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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对着古铜镜,江流儿忍不住拿着林小娘的螺子黛描着眉毛,一边喃喃道,不过镜子里那张幼儿的脸忍不住让人老是出戏。

“墨儿,你刚才喃喃的那句诗,你知道什么意思嘛?”林噙霜慵懒半躺在美人榻上,身着白色真丝软绸裙,挽起来的发髻,随意插着一支碧色的和田玉发簪,白嫩透亮的皮肤因为笑靥微微泛红,这皮肤好的如同从牛奶浴里钻出来,并且渗进毛孔里一样清透,也难怪盛老爹如珍宝般稀罕着她。

“阿娘,墨儿不知,只是前些天从那话本子上看到的,还特意去询问了枫哥哥那看不懂的字。”知道她也只能装作不知道,毕竟自己还只是个六岁的小黄毛丫头,这般闺中幽怨的词儿不太适合盛墨兰这个年纪去读本。

林噙霜一边优雅的挥着香扇,一边逗趣的看着江流儿说到,“想你个小丫头也不知从哪个画本子上看来的,这句诗讲的是跟你娘一样的女子,等不到你爹爹过来,所以懒得起床梳洗打扮了,也就随便画两笔眉毛,朱红点唇都用不上了。墨儿,咱们该去找你爹爹了,就怕别给咱们娘三儿给忘记了。”

说一半,林噙霜眉头紧蹙,想来这几天吃了不少闭门羹,自从搬来这京都盛府,盛家老爹还一步都未踏进过林栖阁。其实,说实在的江流儿也不能置身事外了,不管怎么说在这个世界里,林小娘是原主的亲娘,她护自己周全,自己也得保她安稳,很奇怪,每次江流儿想到林小娘的,心里都有一种异样感,那种丝线般的异样感很飘,好像是自己的,又好像不是。可能是自己想的太多,压力太大了吧。

“阿娘,爹爹最喜欢教墨儿习字读书了,我努力学学,下次爹爹来了,看看墨儿认识了好多字呢?”江流儿认真的安慰着林噙霜,心里窃喜到,自己会的也只有这些了,反正那些诗诗句句记得牢牢地,也算是沾了点义务教育的光。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江流儿装模作样的拿起一本三字经大声读起来,突然特别理解新一变成柯南的感受了,每天要装天真,撒娇,还要跟一群小屁孩玩闹,一想到枫哥儿乐呵呵的拿着蛐蛐儿来找自己那模样,脑壳都开始疼起来。

雪娘悄摸的走进来,对着林噙霜耳边窃窃私语,两个人小声的说了一会儿话,雪娘便急促的出去了,江流儿赶紧竖着耳朵,一句也没听清楚,好奇心促使她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了。

“小娘,我要吃雪娘做的椰蓉核桃酥。”江流儿跑到林小娘身边,拉着她的裙角撒起娇来,指望她能不小心透漏一嘴。

“墨儿乖,咱们尝尝这个榛子酥,椰蓉用完了,阿娘让雪娘去买了。”林小娘拿起一块榛子酥塞进江流儿嘴巴里,她只能闷生生的给咽下去了。

落叶知秋,但是京都是一入秋便是冬。火盆里炭火嘶嘶的声儿,显得整个房间特别暖和,林小娘坐在矮榻案几前,手里茶筅也一直在忙活着,纤细的手腕有节奏的摆动,这个年代的大家闺秀,闺阁娘子们几乎都擅长做点茶。

回想昨天傍晚那一幕,江流儿现在可真是特别的佩服林小娘那梨花带雨式的哭诉,完胜大娘子一夫当关式的勇猛无敌。在盛家老爹面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自己一直是关心爱护卫小娘,悉心照顾,好吃好喝侍奉,出心出力却被冤枉,好生委屈。

一来哭诉自己人言卑微,只是府中姨娘,丫头婆子们不给自己脸面,根本使唤不了,有年头的只会作贱她,不像大娘子般高贵,人前人后都倍受尊敬,尤其那些个资深老的,有接生经验的也全是大娘子房中人,自己更是难以使唤,二来怨自己没有在卫姨娘床前亲自照顾,要是鞍前马后亲自指挥,说不定卫姨娘也不会受那糊涂罪,声泪俱下,江流儿在旁边听着都为之感动,最后变成大娘子却因未管教好下人婆子,导致吃酒误事,莫名大锅扣其一脑袋,说到最后是声嘶力竭,虚弱不堪,脑袋也磕红了,人也是无力到直接瘫趴在盛老爹腿上,谁见都犹怜,该哭哭该闹闹该求饶求饶,说跪就跪,说晕就晕。

