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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传说未必是传说,现实未必是现实。”听完樱田泽所讲述的内容后,坂口安吾沉思着,“异能科内部的资料库,大多都是记载有关异能力者能力的册子,倒是没怎么听说过这种事情。”

“今天想办法把三家凑到一起,就是为了让你们都多个心眼,别一天天的盯着异能力者看了。”樱田泽并未保留,把自己所有知道的情报都说了出来,“妖怪的战争不见得会影响到人类,但是外泄的可能性也是有的,到时候,就需要你们联手来镇压。”

异能力对妖力,是存在一定的克制关系的,但是也仅仅是轻微克制,两者更像是相互纠缠的冤家,谁也没办法承认自己就是最厉害的那个。

“那么我再问一个问题。”坂口安吾拉出椅子,自己坐了上去,“假设你所说的这件事真的会发生,你会站在哪一边。”

站在哪一边吗……

樱田泽微微一笑,只能说不愧是异能科吗,这个节骨眼了,想的还是民众的安全。

“当然是人类的这一方。”

“原因呢。”坂口安吾肌肉紧绷,大有说不出什么就准备动手的架势。

“过去的十四年,我是以人类的身份生活的。”樱田泽没有多说什么,过去的十四年,自己从未经历没有任何记忆的十四年,就像是一场幻梦,“坂口先生,请不要去打扰我家里人的生活,他们已经避世了。”

樱田泽觉得,自己有必要把这件事说开了。

森鸥外从来都没有去打扰过樱田泽的家人,微服私访也没有过,甚至从来都没有打过电话。

这一点,樱田泽是十分满意的。

自己的生活过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但唯独不能让家里人知道。

他们有他们的生活,没必要因为一件小事担惊受怕以至于到了觉都睡不好的地步。

说到这里,樱田泽想起了一件事。

前几天和父亲摊牌以后,还没有回过家。

今晚上回去一趟吧。

“好,但如果你有一天做出了什么不被世人所容纳的事情,我肯定会登门拜访。”

“这是自然。”樱田泽轻笑,丝毫没觉得这是个威胁。

毕竟,樱田泽两辈子加起来,主打的就是一个循规蹈矩。

至于杀人什么的,那都是规则内允许的,算不上什么破格行为。

“另外…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坂口安吾很是迟疑,“你说你是妖怪,那么我是否可以看看妖怪的特征,这样也好……”

嗯?

又来一个?

樱田泽有点犯应激。

有个爱丽丝缠着要抱大尾巴就够了,这么还要来第二个?

“你不会上手吧。”樱田泽像是防贼一样,看着一脸虚心求教的坂口安吾。

“啊…?”这下,轮到坂口安吾发愣了。

刚刚还有些严肃的太宰治,目光在樱田泽的脑顶上扫了一圈,然后若无其事的看向了其他地方。

“给你看可以,不许上手。”樱田泽戒备心贼强的盯着坂口安吾。

在看到坂口安吾点头以后,樱田泽才悄悄舒了口气,心念一动,耳朵和尾巴就一起钻出来了。

一回生二回熟,放着放着就熟手了。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看到这个反常识的一幕后,坂口安吾猛的站了起来,伸出手想要碰一碰,却被樱田泽恶狠狠的瞪得回了神,随即一脸抱歉的坐了回去。

坂口安吾老实了,但是樱田泽还是觉得尾巴上痒痒的,回头一看,刚刚还站在一旁一副“不关我事”模样的太宰治,不知道何时已经溜了过来,单手撑着下巴,像是看见了什么新奇事物一般,伸手拽了一根狐狸毛下来。

在樱田泽想要炸毛之前,太宰治却把那根毛发举起来,暴露在了太阳底下,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良久以后,才说到:“难怪我的人间失格没用呢。”

狐狸毛上有一丝微薄的妖力,虽然捏起来柔软,但用手指触碰尖端的话,还是会被扎伤。

“正常情况下,人类是看不到妖怪以及灵魂的存在。”眼看着场景有要失控的意思,樱田泽连忙把尾巴收了起来,就留了一对耳朵,然后瞟了一眼某个拿着毛不知道在研究什么的家伙。

这样总不会出意外了吧。

“但是,在集体自杀事件的地点,沿着底下铁道再往前走大概两百米的位置,有着数不清的冤魂。”樱田泽微微皱眉,就这里,他始终是想不明白究竟是谁干的。

就到目前为止,樱田泽对阴阳师浅薄的理解,还停留在去年东京那场动静贼大的妖怪入侵时,花开院家联合抵御恶妖的场景,所见到的妖怪,也基本都是在那个地方看见的。

其他的妖怪,就像是在遵从谁定下的规则一般,寻常都市根本见不到。

反而是在遥远的乡下或者深山老林里,偶尔会出现没办法用常理解释的事情。

至于樱田泽为什么那么笃定自杀事件这事,不是地上躺的这个人干的,主要还是因为,人体炼金术师感兴趣的方向,始终都是活物,像灵魂这种看得见摸不到的东西,对他们来说,还不如就当看不见。

“冤魂?”坂口安吾继续问,心底已经开始盘算起来,要不要去那些着名的神社里请人过来了。

“横死的人,在彻底断气后自躯体内浮现的灵魂,就是冤魂。”樱田泽算是尽职尽责的科普着,“这类的灵魂,可以轻易影响电路,就像是灵异故事中突然关灯掉东西那样,是个想让附近的活人知道,有人在这附近的家伙。”

“那,那底下的冤魂,是怎么回事。”

“他们没有神志,只留下了一腔怨气。”樱田泽思来想去,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唯一能引用的词汇,只有一个,“坂口先生,听说过打生桩吗。”

“在建筑期间,把活人砌进墙里,或者埋在地基处,视为打生桩。”坂口安吾的脸色很是难看,如果真按照樱田泽所说的那样,那么这条铁路在建成之初,就一定发生过不止一起的建筑事故。

“是的,为了横滨的安全,我没把铁道掀了,所以这件事,目前存疑。”樱田泽起身,他准备走了,今天的口水已经浪费的够多了,“至于要不要查,看你们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