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
原销售科长吴猛强,原生产科长牛得宝也在一旁附和,眼红现在的小迷糊酒,这样的生意真的是日进斗金啊。
他正对面的叫李少的就是李副县的儿子李少春,斜对面的徐少就是工安徐局长儿子徐明理。
这2个衙内从小一起长大,关系非同一般,脑子缺根筋的李少春是冲锋陷阵背黑锅的最完美人选,徐明理就是背后策划阴谋诡计的小军师。
暴脾气的李少春一拍桌子就骂道:“你们几个也是废物,酒厂在你们手里谋划了几年,最后却便宜了别人。”
魏国亮心里大骂,老子是废物,老子要是有钱,早就接手了,400来万呢,你卖掉老子看值多少钱,要不是看在你老子的份上,老子才懒的搭理你,一个纯粹的草包。
徐明理,人如其名,说话做事很是有章程,和李少春的不学无术不相同,他还是把高中给忽弄完了,现在在税务局上班。
“少春,这事不能怪魏厂长他们,那么多的钱,不贷款谁拿的出来呢。我打听了,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直接去信用社贷款了400万。换了你们谁有这个胆子?有这个气魄?”徐明理感慨万千的道。
这个酒厂老板是个狠人啊,天大的胆子,400万都敢去贷款,难道不怕酒卖不出去,背上这几百万的债务,几辈子都还不起。
魏国亮腆着笑。
40多的年纪对着一个20多岁的小年轻谄媚笑着,低眉顺眼道:“还是徐少理解我们,我们就算有胆子去贷款,也没有值钱的抵押物,弄不来这样多的钱。”
“徐哥,这后面该怎么办?我们想办法弄走他们?小迷糊酒他妈的的太赚钱了。”李少春虎着脸,一脸的不甘心。
他就一个花花大少,明面上开了一个录像厅和一个台球室,平常仗势欺人的事情没有少干,最喜欢的就是混迹在歌舞厅这样的销金窟里,一个月赚的钱还不够3.2天花的,本来想着如果谋划酒厂到手,到时自己花天酒地就不愁了,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徐哥,你说让税务的去查这个小糊涂仙怎么样,敲山震虎,我去搞一些股份,保他们平安,火柴厂的王大麻子不就是每个月要给我分红吗?”
徐明理眼神中陡然间升起的欲望,旋即又熄灭了,沉思良久说道:“现在还不行,酒厂现在的生意那么火,那些大人物都盯着呢,这是他们改革的试验田,你敢伸手?”
“不过可以找他们的老板去谈谈,先认识认识,先交个朋友。
“他们不是刚刚对外宣传说收购了洪山县的那个武谭酒厂,看能不能让魏厂长他们进去那边谋个职位,毕竟他们也是这么多年的酒厂领导,熟悉酒厂运作。”
魏国亮几人对视一眼,露出浓浓的兴趣,急忙开口道:“徐少的意思是,我们的目标是那个分厂?”
徐明理正气凛然的说道:“这我可没有说啊,就是闲聊,闲聊几句。帮你们分析分析一下而已。”
魏国亮豁然开朗,这小军师的名号确实也不是乱叫的,只要自己3人去了这个分厂,2边发力,到时还不随几人搓捏,就是天高皇帝远的土皇帝。
堆起满脸的笑容,毕恭毕敬的道:“我们什么也没有听到。”
有对李少春道:“李少。听说你的录像厅又来了不少香江那边的新片子,带我们去尝尝鲜?”
李少春洋洋得意起来,笑的很猥琐:“好不容易托朋友弄来的,光看片子不过瘾,还得去发廊洗个头才行。”
“好,那就先看看,了解了解一下资本主义的社会形态,也好让我们以后有应对之策。”
“走!”
李少春大手一挥,昂首阔步的走在前头。“徐哥,你要不要去看看?”
“你们先去吧,我等下还的去单位。”
徐明理怡然自得的自顾自抽着烟,轻飘飘的道。
“行,晚上一起在有缘再会等你。”
李少春和几人走了,徐明理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李少春这个藏不住事儿的,一定会去酒厂,不外呼就是仗势欺人,威逼利诱,让人家老板答应他的条件,让魏国亮几人进了分厂,以他们的手段,加上现在小迷糊酒的势头,这可是一个长期的饭票。
徐局长是所有人眼中的模范,廉洁奉公的典型,只有他徐明理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那是在他初3那年,晚上放学回来,无意撞见了父亲徐局长帮人处理事情,收了钱的场面。
父子一番谈心,徐明理就成了代言人,好多事情都是他出面办理的,小孩子的目标小,不会被人起疑。
徐明理小小年纪就游走在灰色的边缘,越走越远。
手段毒辣,可外表看起来就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这父子俩伪装的本领是一脉相承,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
利用徐局长地位的攀升和稳固,徐明理手里有不少歌舞厅,某些私营企业的干股,银光县城里的什么龙哥,虎哥啥的都和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很享受这样的日子,躲在背后操控这一切,他不好女色,也不怎么喜欢花天酒地,就喜欢这掌控别人生死的感觉。
比起李少春这个草包来说阴险狡诈的多,背地里被人叫笑面虎。
“什么?一个自称是李副县儿子的人来找我谈生意?”
张全发正在和高建武,老刘还有赵大庆商量工厂扩建的事情。听到人的汇报,愣神了好长时间,几人对视一眼,纷纷苦笑不已,树大开始招风。
“我先去会会人,看看这又是哪路神仙。”
张全发有点无奈的起了身,自从酒厂1销售额传出来之后,就多了不少这样自称是某某领导的亲朋戚友的人,不是来打秋风的就是要来赊账大批量买酒的。
烦不胜烦,张全发的处理方法就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好生接待,陪着小心,其他要的要求一概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