他们携带了如此多的金银财宝,也必然会让秩序崩溃下的人心生觊觎。

这些年以来,有很多大族已经用全族人的鲜血和性命来佐证了这件事情。

所以,这才有了到现在他们还没收拾完物资,慌乱无措。而全城的百姓则是依旧照常度日,和平如初的情况。

而且,随着一夜过去,大族们的动静自然引起了一些小门小户的注意。

虽然他们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去询问也是守口如瓶,了不起说了是做生意或者走亲戚。

但是这些小门小户,也不是普通百姓。他们所谓的小门小户,也只是相对城中大家族而言罢了。

所以,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些大家族都收拾行李了,他们也跟着做就是了。

故而直到中午,慌乱才慢慢产生。

因为风向不对劲,就算是普通百姓也感觉到了。

只不过,他们毕竟没有消息,对外界的反应迟钝,慌乱需要足够的时间才能发酵。

只见这些小门小户中,此时也在收拾东西。

“老爷,咱们这都收拾些什么?”

老爷回应:“先收拾金银珠宝,然后收拾一些粮食,马车之类的也要弄好,其他的有时间就收拾,没有时间就不收拾了。”

“至于收拾到什么时候?咱们就看那些大家族准备什么时候出城,咱们就什么时候走。”

“那些大族往哪里跑,咱们就往哪里跑!”

“总之就是,咱们虽然门路不多,但是跟着这些大家族,纵然吃亏,也不会吃太多的亏!”

这就是小门小户的生存理念,毕竟这么多年的战乱,能够活下来,自然是有他们的道理。

更不要说,他们这些人也不是什么任人欺的角色。

其实,若是认真的说起来,这些人水平可是不低,与大家族差的也仅仅只是人数、财产的积累和是否在朝廷有人当官。

故而他们虽然弱小,但是也是有着独属于自己的生存智慧。

甚至若是有了机缘,说不定这些小门小户就能趁此机遇,然后一飞冲天也不无可能。

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时间很快就要到晚上了。

而此时,大家族的行李也都收拾完毕,车队也已经组织好,就准备趁着夜色出发。

夜间,长沙城是有宵禁之类的。

故而夜里只要不是什么喊打喊杀的巨大动静,纵然是他们车队路过,这些百姓也不知道,不明白是怎么会回事。

而且,趁着夜色,他们还能逃的更远。

在这种逃命的途中,其实他们最应乘船而逃。

但是他们家大业大,东西和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他们会兵分两路,共同逃命。

就像是走水路,那是嫡子少主带领奴仆和大量的金银细软,白天乘船而行。

而家族中的车队,则是在夜晚带着所有人,出城走陆路逃命。

这时只需要晚上行走半天,然后天亮在重新启程即可。

这样,在理论上来讲,汉军只要没有足够的骑兵,是追不上他们的。

这倒不是说他们不舍得这些金银财宝,而是说他们不舍得大量的族人,这些族人可是他们家族的底蕴和能否在外地立下根基的基础。

当然,财宝也很重要!

同样,在他们看来,此时的汉军距离长沙城还有三十里远,虽然行军速度很快,但是想要到达长沙城下,那也要等到明天中午了。

而明天中午,他们的车队估计已经离长沙城有数十里之遥,已经算是彻底的和汉军拉开了距离。

毕竟,这种逃命方式,他们是专业的。

........

与此同时,刚刚驻扎的汉军营帐中,路玉琳看着探子传回的消息,神情很是凝重。

“大家怎么看?”

对此,峰国梁沉声道:“很果决,他们从昨天听到战败消息以后,就选择收拾行李开始了逃跑!完全没有一丝想要抵抗的念头,当真是不可思议。”

路玉琳点了点头:“是的,这些人很聪明,很是果决,行事也极其谨慎,见势不妙就立即脚底抹油的溜了。”

见此,关子濯连忙问道:“路祭酒,情报中可有章家的具体消息??”

路玉琳摇了摇头,“探子探听到章家正在集合家丁,并且有章家子弟已经出城回乡,好似准备召集民团,看情况他们是准备抵抗到底了。”

关子濯闻言反而是笑了笑:“路祭酒放心,我对章家的恶意没有那么深,我恨的是那些为非作歹的章家人和章刚父子俩,其他的人,我没什么兴趣。”

“不然,在驻地内,我跟章谭地早都打起来了!”

