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宋瓷的声音，闻燃心里咯噔一下，立马推门出去。
果不其然，他的瓷瓷又变回了小珍珠……
宋瓷怔怔地坐在床上，脸上还有刚刚笑过惹上的潮红，身上成人版的睡衣不合身的滑落下来。
本来大小合适的领口，现在大了一大圈儿，肥嘟嘟的圆润小香肩半露着。
她抬起手，袖子甩来甩去，就像唱戏一样。
意识到自己确确实实又变小了，宋瓷满脸懊恼和不甘心。
她才刚亲到闻燃，就又变回去了？
闻燃的嘴巴一定有毒！
早知道成人体验卡时间如此短暂，刚刚就不矜持了……
对闻燃上下其手，把在微博上看到的小作文的姿势全都来一遍。
见她把心在滴血写在脸上，闻燃眼底的失落逐渐消失殆尽，暗自舒了口气。
宋瓷抬头看他，他已经把脸洗干净了，出来的匆忙，脸上还在滴水，发际线也有些湿了。
胸口的衣服被水溅湿，薄薄的一层布料贴在身上，腹肌轮廓清晰，线条明显。
好一幅美男出浴图哦……
她小珍珠摸摸不过分吧？
“闻燃，我又变成小珍珠了。”
宋瓷扁着嘴，朝他伸手，想要他的抱抱和安慰，顺带揩一把油。
闻燃短促地笑了一下，走近跟前，无视她伸出来的手，只用两根手指将她肩头彻底滑落的衣服拉起来，“小珍珠也很好。”
“哦，”宋瓷哀怨地看着无动于衷，丝毫看不出惋惜的闻燃。
吃干抹净就要小珍珠了是吧，哼。
她有些负气收回手，然后将自己埋进被子里，等着闻燃像之前一样过来抱抱她哄她。
可随着咔哒一声，闻燃又进洗手间了。
宋瓷：“……”
很好，这很闻燃。
卫生间里，闻燃将宋瓷换下来的小珍珠的衣服扔进洗衣机。
北郊医院离市区远，现在又已经深夜十二点多了，叫人买衣服送过来太费事儿，只能把之前的衣服洗洗接着穿。
小小的棉质上衣被他拎在手里，就像一个玩具。
他联想到小珍珠穿宋瓷衣服的样子，和宋瓷穿他衣服的样子，觉得自己真是找了个仙女。
变大变小真奇妙的仙女。
颔首失笑，将衣服洗干净烘干，拿出去给缩在被子里不愿意见他的小鸵鸟。
得知闻燃刚才去给自己洗衣服了，宋瓷又高兴起来。
她一向不记仇，什么事情都不搁在心里，但是她要面子，一口糯米牙都露出来了，还拿乔地不肯先开口。
直到闻燃先张了口，她才拿捏着一股骄矜劲儿，接过衣服换上。
四月多的天气，已经渐渐回暖，没有多冷了。
但这世上有一种冷，叫妈妈觉得你冷。
宋瓷昨天出门之前，被何琼按着加了一套秋衣。
也幸好加了这套秋衣，她去马场也没有多冷，现在还能把秋衣当做睡衣穿。
宋瓷哼哧哼哧地换好衣服，闻燃才转过身，紧身的秋衣把她的小肚腩和屁股包裹的曲线毕露。
闻燃不禁想到了成人版的宋瓷，骨架小又玲珑，小腰细得他隔着大衣都能一手掌控。
谁能想到，小时候的宋瓷是个小胖墩儿。
又白又肉乎，爱掉小金豆，叫小珍珠也算名副其实。
“嘶——”
换好衣服的宋瓷动作间不小心碰到了膝盖，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闻燃一步走到床边，掀起她遮遮掩掩的膝盖，左右两边膝盖上两片淤青，宋瓷皮肤白，淤青看起来极为触目惊心。
“怎么回事？”
他拧着眉，神色严肃。
