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王师?
王家娃子的话,让一众族老若有所思。
他们都是乡下人,见识浅薄,不知道汉军所代表的意思,也不知道王师所代表的含义。
只是他们明白,从今以后,这里又有一股军队势力出现。
他们今后的生活,可能要更加的艰难了。
想到这里,心中明白的众人心中不由的叹息一声,然后低头暗骂一声。
“这狗日的世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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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王七村的反应,就说程怀远在追上刘武以后,就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所听到,所推算到的信息一一向刘武告知。
对此,程怀远心中略微有些疑惑,问道:“大哥,你说我们能够成功么?成功以后,能不能给这些苦难的人们带来幸福?”
“能,”对于程怀远心中的迷茫,刘武非常有信心的点了点头,道:
“只要我们成功,必将开辟万世太平。”
“比如那些孩子,再也不会经历战乱,也能吃饱穿暖,读得起书。”
“到时候所有孩子都能同我们小时候一般,童年时可以无忧无虑的玩耍,长大一点也有名师教导,成年以后为我们的事业添砖加瓦。”
程怀远很是好奇,再次疑问道:“大哥,为什么还要他们为我们的事业添砖加瓦呢?他们不应该是守护好我们的基业吗?”
刘武摇头笑了笑,解释道:“怀远,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们所谓的事业就只有这一点呢,不妨再往深处想想。”
“你说,这个世界太平吗?”
“不太平吧!到处都是危机,外敌内敌总是连绵不绝。”
“就比如现在的大乾,畏惧罗刹蛮犹如畏惧食人恶鬼。但那些罗刹蛮之所以能够让人畏惧,所占据的到底是什么呢?”
“他们所依仗的就是兵器犀利,铠甲坚固,同时高手众多,体质远远比我们强大,再加上朝堂之上没有血性。你说,大乾能不战败吗?”
“当初,后汉和大唐威压天下时,可有听说过罗刹蛮的称呼?估计在那个时候,他们还是一群野人罢了。”
“但是就这群野人,他们积极学习我们的文化技术,武功绝学,然后将其吸收进入自己的体系内,变成他们自己的。”
“如此,他们不断的进步,而我们却停止不前,以至于他们逐步追赶上,甚至是超越我们。”
“所以,你说若是我们成功以后,难道真的就觉得万事大吉了,就可以躺在功劳薄上呼呼睡大觉,等待着我们的后人变成如今的大乾?”
刘武看似是在解释,其实处处都是疑问,他觉得程怀远老旧、懒惰的思想严重,若是现在不纠正,以后很容易犯错误的。
但是大家正值年少,最是看重面子。所以刘武只能选择用这种办法,来点醒他。
要让他明白,革大乾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
不能犹如书生那般雅致,从容不迫,文质彬彬,温良恭俭让。
革大乾天命,是他们这些心中有理想的少年去推翻这个腐朽衰老的大乾的爆烈行动,是注定要流血牺牲的。
这是充满了暴力、血腥和死亡的行动,最常见的就是血淋淋的尸体。
它需要一些人用生命去换取,可能是吕束,可能是饶夫子,可能是路玉琳,可能是程怀远,可能是任何一个人,也可能是刘武。
但是它不会让这些人感到遗憾,反而是要鼓励人们前仆后继,纷纷加入其中。
为了华夏的未来,投身其中的人们愿意抛头颅,洒热血。
这些人里,将会是来自各行各业的人,包括孩童妇女,他们都愿意为华夏能够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他们的存在,必将是华夏的幸运,无论生或死,都要、都能给大家带来幸福。
而这,就是刘武所要去践行的事情。
同时他也要去发展无数这样的人,自愿跟上他的脚步。
在革大乾天命中,或者赢得胜利,或者死去。
而这38名同学和绕夫子,包括现在的432名士兵,在未来都将是他的同道。
对于刘武的话,程怀远不仅没有得到答案,反而是陷入了迷惑之中,他需要努力且认真的思考。
自己追随刘武而来,到底是为了心中的理想,又或者只是单纯的心血来潮。
若是心血来潮,代价岂不是太大了些?
