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快些替四姐姐号号脉。”盛明兰上前挽着贺弘文催促着说道。
“墨儿,你怎么了?”齐衡这会儿静下来才发现盛墨兰脸色不好,关心的问道。
安蓝珏看见吕浮生也是一脸关切地看着盛墨兰,脸上瞬间有些不悦,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元若哥哥,你心心念叨的好事儿便要来了。”盛明兰笑着对齐衡眨巴了眼睛说道。
“好事儿?”齐衡困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友吕浮生,随即又一直看着正给盛墨兰号脉的贺弘文。
“四姐姐已有孕三月多,你们俩都不知晓吗?”贺弘文号完脉问道。
盛墨兰欣喜一笑,随即看了看还一脸茫然的齐衡。
“那是男孩还是女孩?”盛墨兰着急地问道。
“这…”贺弘文一时语塞。
“四姐姐,如今才三月,纵使夫君是个神医,也定然是不知晓的呀!”盛明兰看着这对夫妻俩期待的眼神,随即好笑的说道。
“那一定要是个姑娘,我大哥哥家的光头小子日后还要准备结亲呢!”吕锦歌看着吕浮生和齐衡笑嘻嘻的说道。
“哈哈哈哈,好,若能与书白结亲那定是最好不过了,我与墨儿也希望是个女孩,同萱姐儿一般可爱便好。”齐衡此时才回了状态,开始沉浸在盛墨兰有孕的喜事儿之中,全然忘了他与吕浮生这几日被留于宫里的苦头。
夜已深,顾廷烨忙了一天这会儿也来齐府接走了吕锦歌,剩下的夫妻俩也各自回了府。
“墨儿,这是真的吗?你真的有孕了。”齐衡开心地抱起盛墨兰使劲亲了几口。
“元若哥哥,快放我下来,小心我肚子。”盛墨兰着急地拍打着这个兴奋的男人说道。
“哦哦哦,来,慢着点。”齐衡慌忙地赶紧给盛墨兰轻轻放下,“我太高兴了,有些糊涂了。”
“元若哥哥,看你那傻样!”盛墨兰娇嗔的说道。
“墨儿,我等这个小福星等了快八年了。”齐衡忍不住又搂着盛墨兰的脸亲了两口,看出来他十分的高兴。
“元若哥哥,你没事就好,我现在也不想你去做什么大官享什么高禄,只想咱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就好。”盛墨兰看着齐衡,后怕的抱住他呢喃道。
“墨儿,没事了,这些都过去了。你同我说说为何沈国舅会和沈大娘子一同前去,真的只是因为你们关系好吗?”齐衡还是奇怪今日之事儿。
“嗯,我与张家姐姐关系好啊,我都上门求了她,她自然是念叨与我曾经的交情,再加上慧雯的缘故…所以…她便…去了。”盛墨兰还不敢说齐慈萱的事情,毕竟齐衡还是固执的想将萱姐儿进宫。
“真的?”齐衡知道盛墨兰一撒谎耳朵便是红的,此时的她耳朵都红成土番茄一般了。
“元若哥哥,我有点累了,都操心你好些天了,母亲和爹爹那儿我还得瞒着,很累的。”盛墨兰找个借口便往门外喊道,“海棠同不为回去了是吧,青黛呢,快些进来,我要洗漱。”
“大娘子,我们进来了。”青黛和白吟端着洗漱的东西敲敲门便进来了。
齐衡见状也不再难为盛墨兰,又小心翼翼地上前扶着自己的大娘子。
齐老国公爷知道盛墨兰又有孕了,高兴的人都比前些日子精神多了。
“墨儿,你这肚子要是争气些再给我们老齐家生个姑娘便好了。”平宁郡主一边搂着怀里的大只宝贝儿齐慈萱,一边开心地说道。
“男孩女孩都好,看我这两大孙子不也是可爱的很嘛。”老国公爷看着双胞胎兄弟俩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是是是,你说的都是对的,男孩女孩都行。”平宁郡主如今是格外的让着老国公爷,同年轻时俩人换了身份一般。
“我萱儿一晃眼都长这么大了,这都是十四岁的大姑娘咯!”老国公爷咳嗽了一会又看着齐慈萱溺爱的说道。
“祖父,我给您拍拍背。”齐慈萱贴心的跑到老国公爷身后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关心的说道。
“看我萱儿多懂事,真是祖父的好孙儿。”老齐国公爷欣慰地摸摸齐慈萱的头说道。
