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看那张照片,就觉得越觉得两人暧昧。
不然怎么说佛的眼中是佛,魔的眼中都是魔呢?他在这灯红酒绿的场所待久了,但凡看到一男一女在一起,脑子里就自然冒出了黄色废料。
尤其他见男人还一口接一口地喝酒,心里急了,这又是要酒后乱性的节奏啊!
虽然昨天的酒后乱性应该是他误会了,但男人不都一个样?仗着酒胆,管他面前是有夫之妇还是谁,只要是个女的,那神经就做不了自己的主了,何况他嫂子还那么好看。
眼看男人瓶子里的酒越来越少,他一咬牙,将手里的照片发了出去。
接下来的时间他都在焦急的等待中,怕周围太吵听不见消息提示音,他还将手机紧紧地握在掌心里,这样震动时他就能第一时间感受到。
一边等,他还一边盯着成樱樱那一桌,生怕一个眨眼两人就从他眼皮子底下溜了。
等了快二十分钟,直到张煜的洋酒瓶快要见底了,手机才终于有了动静。
他飞速点开微信,只见迟信就简简单单地回了四个字:“免单了吗?”
......
成樱樱的鸡爪早就已经啃完了,吃饱了的她有点昏昏欲睡。
十点多其实也不算太晚,何况这儿还这么吵,她平时喜静,要是以前在这种情况下根本就睡不着。
但可能是怀孕的原因,她上一秒还拿着手机在刷朋友圈,下一秒手机就直接砸到了腿上,疼痛让她瞬间清醒了。
她打起精神看向张煜:“哥,你喝完了没?”
张煜一直闷头喝酒,中间除了成樱樱塞给他的那一只鸡爪什么也没吃,这种喝法最容易醉了,所以这会看成樱樱的视线都有些模糊。
但他脑子还算清醒,从她的语气里听出来她已经困了,后知后觉地记起她是个孕妇,不能陪着他熬夜。
他扫了一眼酒瓶里的酒,还剩五分之一。
算了,今天喝得够多了,女朋友既然没了,妹妹可不能跟着他受罪。
他扬手叫人来买单,被成樱樱快速地拉下来:“哥,已经买过了,咱们直接走。”
“买过了?”张煜紧紧地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感觉视线清明了一些,这才想起酒吧都是先买单的。
“那就走吧。”
他双手撑着桌子起身,第一次没站稳,晃了晃又跌坐在椅子上,第二次站起来时察觉到有人扶住了他的手臂,他以为是成樱樱,谨记着她是个孕妇,所以急忙将手臂抽了出来:“不用扶我,我站得稳,小心压着你。”
可他站稳后才发现扶着他的是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男人正在跟成樱樱打招呼:“嫂子,你们开车了吗?我送你们上车吧?”
成樱樱早就不记得柳杰了,但看着确实有点眼熟,可在酒吧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她还是心生警惕,不敢轻信任何人。
“你认识我?”
察觉到她的防备,柳杰赶紧解释:“嫂子,我叫柳杰,是迟信的朋友,大概半年前你和信哥还来过这里,当时我们还见过一次。”
这样一说成樱樱就隐约有点印象了:“你是这里的老板?”
柳杰的脸顿时堆起笑:“是的是的,嫂子,你还记得我?”
成樱樱自然不会说她不记得,见他殷勤地站在一旁,于是礼貌地开口:“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能不能请你找个服务员帮我一下,帮我扶我表哥去外面打车?”
柳杰听说这男人是嫂子的表哥,立刻毛遂自荐:“我现在就很闲,我帮你扶!”
成樱樱没拒绝:“那就麻烦你了。”
因为她真的扶不动,不想为难自己。
将人扶到马路边,柳杰才注意到成樱樱应该没有开车:“嫂子,要不我送你们吧?”
他的车就停在酒吧门口的马路边,离他们站的地方只有几步之遥。
“不用了,我已经叫了车。”她看了眼手机:“只有两分钟就要来了,我们自己可以,就不耽误你了。”
柳杰没有再坚持,虽然他见过嫂子三次,但嫂子这才是第二次和他见面,不好意思麻烦他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不是谁都像他这么自来熟。
“那嫂子,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回家......回家后给信哥报个平安。”
他差点嘴瓢说回家给他发个信息,好在反应快,及时改了过来。
成樱樱没在意他说的话,只当他是客气地关心一下。
道别后,柳杰转身走进酒吧,进了酒吧后才抬起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真险!差点又闹了个乌龙!
成樱樱完全不知道柳杰误会了她两次。
因为张煜喝了酒,成樱樱不放心他一个人住酒店,也怕他看到肖睿诗了心里难受,于是将他带回了自己家。
她懒得去想肖睿诗这会儿在不在酒店,即使在酒店,也不知道她现在还有没有心思关心张煜是否回酒店,但她不准备打电话给她,想等着看她明早的反应。
果然,第二天上午八点多,她就接到了肖睿诗的电话。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热情,像是她多年的老朋友:“樱樱,我早上去找你哥他没在房间,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成樱樱一时半会儿竟然听不出来她的话里到底是关心张煜多一点,还是跟她示好多一点。
她看着坐在餐桌旁一声不吭喝着粥的张煜,拿出早就想好的说词:“哦,我和我哥昨天看了个恐怖片,他胆子小怕做噩梦,回去见你没在房间我就把他带我这儿来了。”
张煜抬头看了一眼,静默了几秒后又重新开始喝粥。
昨晚看的确实是个恐怖片,如果不是喝了酒,可能他会睡不着觉。
反倒肖睿诗轻咳了两声掩饰了心虚:“哦,是吗?我昨天跟同学吃饭,后来聊得忘了时间,所以回去得比较晚。”
成樱樱懒得听她鬼话连篇,反正这事怎么处理她相信表哥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她不想越俎代庖。
告诉她张煜一个小时后回酒店,成樱樱挂了电话,担心地看向张煜:
“哥,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张煜宿醉之后没什么胃口,再加上昨晚可能吹了风有点感冒,所以喉咙也疼得刀割一样。
他哑着声音拒绝:“不用了,我可能感冒了,你别和我待在一起。我等下就会和她说清楚,然后就直接回安城,你帮我跟姑姑说一声。”
其实他就不应该住这里,樱樱怀孕了可不能被他传染了,可他昨晚喝醉了完全想不到这一茬,早上起来他就想马上离开的,奈何她非让他吃了早餐再走。
虽然只是平平无奇的一碗白粥,却让他冷了一夜的心暖了不少。
他扯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将碗筷收进厨房洗好放进橱柜里后才出来。
从沙发上拿起羽绒服穿好,他走到她面前想摸摸她的头,想起自己感冒了又向后退了一步:“哥走了,你自己要好好的,怀孕了要多吃点好吃的,也要注意休息。”
成樱樱忽然有点想哭。
她和张煜从小就喜欢斗嘴,打起游戏来也互不相让,输了还会跳起来打他,三不五时的还会给对方起各种难听又响亮的绰号,所以平时相处起来一直有点针锋相对的意思。
大二后,她就没怎么和张煜联系过了,虽然他来看过自己几回,但那时她对谁都爱理不理的,连话也没跟他说过几句。
病好后再见面就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了,不仅以前斗嘴的乐趣再也找不见,兄妹俩还经常找不到话题可聊,要不是每次都有迟信在场,可能气氛会更尴尬。
现在忽然接受到来自表哥的关心,她心涌现了久违的亲切,之后又是密密麻麻地心疼。
“你别回了,回安城要开那么久的车,你再待两天吧,等心情好点了再走......不然我会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