显然,程怀远他们肯定不是心血来潮之辈。
刘武见程怀远陷入沉思,不由的点了点头。然后便不再理会他,驾马上前,向路玉琳问询情况。
“建候,这九天来,那些伤者情况如何?”
刘武大概是知道这些事情的,但是具体情况他就不是太过清楚了。
特别是初步对俘虏进行收编、整编的这段时间,工作量实在是太大。
虽然他多少有些了解,但具体情况还是要问路玉琳。
对于刘武的问询,路玉琳心中有数,自然要向刘武回答。
只见他面带欣喜之色,道:“大哥,那酒水.........不............酒精,实在是太好用了。所有伤兵的此时都没有太大的事情,甚至有些人伤势基本已经好了。”
“虽然还有些人伤口时而化脓,但在经过酒精几次清洗处理后,都不会再次复发。”
“最重要的是,这九天内,没有一个人发高烧。再加上他们吃的还要比平常士兵吃的好,现在一个个不仅没事,还壮了少许。”
“如此一来,今后在战场上受了轻伤的,基本上都能够救的过来。至于重伤的虽然不知道,但总归是很好的,生还率绝对可以提升一大截。”
“再加上大哥你所提的保持营地清洁,伤员的清洁卫生,我觉的大战过后,重伤士兵们的生还率还能够再提升一截。”
“有此法宝,到时候每逢大战,我们都会有很多士兵存活。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快速积攒百战精锐了。”
“百战余生的精锐,那就是国之神器啊!”
对于刘武蒸馏过后的白酒,路玉琳简直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面对刘武的问询,回答的那是毫不犹豫,甚至是还在不断延伸其用途。
总之就是将这白酒夸上了天。
“就是这酒水.........不............酒精,忒少了点,完全不够用。”
“嗯,”刘武点了点头,自己所提炼出来的酒精确实不多。
随即问道:“味道怎么样?”
路玉琳对此毫无防备,道:
“还行,就是过于辛辣,实在是太烈了。”
刘武问道,“要不要再降一下烈度?”
路玉琳点了点头,道:“这感情好,要是...........”
话还没说完,路玉琳就发现了不对,然后扭头看向脸色极其难看的刘武,顿时吓得面如土色。
对此,刘武收敛了一下难看的脸色,然后换成一脸笑眯眯的样子,和蔼可亲的对着路玉琳道:
“好,长本事了,用来救命的神药你都敢偷喝,你说今后你还有什么是不敢干的?”
虽然刘武是笑眯眯的说话,但是路玉琳看的出,这就是所谓的皮笑肉不笑。
一时间,虽然是骑在马上,但是双腿还是觉得酸软无比,不停的抖动。
“大哥,我............”
路玉琳想要解释,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见此,刘武依旧微笑的问道:“都有谁?”
路玉琳想都不想,直接破口而出。
“陶德山、程怀远、林连江、庞川、峰国梁、陈建新,还有冯超,就这些人。”
刘武闻言,不由咂舌,“好家伙,军武出身的这是一个没拉下啊。”
随即在问到:“没了?”
路玉琳点头,“没了!”
刘武微笑道:“扎营后,俯卧撑一千、仰卧起坐一千、围着营地蛙跳五圈,你觉得这个建议怎么样?”
路玉琳闻言,连忙点头:
“好好好好好。”
于是,当天晚上,全军看了一个大热闹。
那场面。
啧啧啧。
以至于第二天,几人双腿发软,起都起不来,连马都登不上。
最后还是在麾下的帮助下方才勉强上马的。
很快,时间到达了中午时分,侦察兵来报。
“报告教员,前方再有十里地便是河图山了。”
刘武闻言,不由的抬头望去,远处虽然是山脉隆起,但并不怎么巍峨,反而是略显秀气,随即心中一喜。
此行目的地,河图山。
他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