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实把自己的旱烟袋在椅子上磕了磕,把只穿了一个肚兜的享福抱在怀里。看着肉嘟嘟的小儿子,也不嫌热,这是他刘家的根啊。
心满意足轻轻的笑了起来,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你二姐等会就会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我最喜欢二妹子了。”
刘享福嘟着小嘴巴,揪着刘老实的胡子。扯的刘老实眉头一皱一皱的,可脸上的笑容没有半分减少。我的儿啊,你真是爹的心肝宝贝儿。
马三婶子的大嗓门在屋外大叫:“刘老实,刘老实。”
“嚎什么呢?你家死人了啊。”刘老实正在享受天伦之乐,被这几嗓子给破坏了,当然没有好脾气。放下刘享福,走到前面。
马三婶子进了屋,斜着眼睛翻了一个白眼。满脸的不屑,接着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小声的说道:“我知道你家二妹子在哪里。”
“在哪里?”刘老实急切的问道。伸出手来想抓马三婶子的手臂,想想又觉得不合适,尴尬的把手缩了回来,在屁股后面擦了擦。
马三婶子笑了笑,说道:“在夏益文家里,2个人在一个桌子上有说有笑的吃饭呢。”
脸上带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怎么看都是一个不怀好意的样子。
刘老实的媳妇王二妮也从厨房出来了,连忙问道:“她婶子,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就不能知道?当然是亲眼看见的,一个黄花大闺女孤身一人去一个单身年轻男人家里吃饭,嘿嘿嘿......去晚了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哦!嘿嘿嘿......”
马三婶子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又怪笑几声,把头上的草帽扣紧,顶着烈日走了,夏益文你这个小王八羔子,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要是被刘老实打断了脚,估计只能瘸一辈子了。
刘老实,你这个老实人要是这样还一直老实下去呢,就当老娘瞎了眼,白白挨了这一顿晒来告诉你情况。
刘老实一言不发的坐回椅子,皱着眉头形成的皱纹能夹死蚂蚁,王二妮跟在后面,嘴巴张开又合上,几次想说话都给咽了回去,一脸的焦急之色。
刘老实虽然是叫刘老实,但做为枕边人还是知道这个家里是看似老实的刘老实当家。
“当家的,咱要不去看看?”王二妮最后还是没有忍住,问了起来。
“听说夏益文这个小子在镇上摆摊生意还不错?”声音不大,像是问王二妮又像是自言自语。
王二妮有气无力的回复了一句:“是的呢,村里好多人看到过,听人说做的那个卤猪蹄味道很好,去晚了还买不到。”
“爹,去把二妹子抓回来给我做饭吃。”人小鬼大的刘享福在旁边叫唤起来。“娘做的东西太难吃了。”
刘老实眼睛一蹬,挥挥手,“一边玩去,别在这里捣乱!”
“不要嘛,我就要二妹子给我做饭吃。”小鬼头刘享福是家里的小霸王,才不会管你们怎么多呢。不满足他,拿出杀手锏,一屁股坐到地上,边哭边满地打滚。
被心肝宝贝小儿子吵的脑壳痛的刘老师继续抽了几口旱烟,越想越不得劲,起身抄起了大门后的一根扁担,大步流星的出了门。
夏益文家里,2个人刚刚吃完饭,在清洗上午买的食材,准备先把这些东西给卤出来,晚一点送到张全发家里去。
“小兰,等下我带你回去,跟你爹妈说一下,以后你就去县城上班。”
刘小兰头一扭,赌气道:“我不回去,也不要跟他们说,那个家里纯粹的是拿我当保姆。
“洗衣,做饭,带弟弟,赚的钱也要上交,这些我都没有意见,我愿意去做,可他们好吃好穿的从来都没有我的份,好像我就不是这个家里的一样,感觉不到家的温暖,最后还要把我给卖了。”
夏益文笑呵呵的道:“这些都很正常,每个家庭都有这样那样的事情发生。你起码还有父母吧,你看我家,就剩一个妹妹和我相依为命了,生活还的继续,不能逃避。”
刘小兰还是气呼呼的,嘟着个小嘴看着还是蛮可爱的。
18岁这是一个要埋头苦读准备高考的花季年龄,现在却要为了生活操碎了心。
“益文哥,可我真的不想见他们,你现在就把我送到县城去。真的,求你了。”刘小兰可怜兮兮的一把抓住夏益文的手臂,带着哭腔,轻轻摇晃起来。
2人挨的比较近。肌肤不可避免的触碰在一起,内心一荡,看着楚楚可怜的女孩子,
心一软,头一点,怕个鸟。
坐在摩托车后座,车子在公路上飞驰,不时的颠簸,刘小兰不由自主的靠近了夏益文,2只手想抱又不敢抱,一张俏脸因紧张而变的通红。
这时马路上一个较大的坑帮了她的忙,避无可避的冲了过去,刘小兰“啊”的一声尖叫,一下子就抱住了夏益文的腰。
这一刻刘小兰觉得自己的肌肤,从脸颊,经过脖子,往身上一下子全烧起来了一般,红的透亮。
感受到后背传来的2团柔软,夏益文全身一紧一颤,差点没有扶好车把手。
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别怕,抱紧我!”
刘小兰没有说话,用实际行动,紧了紧手臂,还把脸贴到了夏益文的后背,幸福爬上了心房!只想就这样一直到天荒地老。
夏益文心猿意马的过了几分钟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不曾有过的甜蜜感觉在心底发芽生根。
刘老实顶着烈日来到夏家,见到的是铁将军看门,心中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咒骂了几句马三婶子之后也就无奈的掉头回了家。
刘小兰也就这样戏剧性的跟着来到了县城,住进了水竹巷46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