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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城外。

多尔衮派出的信差正在向豪格汇报:“启禀肃亲王,睿亲王已到达盖州一带。”

“哦,锦州一带啊!”豪格漫不经的回应。

“不是锦州,是盖州。”信差纠正道。

“盖州?”豪格脑袋上长满了问号:“朝廷的命令是支援宁远,塔山,他去盖州作甚?”

信差认真说道:“睿亲王奉朝廷旨意亲率水师奔赴塔山驰援。不料途中遭遇明军水师埋伏,一番鏖战后八旗水师损失惨重,睿亲王本人也受了箭伤血流不止,被迫退至盖州一带疗伤休整。”

豪格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晃了下,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刚才说睿亲王和八旗水师...败了?”

“是,睿亲王损兵折将,现已退至盖州一带。”信差回答。

“败退盖州?”豪格还是有些不信。

此时信封已经被拆开,他没有在第一时间阅读信件内容,而是先辨认字迹,又查验印章的真伪。

确定是多尔衮的亲笔信后,才开始阅读上面的内容。

看完信上面的内容,豪格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怎么也没想到多尔衮来的快,败的更快。

难道水师真的不堪一击?

此时此刻他还没意识到自己被坑了。

带着这个疑问,豪格找到了满达海。

他先是把多尔衮的亲笔信交给对方看。

看完信的内容,满达海的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睿亲王来得及时,败的迅速,不愧是我大清的一等亲王!”

豪格怔了怔,急忙问道:“什么意思?”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睿亲王是故意败的。”满达海皱着眉说道。

“故意败?”豪格伸出右手使劲揪了揪脑袋上的辫子,“不能吧?不战而退和兵败都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否则咱们也不至于费这么大力气谋划退兵。多尔衮已经被贬过一次了,难道他不怕再次被贬吗?”

“睿亲王不怕”

“为何?”

“因为朝廷无人可用!”

“大清人才济济,什么时候无人可用了?”豪格不满的说道。

“王爷此言差矣!”满达海叹了口气,“水师本就是个烂摊子,空耗钱粮不说,和明军对垒鲜有胜仗。水师总兵不但无法从水师身上获得功劳,反而会因为打败仗受到牵连。也正因为如此,其他人才不愿接手水,最后交给了睿亲王。”

“如果朝廷追究睿亲王的责任,他正好可以卸任水师总兵一职。可是没人愿意接手水师,所以朝廷不会追究他的责任。”

“退一万步来讲,睿亲王是被贬过一次的人,当时他失去了除亲王爵位以外的所有东西!可即便那样,他还是成功复起。此番兵败大不了再被贬一次,凭他的关系,复起也是早晚得事!”

说到关系二字,豪格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在朝中虽然也有一些关系,但是和多尔衮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他妈的,”豪格被气的开始骂街。

“等等,”豪格忽然想起一件事,“多尔衮为什么要故意打败仗?没道理啊!”

“哎,”满达海叹了口气,“王爷您到现在还没看猜出朝廷的意图吗?”

“什么意图?”

“朝廷知道咱们表面上请求增兵实则是想退兵,也知道咱们想把退兵的责任甩给朝廷。但是朝廷没有点破,毕竟这是心照不宣的事,所以睿亲王和水师来了。”

“他们的到来,代表着朝廷满足了咱们增兵的要求,如果再打败仗或者退兵,责任与朝廷无关,只能由你我二人承担。”满达海意味深长的说道。

豪格瞪着眼睛想了一会:“等等,有点乱,让我捋捋!”

“王爷慢慢捋,不着急。”满达海站在旁边思考后续的对策。

不知过了多久,豪格终于捋清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他盯着满达海问:“也就是说...朝廷要逼咱们退兵?”

“差不多吧。”

“咱们该如何应对?”豪格问。

“这...”满达海有些为难道:“我军在宁远的局势愈发困难,在没有援军的前提下,只能...撤退。”

他不想当着豪格的面说出撤退二字,毕竟会授人以柄。

“退兵也不失为上策,可明军步步紧逼,如何退兵?”豪格犯起了难。

“办法倒是有,只是...”满达海的话只说了半句。

“都什么时候了还婆婆妈妈的,想说什么随便说。”豪格怒道。

“挑一批死士留在城中牵制明军,与城池共存亡。其余各部互相掩护,分批撤退。”满达海回答。

“物资呢?”豪格接着问:“咱们在宁远城中囤积了大量的物资,总不能全都丢下吧?”

“能带走的尽量带走,带不走的留给守城的死士。”

豪格认真思考了一会,缓缓摇头:“不妥。”

“请肃亲王赐教。”满达海有些不服。

“兵败如山倒,退兵的消息一旦传出去,我军很可能像松锦之战时的明军那样发生溃败。”豪格无比担心地说道。

豪格久经沙场,他十分清楚无论多么严格的军纪,在死亡威胁面前都不值一提。

此番出征的八旗兵有七万五千人,近一个月来伤亡约有数千。

剩下的七万多人有满八旗,汉八旗以及蒙古八旗。

但凡有一个胆小的率先逃跑,他七万大军将会遭遇灭顶之灾。

所以豪格并不认可满达海的方案。

听完豪格的担忧,满达海也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两个人在军帐内琢磨了一夜,结果还是毫无头绪。

眼看东方发白,满达海叹了口气:“肃亲王,战事要紧我先回营,退兵的事晚上再议,如何?”

“行吧!”豪格跟着叹气。

满达海朝豪格拱手施礼,转身就要离开。

就在这时,军帐外忽然传来一个文绉绉的声音:“想吃饭自己去盛啊,抢别人的饭干什么,粗鲁,简直不要太粗鲁!”

满达海猛地停下脚步。

“怎么了?”豪格急忙问。

满达海没有理会豪格,掀开军帐门帘冲出去寻找声音的来源。

豪格不明所以,跟着冲出军帐。

此时满达海正拽着一个书吏的脖领子大声询问:“你刚才说什么?”

书吏差点被吓尿了,他哆哆嗦嗦地说道:“奴...奴才说抢别人的饭...”

“不是这句,下一句。”

书吏仔细想了想,战战兢兢地说道:“好像是粗鲁...”

“对,就是这两个字!”不等书吏把话说完,满达海高兴地抱着书吏在原地转了一圈。

他这番举动不仅让附近的军士们目瞪口呆,就连见多识广的豪格也被震惊的无以言表。

豪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快步走到满达海身边说道:“大庭广众成何体统?你要是喜欢这一口,我让这人晚上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