盛墨兰看着齐慈萱突然想起自己十五岁之时在宥阳遇险,而面前的齐慈萱却是在一家人的宠爱之下幸福的长大,真好,只要她一世平安便是盛墨兰最期盼的事情。
“母亲,萱儿如今也有十四了,虽然我内心多有不舍,但是还是希望能给她觅一良人。”盛墨兰扶着平宁郡主上了马车,俩人准备去盛家看望盛家祖母。
“怎么你心中是有人选了?”平宁郡主看着盛墨兰问道。
“母亲,我依稀记得十几年前在宫里的时候,老太皇太后感叹慧雯能出宫开府那段往事,她当时说这深宫锁了她一辈子,如今慧雯不用再寻她老路了。”盛墨兰试探性的说道。
“母后这一生都是为政治而活,年轻时所有人都觉着她适合当皇后,便让她入了宫,从此她便要做那一代贤后的典范,谁能记得她也是爱笑爱闹的小姑娘,我小时候被养于她膝下,她经常在无人时同我说好多儿时的趣事儿,可是自从她坐上那个后位之后从前的一切都是不对的,只有端庄贤惠才是对的,母后一生没有得到父皇的爱,父皇专宠慧雯的母妃,后来贤皇贵妃病逝,慧雯又因盛宠养于母后膝下,母后是贤后所以她会善待慧雯,没人问她愿不愿意,也没人在乎她愿不愿意。可是她却爱了先皇一辈子,所以她会爱他的儿女,即使不是她所出。 ”平宁郡主说起老太皇太后时拿帕子擦了擦眼泪,盛墨兰脸前也浮现出那个慈爱的老太太,好在慧雯是懂事的孝顺的好孩子,老太皇太后的晚年在行宫里过得也是舒心的,慧雯三天两头去陪她下下棋,赏赏花,赏赏鱼,还经常带着盛墨兰一起前去。
“母亲,深宫里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和高人一等的身份,失去的却是自由和自主。”盛墨兰看着平宁郡主说道。
“墨儿,你想同我说什么?”平宁郡主见盛墨兰话里有话便问道。
“母亲,我求你劝劝夫君不要将我的萱儿送进宫里,那不该是她的命。”盛墨兰跪下来扶着平宁郡主的膝盖哭诉道。
“什么,元若要送萱儿去宫里,我怎么记得小皇帝才不过十岁啊?”平宁郡主震惊地说道。
“母亲,求你了,萱儿不该进宫的,她若是进了宫,那同老太皇太后是一样的命运啊。”盛墨兰哽咽地说道。
“你先起来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平宁郡主伸手扶起盛墨兰,“好好的突然跪着做什么,当心肚子。”
盛墨兰将宋神宗从病前托孤到皇后娘娘之意到如今的太皇太后之意纷纷告诉了平宁郡主,而后又同她说了沈国舅之子沈佐易,还有张桂芬有意同齐家联姻之事儿。
“荒谬!”平宁郡主听完说道。
“母亲,我自是知道我不该这般去求沈国舅,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况且俩孩子自小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沈家那孩子年幼便过了会试,先皇在世之时也过了殿试,再过一年便要从政了,真的是个优秀的好孩子”盛墨兰赶紧说道。
“我不是说你,我是说元若之心,我萱儿大了新皇好几岁,如何去相配,纵使他是皇帝,元若也不能拿我孙儿一世幸福去敬忠。”平宁郡主拍了拍受了惊吓的盛墨兰轻声说道。
“母亲。。我。。我终是能安心了。”盛墨兰又哭又笑的说道。
“好了好了,擦擦眼泪,别叫盛家还以为我又叫你听规矩了,心情郁结对身子也不好,如今你要好好养胎才是最重要的,萱儿的事情还有我在。”平宁郡主说道,盛墨兰拿起罗帕擦了擦眼泪,破涕而笑起来。
冬天对老人而言是相对难熬的,尤其是对盛家祖母这般年纪的老人而言更是如此,因为早些年落了些病根,老人家一入冬便是离不开那火盆子了。
“祖母这屋子里这么早就生上火盆子了?”盛墨兰穿的比较多,这会儿热的开始有些出汗了。
“老太太总是觉着有些生冷,我们也怕老人家吸了寒气,咳咳。。便早早就用上火盆子了。”房妈妈如今年纪也大了,说话的功夫也咳嗽了几声。
“房妈妈, 您老人家好好休息便是,还这般费劲的照顾祖母,让这些孩子们伺候便是。”盛墨兰心疼的说道。
