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吵······送人的路上自然又是被一顿唠叨,当然苏前辈那样好心劝言自然是好的,但是牛皮糖就纯属骚扰,没事,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听不到他bb,光这一点我就能好好庆祝一下了。
但由于是红点航班,我回到据点时已是凌晨,“所以为什么偏偏要定这时候的航班,这地步我还睡啥啊,干脆熬夜吧。”“女孩子熬夜对皮肤不好哦。”“无所谓啦,反正也不会影响到我。”
如此与caster闲谈着,在飘雪的夜晚中信步闲庭,不得不说月光与白雪是绝配,白天的话太阳光反射太刺眼,月光就刚刚好,caster显然也对此很满意,毕竟他是个典型的文人,这方面比我更在意。
“咦?”门口怎么会有人?“先生?”“哦,回来了啊。”他的脸上有大战过后的疲倦,不过里面多少也有几分做饭的劳累吧,毕竟他今天晚上做饭时总是在那唉声叹气。“先生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就是要趁晚上没人注意的时候出去啊,你要不要一起去?”
为了避人耳目才选择半夜出门,现在却邀请我同行?而且他连Lancer都没带。“还是不了吧,不打扰先生。”“想去就去,反正你也不会到处乱说。”这是对我抱有多大的信任啊······
我最终还是拒绝了这个提案,躺回我的小船,“喂,喂,真的不去看看吗?”“不去,总要给别人一点隐私空间。”“有本事看着我说话。”“······”
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想去看看,当时就听见先生说要晚上去见卡莲小姐,你说我不好奇是不可能的,但再怎么说我也要点脸,索性装睡,“哎呀,多大点事嘛,他不都说了想去就去,你还在这矫情干啥?”酷爱吃瓜的caster当然不干,很可惜一切的决定权都在我手上,“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可莫要说你是个士大夫。”事实证明对付这群文人最好的办法还是拉出孔圣人压一头,这不,立马就噤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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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这鬼天气什么意思!”我一出来就乌云遮月是吧?就单单跟我对着干!不对,好像本来就是跟我对着干的······
已经很久没能像现在这样,啥也不想地走路,为了享受这难得的时光还特意把那家伙扔在家里,趁着这个机会偷偷买点烟······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脑海里还在瞎想,身体率先行动了,付款码已经对准了自动贩卖机,廉价的香烟滚落下来,我倒是看得出神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上了抽烟呢?
以前只会觉得烟味呛鼻,遇见吸烟的人都是尽可能绕道而行,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也会喜欢上这东西,起因是一次崩溃,是一次烦躁,为了压下心中满满不甘,掏出皱巴巴的烟盒吸上了第一口,只是因为听说这玩意儿可以镇静,其实就凭我当时那个状态,任何可以转移注意力的东西,我都会尝试吧?万幸当时我的身上没有毒品。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原本只是为了转移注意力而尝试,现在却仿佛变成了他的生活必需品,甚至于现在还瞒着自己的从者买廉价烟吸,我他妈这是变成啥样了啊······
算了,变就变了吧,我也不认为我现在还能保持着年轻时那股闯劲,已经活油腻了喔!甚至于让我吸吸这东西就是一种天大的满足。熟练地点燃打火机,带着点点星火,走进黑暗之中,这么想我也挺酷的不是?“独自走向黑暗的逆行者”,听起来就超帅的好吧!
在心里嘲笑了自己犹如高中生中二的发言,继续面向残酷的未来。
教会黑漆漆的,只有一盏灯还亮着,我明明跟她说过几次了把油灯换成电灯,她却非要坚持,理由是什么这样更有神父感,还真是让她当了那么久的修女憋坏了,还弄起了神父的排场。想着这点,我摇了摇头,推开厚重的铁门。
油灯忽闪忽闪,显然她也听到了声响,慢慢走下楼来,“你这家伙什么意思啊?明知道我要来还把门关着?”“哦,我还想着你这家伙又放了我的鸽子,干脆不等你了,谁叫你来这么晚,要不是正巧熬夜写报告你就呆在外面冻死吧。”对此我没什么感想,嘴巴不毒点那就不是卡莲了,“女孩子熬夜对皮肤不好。”“无所谓,反正我也活不了几个年头了。”
这家伙真是的,哪有自己咒自己死的?“对我的医术有点自信好不好?起码可以让你在多活十年。”就她胸口那个黑领结,不知道有多少人打破脑袋想要呢!
油灯在前面走着,缓缓走到祷告台上,“所以老规矩?”“老规矩吧,”我叹了口气,“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掏出厚厚的《圣经》,把手按在上面,“据不完全统计,此时战斗死亡战斗人员460以上,剩下的人几乎全伤,死亡平民为5,伤570左右,这倒是与你无关,大多数都是被战斗中坍塌的建筑所伤,踩踏事故死亡5人.”
数字比我想象的要少些,也许我应该庆幸?可惜对她来说杀一个与杀十个没区别。“你自己亲自动手杀了几个?”“······数不清了,在突破的时候我杀了一道防线,怎么想也有50多人吧······”
啪!这是手拍书面的声音,也是她愤怒的信号,我知道她的意思,我也知道她为什么生气,本来我剥夺其他人的生命这点就该下地狱了,现在还以这么随意的口吻说话,完全就是十恶不赦了,所以我赶紧端正坐姿,做出一幅极为痛心的表情。
她沉默了,正如我了解她一样,她也同样了解我,“没必要的,不诚心的悔改我不会接受,主也不会接受。”“可这种事······”我尝试着辩解道,“做多了就没感觉了啊,如果说第一次我还能反省,第二次有些愧疚,第三次就多少有些厌烦了啊,这样的仪式我们都做了多少遍了?每次我都反省杀戮,可后来不还是继续开枪?”我看向她金色的瞳孔,“这没有意义。”
“可不是你主动找我的吗?”
“······我不想杀人。”
“可是你杀了。”
“所以我忏悔。”
教堂里寂静了许久,“主已经听到你的忏悔,回去吧,罪人(Sinner),主不会原谅你的。速速离开这里,这里不是罪人之庭(the Garden of Sinners)。”
藤野苦笑两声:“是啊,我不可被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