路玉琳听了关子濯的话,诧异的看了看他一眼,随即也不再多说什么。

这是关子濯的事情,他并不想管理太多。

当然,这一切的一切,都必须建立在汉军的秩序上,绝对不允许打破。

所以见到关子濯如此这样说,他也就暂时不管了。

于是路玉琳看了众人一眼,继续说道:“这些出逃的大家族,按道理来说,我们是不应该对他们的追杀的。”

“毕竟,这些人只要不在长沙郡内,那么他们的势力就不起作用。对任何一个想要拿下长沙郡的势力而言,都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可是,这种事情对我们来说,却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说到这里,路玉琳看着众人都疑惑的看着他,解释道:

“大祭酒是这样说的,我们拿下长沙郡之后,所做的事情是要将田地收归到汉军手中,然后推行承包制度,来均分田地。”

“虽然这些大家族逃了,理论上来说这些土地他们也抛弃了,但这仅仅只是理论上。”

“因为在实际中,这些土地在百姓心中,其实还是他们的土地。纵然是将土地分给百姓,若是这些人回来以后,这些百姓也不一定敢于反抗。”

“这是因为,百姓被压榨的日子实在是太久了,久到他们已经习惯了被奴役,被压榨。所以我们想要完成这种思想的解放,就必须彻底打碎他们的心中麻木腐朽的观念。”

“故而,这些家族,必须全部抓起来进行审判,只有那些没有作恶者,没有民怨者才能放过。”

“而且这些审判,必须全部交由百姓进行公审,以此来破除百姓心中对他们的畏惧,对所有恶人的畏惧。”

“当然了,这只是其一。大祭酒还说,这些家族虽然逃跑,但他们还是留下许许多多的隐藏手段,包括但不限于他们的仆人、亲族、姻亲等等等等。”

“这些势力,对于我们稳定长沙郡来说,都是极不稳定的因素。”

“这些人很容易在我们后方和心腹内地搞破坏,也更不容易被发现。所以这也是不能放过他们的理由。”

“其三,这一点同样很重要,那就是这些家族逃命携带了大量的钱财。”

“这些钱财我们汉军不能说不看在眼里,但是对我们汉军来说也没那么重要,真正重要的是这些钱财在他们手中。”

“这些人逃命、稳定以后,心中必然对长沙郡产生觊觎,因为这里有他们的土地,有他们的宗祠等等。”

“所以在有心人的利用下和挑拨下,这些人和他们手中的钱财将会发生巨大的作用,招兵买马,对我们汉军产生巨大的威胁,对我们后续的战略产生巨大的影响。”

“而这个影响,是大祭酒最为看中的,也是必须将其消灭在萌芽内的。”

众人闻言,神色及其凝重,道:

“既然如此,我们是否可以快速行军,连夜攻城??”

“对,我们是否还可以向派遣第一骑兵大队,率先拦截这些家族?”

“只可惜海军被调派到北疆了,不然我们便可以沿河北上,直接将他们全部封锁在长沙郡城周边!”

一时间,人人都在提出属于自己的建议。显然他们也被刘武的认真和分析吓住了,想要将这件事情消灭在萌芽之中。

而且根据刘武的理论,再加上他们的推论,刘武所言的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不会发生。

白莲势大,他们面对白莲不敢这样做。但是汉军呢,不过区区数千兵丁,占据的地盘也不是很大,这些人一旦缓过很来,那对汉军的报复必然不小。

所以,为了稳定,他们必然要将其消灭。

只不过大家虽然讨论了很多,但是却不见路玉琳开口说话,随即问道:

“路祭酒,您认为呢?”

路玉琳对此摇了摇头,“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养精蓄锐,明天拿下长沙城,然后开始接收并且布防长沙郡!”

“至于大祭酒所担心之事,自然也是已经解决,不然你们看看,为什么程怀远不再这里??”

众人闻言恍然大悟。

只见关子濯道:“确实,既然大祭酒已经算到这种情况,自然是会派人去解决的。”

一时间,众人都死死的看着路玉琳。

毕竟这事情都解决了,你还给我们说这么多干什么??

对此,路玉琳神色依旧郑重,“莫要以为这件事情大祭酒解决了就以为万事大吉。”

“第一骑兵大队只是去拦击那些逃跑的家族,但是这城内外,包括整个长沙郡中所隐藏的,对我们来说才是最要命的。”

“而我之所以提及此事,就是为了让你们注意一下,别以为拿下长沙就万事大吉,小心被人坑死。”

“同时,也是要让你们注意,行军的时候小心一点,情报真的很重要。毕竟现如今我们和大乾行军,都做不到情报封锁,完全就给一个筛子似的。”

“现在没事,但是今后这很要命!特别是当情报和隐藏的有心人串联起来,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众人被路玉琳训斥的低下了头。确实,到现在为止,除了第三步兵营没事,第五步兵营的行军线路,全都在诸多探子和诸多势力的眼中。

可以说,若是真的有人想要搞他们,他们是真的防不住。

所以当即有人杀气腾腾的起身,道:“我现在就安排侦察兵,将外围的探子全部清理掉!”