“不打紧,我跟着老太太一辈子了,一天不见她心里总觉着少了些什么,哪怕就这样同她坐在一起都是好的。”房妈妈说完,盛家祖母还看着她笑了笑。
“平宁郡主真是费心了,三天两头的来看我这把老骨头。”盛家祖母笑着同盛墨兰的婆母说道。
“您是长辈,我来看看您是应该的,老祖宗,墨兰这孩子又有福气了。”平宁郡主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媳妇同盛家祖母报喜道。
“怎么了,墨儿又开新书院了,这次是去哪开了?”盛家祖母从心底十分的支持盛家几个姐妹创办女子学堂,从而开心的问道。
“这福气更大些,也是我们齐家和盛家的大福气。”平宁郡主开心的说道。
“莫不是墨姐儿有喜了?”房妈妈试探性地问道。
平宁郡主听完欣喜一笑地看着房妈妈点点头。
“哟,这可真是个大喜事儿,墨儿如今还能有身子,可真是这送子娘娘赐来的大福气啊!”盛家祖母想想如今盛墨兰也有三十了,从而惊讶的感叹道。
“祖母,这定是您和母亲平日里吃斋念佛给墨儿带来的福气,墨儿是沾了你们的光才有此幸事儿。”盛墨兰嘴甜儿的说道。
“瞧这孩子,嘴跟吃了蜜一样会哄我们高兴。”平宁郡主笑着同老太太说道。
“调皮鬼!”盛家老太太高兴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这会儿看起来精神十足的。
“小皮猴子,你爹爹是不是还不知道这事儿呢,快去同他说说,叫他也乐呵乐呵,我听云儿说他最近天天躲在院子练什么投壶,也不怕给老身子骨闪住了,你得空好好劝劝他,他自来是最疼你了。”盛老太太也很无奈这个好大儿自从致仕之后怎么来了这么个癖好。
盛墨兰一听没忍住的笑出了声,“祖母,爹爹怎么还这般的认真,都这些年过去了还在纠结此事儿。”
“如何,说来听听。”盛家祖母和平宁郡主看盛墨兰笑的这般开心便好奇地问道。
盛墨兰便将那年自己一句十投一中的趣事儿讲于几人听来,说完又想起盛老爹那吹胡子瞪眼的模样没忍住又笑起来。
“你看看这可是皮猴子,连自家爹爹都欺负上了,定是元若这孩子这些年惯坏了你,从前可是乖巧懂事的很。”盛家祖母故意说道,“真该叫你母亲好好给你说说规矩。”
“老祖宗放心,墨儿这丫头乖巧讨人喜欢的很。”平宁郡主也笑着说道。
盛明兰和盛如兰老远就听到寿安堂里的欢声笑语,还听到盛墨兰的声音,俩人便欣喜地加快了脚步走了进去。
休了两日,学堂又开课了,如今这盛华兰倒是接替了亲妹妹盛如兰的位置,孩子们都大了,她闲来无事也就来清涟学院当起先生了,要知道当初盛家长女蕙质兰心是出了名的,又得宫里的孔嬷嬷悉心教导,有这样的女先生在清涟学院教孩子们礼仪,可是这京都很多官家女眷们希望的。
吕锦歌虽有了身孕,如今也是稳稳的孕中期,因已是第二胎,已不像第一次那般的小心翼翼,这不顾廷烨去了边境,她闲来无事便来书院转悠,盛墨兰刚刚同盛明兰和盛华兰在门口搭伙进来,便瞧见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的吕锦歌。
“你们两个有身子的人还真是闲不住,一个两个天天往书院跑,这是多不放心我和明兰,再不济还有个懂事的小苒姐儿在,真是操心命。”盛华兰一边埋怨地一路念叨盛墨兰,转头又看到吕锦歌,更是忍不住喋喋不休起来。
“大姐姐,我呆在园子里也是待着,还要动不动听见隔壁那老太太日夜鬼哭狼嚎的骂人,吵得人头都疼,还不如来书院清净清净。”吕锦歌惬意地微微抬眼看了盛家仨姐妹一眼,随即又继续闭上眼睛养神起来,“明兰姐姐,你那日给我做的敷眼睛的药包快用完了,再给我备些,很舒服。”
“瞧瞧我们这个西京小郡主多会享受,好勒,我回去便给您老人家准备上。”盛明兰笑呵呵地说道。
“我也要,如今我也是贵气着呢!”盛墨兰撅了撅还没肚型的小腹说道。
“都有都有,哪能少了四姐姐的份。”盛明兰说道,随即又想起一件事儿继续说道,“哎,对了,你们听说没,那疯妇康元儿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