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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

天澜洲,南郡西部。

乌云遮天蔽日,苍穹黑压如山,下着毛毛细雨。

这样的雨,飘落天际,呈现出淡红色,俗称“红雨”。

红雨落入大地,同普通的雨水,并无差别,只是从天空飘落,更像是老天爷的一行血泪。

许南头戴一顶破旧的斗笠,身着一件黑色棉布袍,腰间左侧挎着一个水袋,右侧别着一柄短小的匕首,缓缓而行。

修长的身影,在红雨的天地,他是一个孤独者。

准确而言,是鲜有的生还者。

许南舞象之年,身材修长,面容沾染少许土垢,黑色的土垢,为他遮蔽苍白的面容,浑身看上去,唯有一双蓝色的瞳孔,让这少年看上去,与众不同。

他是一位从西部走出的散修。

许南脚步停顿,看向四周荒野,浓烈的气味,让他的嗅觉,一阵触动。

周围荒野无度,干枯的树木,腐朽不堪,从中隐约可见,一些蛀虫正在啃食着树木中的营养。

一些兽类的尸体,正在被秃鹫以锋利的喙,一块块撕扯而下,大饱口福。

当然,还有一些妖兽、野狼正在啃食着尸体,津津有味。

枯骨累累、死尸纵横皆有,一些尸体眼珠凸起,脸色煞白,不断有蛆虫从口鼻中爬出。

风中吹来苦咸,是荒凉的气息。

“此地也被诡异侵蚀了吗?”许南一手扶住破旧的斗笠,喃喃自语。

收回视线过后,他朝向东方位置看去,那是他将要去的地方。

或许,东部有残存之地。

至于他自己的故乡,出生何地?是否还有亲人存在?

许南的脑海中,没有太多的印象。

只记得自小踏足修行,似乎从刚出生起,这样诡异的天地乱世,便是他最大的敌人。

踏足修行一道,是为了在这乱世活下去。

许南不想有一天,同地面的枯骨、尸体一般。

他想活下去。

当然,踏足修行一道,是活下去的一种手段。

许南伸手压低自己的斗笠,朝向东部位置,缓缓走去。

不多时,在他眼前位置出现一座座类似土包的房屋,这些房屋都是泥沙建筑而成。

荒野之地,乍一眼看上去,这些土包的房屋,就是贫瘠大地上生长的蘑菇一般。

袅袅生烟,有着烟火气息。

“有凡人?”

许南举目眺望,看到中间蘑菇型土屋,有着烟雾气息,不禁一喜。

这是他行走一个月来,第一次感觉到有凡人的气息。

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朝向蘑菇土屋走去。

蘑菇土屋大约有着十余户人家,许南悄然路过,皱了皱眉。

因为,房屋的数量,远远大于活人的数量。

大致判断一番,许南将注意力集中到中间的土屋。

他缓缓走近,轻叩石板门扉,同时,谨慎开口。

“有人吗?!”

咚咚咚。

接连三叩门扉,土屋的石门,轻微晃动,一块石板,缓缓从左往右推开。

映入许南眼前的是一位女子,面容洁白如玉,俏眼如画,秋水剪瞳生辉,怎么看,这乱世中,有这样的女子,已然美得惊为天人。

女子眉眼一观,是一位戴着破旧斗笠的少年,想要彻底看清楚此人面容。

不过,这碍眼的斗笠,似乎一直遮住,无法看清。

“小哥,你有何贵干,奴家今日不做生意!”女子一时间,觉得突兀。

“生意?!”许南脑海有些发懵。

正要开口解释时,女子从上到下打量许南一番,长叹一口气。

“算了,今日奴家为你破例一次。”

女子将许南引进屋中。

土屋宽敞,一座床榻,帘幕遮掩,粉黛入室,侧翼一座梳妆台,有着女子用的胭脂盒等物品。

屋中还有两只洗浴用的巨大木桶,摆放在一侧。

许南深呼吸一口气,开始渐渐明白这女子所说的“生意”。

为了活下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许南对此不可置否。

“姑娘,你误会了,在下到此只想求取食物。”

许南再次解释起来,不想误会越来越深。

那女子坐立梳妆台,柔荑拨动胭脂盒,开始打扮,不忘轻喃一声。

“食物?小哥别急,完事过后,奴家下面给你吃。”

“面条?!”许南心中窃喜,笑道:“我已经好久没有吃面了,姑娘放心,钱一定不会少给你的。”

女子听完捂嘴咯吱一笑,继续打扮,淡淡妆容,让她更显几分天资。

“姑娘,这里的人?”许南再次问道。

“都死了,奴家这里是为数不多的生意坊,距离此地二十里地,还有着几户人家,会有客人来。”

女子轻点画眉,不慌不乱的说着。

“原来如此。”

许南咂舌,没有感觉到其余的气息,女子的话,更加让他确定自己的判断。

“姑娘,可还有其余的住处,在下今晚打算在这过夜。”

奔走数月,许南打算在此地停歇一晚,再行出发。

女子纤纤玉手,拨弄胭脂,涂抹面容,嘴角浅浅一笑,有些愕然,道:“小哥,你想在这过夜啊?”

许南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女子犹豫一番后,笑容更是多了一些,捻起一个兰花指,黛眉挑了挑,继续道:

“可以,不过......得加钱!”

许南一听摆了摆手,慷慨道:“加钱......不是问题!”

女子梳妆打扮完毕过后,缓缓站起,开始宽衣解带。

随着衣裙轻滑,露出羊脂玉般的肌肤,吹弹可破,宛若一副玉璧悄然站在屋中。

许南一时语噎,如临大敌,不忘想着自己的面条。

“姑娘,我有点饿。”

“小哥,放心,奴家管够。”

女子说完,衣裙掉落于地,轻点玉足,朝向许南而来,伸出一手,将要扑向许南。

许南却是背过身,像是在掏着什么东西似的,急忙道:“姑娘,等等。”

“我想让姑娘看一件宝贝。”

女子一时怔住,她从未见过如此麻烦的客人,于是,有些失去耐心,道:“哦?宝贝?”

许南掏东西的模样,缓缓转身,嘴角露出冷冷一笑。

同时,右侧腰间匕首,荡然出鞘,横向一挥,豁开女子的喉咙。

眨眼间,出手的速度,干净利落。

他握着沾染鲜血的匕首,淡淡道:“这就是我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