宋瓷眼神躲避着，小声嘟囔着，“就是不小心摔了……”
“摔了？”
两块淤青都正好在膝盖骨上，能伤成这样只能是用力跪地导致的，闻燃联想到昨天她和曲嫣去骑马。
“从马上掉下来摔的？”
宋瓷：“……”倒也不是。
承恩寺的佛珠一求一跪，她为了求佛珠，跪了一个小时，膝盖就成了这样。
今晚洗澡发现没有淤青，宋瓷明白小珍珠的伤不会出现在宋瓷身上，于是就把这件事情忘了，然后就碰到了。
闻燃不信佛，她不想告诉他，怕他觉得自己傻。
见闻燃已经误会了，她所幸就认下。
小姑娘垂着脑袋，不敢说话。
闻燃冷笑一声，将事情怪罪在曲嫣身上。
“曲嫣就是太闲了，估计钟致一个不够她忙，得把她那些烂桃花都集结在一起才行。”
宋瓷：“……”
“听曲叔叔说曲嫣前段时间还逃了家里的相亲宴，曲叔叔现在满世界逮她，”闻燃冷嗤着补充，“作为小辈，既然打听到我头上了，自然要帮一把。”
宋瓷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没有去拦闻燃。
嫣嫣的修罗场要来了……
总要有人受苦的，死道友不死贫道，私密马赛了嫣嫣……
“还有你，跟着曲嫣瞎混，零食、火锅、酒全部都给我戒了。”
“尤其冰淇淋和小蛋糕，一口都别想吃了。”
┭┮﹏┭┮
宋瓷没想到自己刚为曲嫣默哀完，又要为自己默哀。
她很想反抗，可是闻燃一直冷眼看她腿上的伤。
从小被管到大的她很清楚，大魔王此刻的心情很差，非常差，她现在去触霉头，不会有好结果。
“在医院待了一晚上，有伤也不知道说，宋瓷，你脑子进水了？”
闻燃戳着宋瓷的脑袋，没好气地说着。
直到医生来了后，说宋瓷没有大碍，闻燃才寒着脸亲自给她上药。
他嘴里讽刺，手法却很轻柔。
折腾了一天的宋瓷没等药涂完，就歪着脑袋睡着了。
*
宋瓷一夜无梦，醒来已经是中午。
病房里没人，她习惯性地拿起手机看了眼消息，被她消息轰炸过的曲嫣已经反击回来。
不过她的怨气隔着屏幕也能感觉到。
一早上就被曲叔叔、相亲对象还有以前的前男友们围堵，逃到公司发现新项目的宣传片是由钟致拍摄。
她怨气值达到了顶峰，路过的狗都得被她踹一脚的程度。
宋瓷决口不提自己昨晚的推波助澜，和她统一战线，痛骂她倒霉的运气。
和曲嫣聊完正好到了午饭时间。
何琼、闻政国还有闻燃一起进病房。
何琼从闻燃嘴里得知宋瓷又变成了小珍珠，比谁都高兴，专门给她打包了酒店的特色菜。
葫芦鸡、烧三鲜、奶汤锅子鱼、松鼠鱼、温拌腰丝、海参烀蹄子。
宋瓷双眼放光地凑上去，“妈妈真好！”
何琼慈爱地笑着，正要抱着她亲两口，余光突然看到垃圾桶里带血的纸巾，吓得尖叫出声。
“乖乖，你哪儿受伤了？！”
宋瓷被她拉着打转儿打量，不解道：“没有啊妈妈，我没受伤。”
“那垃圾桶里的血怎么回事儿？”
何琼怀疑宋瓷跟昨晚一样，怕她担心所以瞒着她，一时间紧张到声音都变形，把宋瓷拉着前前后后地看。
宋瓷被她扒拉着像个小陀螺，见她还想扒自己的衣服，赶紧朝闻燃投去求救的目光。
闻燃扶额无语。
“妈，你哭错坟了，那是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