盛老爹一句霜儿气消全无,王大娘子气的脸色青白,心里估计祖宗都挨个问候完了,最后还是盛老爹亲自护送回了林栖阁,想来又怕老太太那边不好解释,所以当晚也还是歇息在葳蕤轩,这样两头都能说过去。

这不盛老爹中午要来这边用饭,林姨娘亲自点茶,小厨房也是忙前忙后的准备食材,热闹的跟过年似的,想来一会儿也能沾点口福,平时那些个点心果子的还真是特别馋人,此时江流儿心中窃喜不已。

每一道菜和点心,为了突现自己的雅致,林姨娘还各自取了名儿,白菜豆腐肉丸子汤唤作出水芙蓉沾白露,芹菜叶芦笋肉片叫作烟柳残霜画断桥,莲叶清蒸鲈鱼美名晓开一朵烟波上。

不愧是官宦人家出生的小姐,饱读诗书,才华横溢,正好附庸风雅的盛老爹惺惺相惜,两人一起吟诗作赋好不痛快,说到底并不是说一味的柔若不能自理才使盛老爹对其爱慕不已,才子佳人共处,各自赏心悦目。

整个小院各司其职,各自忙碌,丫鬟婆子小厮们偷乐着忙活着,盛家老爹重回林栖阁,大家伙儿也都是眼明的跟镜子似的,季节虽是冬天,但是林栖阁的春天又来了,百花齐放春满园。

隔壁葳蕤轩气氛可就没这边热闹了,王大娘子又是窝了一肚子窝囊气,直跟刘妈妈一句接一句的这狐妖媚子。

饭后歇息,盛老爹检查完枫哥儿的功课之后,便开始与林姨娘座谈。

“你老实说,卫小娘之死可与你有关?”盛老爹故作姿态,严肃认真的问着,

“纮郎,我对天发誓,若那卫小娘之死与我有关,叫天地生雷劈不死我”林小娘娇娇滴滴的发起誓来。

“你还不老老实实的说,在大娘子面前我给足你脸面,由得你辩解 ,不拆穿你,现在私下你还不说实话。”盛老爹品了一口茶,不慌不忙的说道。

“纮郎,我好歹也是读过书的,这伤天害理杀人的事儿我还是懂的,难道在竑郎心里我都是这么残忍无情之人嘛。”林小娘的眼泪说来就来,捏着个丝帕子就开始哭哭啼啼起来,美人香泪,似水柔眸。

盛老爹看着眼前的娇滴娘子,不忍责怪,叹气道,“行了行了,卫小娘的事情到此为止,但是有些规矩我要跟你重新絮叨絮叨”。

林小娘擦了擦泪,眼巴巴的望着盛老爹,不似委屈,甚是委屈。

“自古长幼有序,尊卑有别,以前是我太纵容你,惯的你恃宠而骄,姨娘过得比大娘子还体面,里子面子上都挣足了,引得大娘子那边千万分个不满意,老太太也说我不是。”盛老爹顿了顿,继续说道,“从今往后,你每日请安不可少,对大娘子谦卑之态摆正了,自己的身份也要看清了,不可逾越了规矩,你那小厨房也撤了吧,免得多嘴之人说你过之言。”

林小娘一听着,立刻起身跪在盛老爹面前,哭诉道:“纮郎,纵使你对我百般宠爱,我也不敢炫耀,每次见到姐姐,我也是恭敬有加,奈何姐姐她就是不喜欢我,无论我是倒茶端水,还是低眉顺眼的答话,她终究是不肯待见我,要不然为何要为你寻那么多新姨娘来府里,天地良心,我从不敢逾越了规矩呀。”林小娘又是一顿声泪俱下的输出。

“还有那小厨房,若不是因枫哥儿正在长身体,墨姐儿小贪嘴,竑郎来了,想给您添花做样的做好吃的,我何苦不让人去砸了那屋,要它做甚,还有那田产铺子一并还给纮郎算了。”哭哭唧唧,泣不成声。

“我人言微轻,无母家支撑,有的只是纮郎对我的宠爱,若连你都觉着我不对,我干脆搂着墨儿,枫哥儿死了算了,活着也是作贱自己。”说完,便转过身掩面而泣。

“好了好了,霜儿小心肝,我就是说说而已,小厨房不撤便是,田产铺子给你了岂会有收回之说,什么死不死的 以后可不许这般胡说了。”盛老爹一把搂过林噙霜,伸手给她小脸蛋上的眼泪抹去。

“但是,霜儿,说归说,你这每日请安该去还得去。”竑郎轻轻的拍拍林姨娘的背。

“好吧,为了竑郎不为难,我再见姐姐必将恭恭敬敬。”

亲娘老子俩似乎都忘记了房间里还有一个占着盛墨兰身子的江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