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兮刚想回头，只觉得身上一重。
她被婼婼压到了地上。
“锦师姐。”易璇跑过来，连忙将婼婼从她身上扶起来。
“你有没有哪里受伤。”她焦急的问锦兮。
锦兮摇头，看向婼婼，只见她后背插了一箭。
婼婼脸上苍白的神色越发明显，与方才的神色相差甚远，这一箭难道能比百令的威力更强？
除非她方才就强撑一口气，锦兮心中笼罩着不祥的感觉。
她目光看向那个放剑的妖，他正得意洋洋的挑衅她们，蓦然沉下脸色。
“是百令的手下。”易璇说道，
锦兮回头扶婼婼，她看见了刺进去后背的箭正泛着绿光，脸色变了变。
她回头轻声对婼婼道“我们先疗伤，后面找他们算账。”
婼婼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嘴唇泛着深紫色，她轻轻摇头。
“我恐怕、看不到了”
“看不到、给小鸢报仇了。”
此刻的婼婼早已没有了往日逗弄她的活力，像是一只垂危的蝴蝶。
锦兮心中涌起一股酸涩的感觉，她伸手擦去她嘴角的血。“可以的，百令大势已去，结局以显。”
“我还有很多丹药，肯定有用的。”
说着就要去翻自己的丹药。
婼婼抬手拉她，阻止她的动作“小鸢。”
她心里很清楚，丹药对她无用，不过是提一口气罢了。
她的筋脉已被百令震裂，而且箭上有巨毒，还刺进了心脏，她很快、很快、就、
锦兮摇着头，反手握住她的手，眼睛已经红透了。
“你别哭，我是甘愿的。”婼婼想抚上她的脸。
锦兮摇头，眼眶中包着的泪水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她像是想起什么“婼婼，你还记得那日答应我一个小要求吗？”
锦兮说的是那日婼婼要带她去见柳媚时，随口承诺的一句话。
婼婼扬起惨白的笑，还开着玩笑“这个时候了还要我做什么，我可应不了你了。”
锦兮摇头，语气中带来一丝执拗“你答应了我的，就要做到。”
“你别走可以吗？”
“婼婼、你答应我”
她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你答应我别死。”
“好吗？”
锦兮此刻如何看不出婼婼已经无力回天了，她已经快维持不住原形，连后背的翅膀已经显现出来了。
眼里是控制不住的泪水，啪啦啪啦的往下砸。
不管是是不是她妹妹，她对自己的那份好是真心实意的，往日的嬉笑怒骂浮现在眼前越发深刻。
婼婼努力的笑着，用手去擦拭她热得发烫的眼泪。
“叫我一声姐姐好吗，小鸢。”
“好”锦兮带着浓浓的鼻音，轻声应着。
“姐姐、”
锦兮唤了一声，两人相处不过十来日，有些缘分却是悄然种下。
婼婼眼里泛着蒙蒙的泪光，回应着“嗯。”
“我在。”
“我在、”
婼婼定定的看着她，仿若回到了从前。
鸢尾俏丽的站在她面前。
“姐姐”
“姐姐，你看我好看吗？”
“姐姐，你就让我出玩吧！”
“姐姐、姐姐、”
“……”
“姐姐。”锦兮哽咽的又唤了一声。
锦兮想起了醉梦楼的日子。
婼婼一直对她都很好，虽然时常逗弄她，但从来没有伤害过她。
那些她不理解的疑惑似乎都突然明朗起来。
如今她明白了。
她也许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小鸢。”婼婼微弱的声音喊她。
“嗯，我在。”
“诺言实现不了，我有一份礼物送你。”
锦兮摇头。
婼婼调动浑身的灵力，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远处飞来漫天的蝴蝶将两人包裹其中。
“婼婼”锦兮惊慌喊道。
婼婼脸上痛苦的神色不减，她的身子开始变得虚无。
锦兮脸上挂着泪水，试图去抓她，手指直接透过。
婼婼似看见她的妹妹在叫她。
“姐姐，你找到了我了吗？”
她的脸上露出难见的温柔。
“嗯，姐姐不会离开你了。”
鸢尾笑着点头。
“我们以后都在一起”
“婼婼。”锦兮手指掠过身影，可惜触碰不到她了。
只见婼婼朝她微笑“以后你就是我的妹妹，替我和小鸢好好活着，我们一直都陪着你。”
说着她消散在空中，只余一根闪着金光的骨头，一下子没入锦兮的体内。
“啊！”
锦兮痛苦的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