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朔闷闷不乐的表情太过明显。
夏子遇在夏言朔回房前叫住了他。
“你不应该对来历不明的姑娘动心。”
“可是……无论我对她有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她都是无辜的,我不想她被牵扯进来。”
“她不是完全无辜,作为城堡的主人没有管好下人,让这里出现命案,也是一种失职。”
“……她那时候还小呢。”
夏言朔悄悄在心里吐槽。
他哥哥从小就对自己要求极其严格,同时也会以同样的标准要求别人,可是温云笙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十几岁时就让她成为雷厉风行的女主人,实在有些难为人。
“哥,我想问你一件事。”临关门前,夏言朔突然回过头,“你一直让我克制,难道你抱着笙笙的时候,当真毫无动摇么?”
“……”
夏子遇抿着唇没有说话。
夏言朔的倔脾气上来了,他看着夏子遇,只要他一刻不开口,他就一刻不关门。
他一定要听听夏子遇的说法。
良久,夏子遇终于沉声道:“我也是男人。”
言下之意,他也会动心,动情。
只是他的理智在这一刻更胜一筹。
……
温云笙一病不起。
前三天反反复复发烧,吃什么药都不管用。
夏言朔自责认为是自己没有及时察觉到天气的变化,才害温云笙淋雨。
因此一直留在温云笙床边照顾她。
温云笙受不了身上出汗的黏腻感,总是想要去洗澡。
但是她根本没有力气坐起身,而城堡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女仆都是干粗活的,手上的茧子常常磨的温云笙皮肤痛。
于是夏言朔红着脸洗净毛巾,帮温云笙擦洗手臂和小腿。
至于温云笙身体的其他地方,他没有勇气询问是否需要他的帮助。
躺了三天,温云笙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第四天晚上,夏言朔喂她喝了点牛肉粥,她总算缓过来些许。
强撑着去浴室洗了个澡,温云笙清清爽爽出来后继续躺在被子里养病。
夏言朔帮她捻好被角,摸了摸她的额头,“终于不烧了,这几天吓死我了。”
温云笙浅浅笑了,“哥哥,你天天跟在我身边小心被我传染感冒。”
“说不定传染给我你就好了。”夏言朔无所谓道。
“说到传染,我前些日子看书,里面说接吻会传染病毒,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接吻……?
夏言朔看着温云笙樱花一样的粉唇,不由脑补出和她相拥亲吻的场面……
她的嘴唇一定很软,很甜……还带着蜂蜜一样的花\/\/液……
这样想着,他忍不住下意识道:“要不我们试试?”
“嗯?试什么?”温云笙明知故问。
“试试接吻会不会传染病毒……”夏言朔越说声音越低,他尴尬地挠挠头,“我……我开玩笑的,笙笙不要当真啊。”
“原来是玩笑。”温云笙故意露出惋惜的神情,垂着眼睛道,“我差点当真了。”
“嗯??”
夏言朔傻了。
温云笙竟然……不抗拒吗?
夏言朔的心脏重重跳了两下。
他们一个十八岁,一个十九岁,都处在对爱情懵懂好奇的年纪。
莫非她和自己一样渴望尝一尝爱情的味道?
她也对自己有心动?
夏言朔正要说些什么挽回亲吻的机会,温云笙已经开始了新的话题。
“你们这几天都在忙什么?雨是不是还没有停?”
“嗯,雨淅淅沥沥下个没完。”夏言朔心里可惜,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我哥冒雨在树林里抓了五只兔子,已经在后院搭好兔子窝养起来了。”
“哇,咱们是不是有麻辣兔头可以吃了?”温云笙双眼泛光。
兔肉对狐狸来说,诱惑简直比男人还要大。
这几天她被迫吃一些清淡没滋味的菜肴,都要烦死了。
“不好说。”
夏言朔想起夏子遇撸兔子的温柔模样。
作为哥哥,他从来都没有用那么慈爱的目光看过自己。
“这几只兔子我哥宝贝的很,我试着偷一只出来送到厨房吧。”
“……”
都要用偷的么?
夏言朔看出温云笙眼底的无语。
他尴尬笑了笑,转移话题道:“宋哥和沈哥在城堡里找到了几个老旧对讲机,准备试试看能不能修好用来通讯。”
“我记得男仆小七懂些物理知识,你们可以问问他。”
“太好了,我一会儿就把这事告诉沈哥。”
夜幕渐浓,夏言朔不便久留。
他站起身,给温云笙倒了一杯热水。
“笙笙,我先回去了,等你痊愈我再带你出门玩。”
“好,等等……”
温云笙叫住已经转过头的夏言朔,撑起身体拉住他的手腕。
“哥哥,你低一下头。”
“怎么了?”夏言朔言听计从,当真低下了头。
于是一个轻轻的吻落到他的脸颊上,轻柔而又香甜。
“谢谢你陪我,有你在,生病好像都没有那么痛苦了。”
“不、不客气……”
……
夏言朔同手同脚走回房间。
他的呼吸乱得毫无章法,不懂温云笙的亲吻是什么意思。
喜欢他?还是单纯表达感谢?
这样的吻以后还会有吗?
下次可以不止亲吻脸颊吗?
一时间,种种念头急速在他脑海里划过。
欲望一旦开了个口子,再也难以收回来。
“叮咚——夏言朔爱慕值+10,夏言朔当前爱慕值50\/100。”
……
沈书轩已经两天没有见到温云笙了。
在她生病第一天他和宋洲白前去看望了她。
她没有力气和他们说话,因此二人在她房间喝了杯薯叶茶便离开了。
沈书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单身太久的缘故,近日他竟然每天晚上都会梦到温云笙。
前两次椿梦都是温云笙主动来找他,与他在这间卧室里云\/\/雨一番。
但是到了后两次,他在自己的梦境里越来越主动。
梦里的他走出卧室,缓步行走在幽长的走廊里。
一次他在杂物间的门口遇到了提灯而来的温云笙,强势将她拉到杂物间里,把她按在墙上和她亲昵。
一次他干脆推开温云笙卧室的房门,重重将她吻醒,随后不经她同意就脱掉了她的睡衣。
遗憾的是梦境和现实总有很多区别。
他们的几次云雨,在沈书轩的记忆里全都朦朦胧胧,只有模糊的影子和让四肢发麻的遗留快意。
一旦他想要仔细回顾,就会发现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
唉……
人不该,至少不能……
这日睡前,沈书轩没有再喝薯叶茶,而是喝了一杯彻骨凉的冰水。
他默默祈祷希望自己不要再梦到这些。
日日让仆人帮换被子,饶是他有一颗大心脏面子上也过不去。
而且梦境和现实可以互相影响。
他在梦里的渴望渐渐蔓延到现实,他已经越来越希望真正触碰一次温云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