“坐下!”路玉琳闻言顿时呵斥,“现在清理他们有什么用,我们现在需要他们,需要他们传递我汉军实力有多么强大的情报。”

“虽然这样会暴露我们的实力,但是这样也能让敌人投鼠忌器。”

“而我的提醒,是让你们以后去注意,不是让你们现在去杀了他们!”

众将闻言,低声应诺。

对此,关子濯和峰国梁倒是隐约明白了路玉琳这样说,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路玉琳现在的做法,就是打压汉军一众指战员的傲气。

现在汉军很弱小,傲气十足虽然看似强大,但是一旦失败必然万劫不复。

所以,打击指战员的傲气,是为了让他们脑子清醒一些。

而士兵则是不需要,因为他们需要这种傲气提升士气,下次面对战斗必然所向无敌。

到时纵然是战败了,傲气也入了骨,补充完新兵,很快就能恢复战力。

若是傲气不曾入骨,那么也可以撤销其编号编制,然后组建新的队伍。

故而关子濯看了看路玉琳,若有所思的抚了抚胡子:

“成长的真快,我今后的成就也就是将,他必然是帅。而现在,虽然统兵不多,但是也有了将帅之相!”

而路玉琳对此也不管太多,思想统一了以后,他就让人赶紧休息。

..........

与此同时,在黑夜里,很多家族都不约而同的选择向雷州府逃窜,故而这条道路上,已经有了骑兵在阻拦。

只见官道上,此时一支车队举着火把正在缓慢行走,突然前面发现大量的亮光。

很快,车队产生了骚乱。

“发生了什么事情?”

逃难的家族族长脸色并不好看,坐在马车中质问。

而马车身边的管家此时似乎有些惊慌,“老爷,有......有......有骑兵!”

“什么?”

还不待其反应过来,就听一道声音传来:

“赵家主,您这是去哪啊??汉军第一骑兵大队第三中队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

端坐在马车中的赵家族听闻是汉军骑兵,脸色顿时煞白。

而这名中队长看着车队中的马车,不由的摇了摇头。

逃就逃,还坐马车,放不下身价。

当真是愚蠢。

所以他也不再多说,很快就将整个车队全部俘虏。

而后面,被关押的赵家人发现,这里竟然有了很多的人。

同样,赵家主也看见了一个老熟人。

这个人在郡城的时候,他们两个就不对付,只不过看此人也成了汉军的阶下囚,心中苦涩不已。

“你是老赵?”

“原来是老马!”

“幸会幸会!”

说罢,二人当即抱头痛哭。

没过多久,第三中队又看见远处有一队火把。

显然,又来人。

只听这名中队长啧啧道:“今天夜里的收获,看来是不小。”

而这样的事情,发生着各个要道路口。

显然,今天夜里,第一骑兵大队发财了。

........

同样,在今天夜里,很多地方都不平静。

比如某条大河上的某一条船上,几名公子哥围在一个小桌上,一边吃着鱼肉,一边喝着绿蚁酒,一边怒骂:

“这遭天谴的汉贼,竟敢自称汉军,也不怕天大雷劈!”

“是啊,这群贼子害我大乾将士性命,我必与其势不两立!”

“此次投奔叔父,我必然要说动巡抚,发天兵将其灭之。”

“唉,汉贼残暴不仁,也不知道我那外院中的小妾此时怎么样了。”

“叶兄竟然还敢养外院,当真是英雄。”

“唉!英雄什么,还不是被汉贼给撵成了丧家犬。我现在只希望有一天,能够杀回去,将这群汉贼全部宰了。”

“别再说了,听说汉贼有什么田地全是汉贼的政策,想来我们离开以后,家中田产必然被汉贼霸占掠夺。这些我倒是不心疼,只是那些百姓们该怎么过啊!”

“唉,百姓困苦啊!”

一时间,小小的桌案,到处都是失意人。

他们怨天尤人,但是却不看自身。

在他们看来,现在自己这般,全是汉军害的。

很快,这些人就纷纷伏在了桌案上,看样子是喝醉了。

没多久,房间内就进来好几个人。

这些人看穿着打扮,就是这船上的水手伙计。

只见为首的一摆手:“全绑了!”

众人闻言,“诺!”

很快,这些公子哥全部都被五花大绑。

而他们,那是一个都没有醒。

此时,在看这艘船上飘扬的旗帜,有四个大字,上书:

‘炎汉商行!’

同时,若是有人能够看这艘船,发现它并非是驶向雷州府的,而是驶向长沙郡的。

这种兜兜转转又回老家的情况,想来这些公子哥醒来以后应该会很开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