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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老生完气,不由得问道:

“你说的那个学生,莫非是去年秋交会上,卖油画那个?”

“对,就是他,而且他和他们宿舍的人一起撰写了多元化的创汇新方案,就是您之前看过的那个!”

“好啊!好啊!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呐!

没想到你们京大还有这样的人才,倒是狠狠的给你们涨脸了啊!”

听到这话林兴远也很是赞同。

趁机说道:

“我那学生,自创造出新的方案之后,没有固步自封,今年又拿出了新项目——陶瓷雕塑。

要是成功的话,还能再创造一个新的创汇途径。

要知道,油画成功之后我们内部也估算过,每年保守可以创汇两千万美元以上。”

“不错不错,不愧是你们京大的学生啊!”

“您老过奖了,但是现在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他的合同被合作方违约,估计创汇有困难?”

“什么?竟有此事?究竟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

林兴远见勾起了老人的兴趣,也没隐瞒当下就把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岑老听后,皱眉思索了一下。

“行,我知道了,明天我去找老陈,会要他给我一个交代!

你那学生,让他准备好,务必不要掉链子!”

“岑老,您放心!”

林兴远当即保证。

只是岑老话题一转,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么厉害的学生,按理说早就有名气了,怎么以前没听说他啊!”

林兴远听后,又把赵世雄大学被冒名顶替的事情说了一遍。

岑老听后不由得咂了咂嘴。

“这些人,当真是无法无天!

你这个学生,也着实凄惨。

这样吧!明天我找老陈,好好说道说道,不能让功臣寒了心呐!”

岑老是金融部的负责人,跟纪委这些人八竿子打不着,一开始对于林兴远的求救,也是想着若是随手可救,就帮一帮。

只是随着了解,才发现这个小家伙赚外汇很厉害啊!

特别是春交会在即,某些人又指示合作方又违约,直接断了他赚外汇的可能。

他身负为国家赚取外汇的重任,每年都为了赚取外汇搞得焦头烂额。

如今好不容易出了一个人才,还被某些人打击报复,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他倒是不管这些恩怨,但是你断了外汇渠道,是不是太不把他这个老头子放眼里了!

要知道,纪委去年为了一点港币,都放缓了对冒名顶替的查案进度。

但是这些人居然不顾国家困难,硬是逼迫陶瓷厂解约,更是置国家利益于不顾,当真是该杀!

想到这里,岑老直接承诺道:

“林研究员,这事儿你放心,若是查证此事属实,这些人一个也别想跑!”

得了承诺的林兴远很是开心,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林兴远这才告辞离去。

……

京城某一处宅院内,一个中年人正坐在书房练着字,对着外面的世界充耳不闻。

整个屋里摆设极为简洁,只挂着几幅墨宝。

博古架上,放满了书籍。

“砰!”

房间从外面推开,走进来一位威严的老人,怒气冲冲的走到中年人跟前,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毛笔。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写字?”

“不是您说,每逢大事需静气吗?我这不是用来舒缓一下心情吗?”

“那也得分情况,现在这情况再写十幅都没用!”

听到这话,中年人这才正视眼前的老人,问道:

“连您老人家,也没用吗?”

“有用我就不这么生气了。”

“那您说怎么办?”

“过两天,有个戏剧团出国交流,你去顶替一个!出去避上个十年八载的再说!”

听得这话,中年人不由得失态道:

“爹,不至于吧!一个泥腿子而已,有这么危险?”

“泥腿子当然没有这么危险,甚至京大的那两个学生也没那么危险。

但是你不该让人直接大庭广众之下,袭击他们,袭击也就袭击了,关键是你也没彻底解决他们。

这下他们没事儿,你就有危险了!”

“这不关我事儿啊!又不是我让他们袭击的!”

“御下不严也是你的责任,你以为到时候那些人会听你辩解吗?

更何况你不该把手伸向外汇!”

“我没有啊!外汇我都碰都没碰,我哪里动了?”

“你没动,那陶瓷厂怎么要违约?

你是不知道,为了赚点外汇,金融部和商务部那些人都疯了,你现在无异于要挖他们肉,还能有好?”

“啊!一个都没有经过验证的项目,也值得这么兴师动众?”

“对于别人兴许是未经验证,但是对于那个学生,他有着成功经验,谁也说不准,对于这种有着很大概率成功的事情,你觉得他们会不追究?”

“可是,那也不至于如此仓惶逃命吧!爹您也知道,我走了二十多年,才走到这一步,我真的不甘心啊!”

“不甘心也得走!”

“你忘了去年沪市那五个人了?朱老总的孙子都没了,你觉得你爹是个什么东西?”

听到这话,中年人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不过想了想又不甘心的说道:

“爹,严打都过去了,这次没有那么严重吧!”

“严打是过去了,但是姓陈的还在,那就过不去。你如果真的不想走,到时被拉去打靶,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听的父亲这话,中年人犹豫良久,一边是努力了二十几年小心翼翼,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他是真的不想舍弃这一切,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

但是听了父亲的分析,如果继续留下,依照那位陈老的性子,自己真的可能就没了。

思来想去,终于决定先去外面避一避。

当下老人就叫来家人帮忙收拾金银细软,把家里存的一点外汇都给了儿子,大概有个两千美刀,又给他准备了几根大黄鱼。

收拾妥当之后,一家人吃了个团员饭,就送儿子离开。

一旁的妇人忍不住抹眼泪,这一别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自己孩子!

临走前,中年人不由得问道:

“爹,这样做,会不会连累您啊!”

“放心吧!现在是新社会,跟我又没关系,他还能抄家灭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