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扎的不轻,虽有甲胄护着,却依旧撞得铁牛喉结酸胀。
这可把铁牛激怒了,一手持枪,一手拿斧,红着眼就要追击拼命。
然就在此时,一只大手忽从背后伸出,重重按住他肩头。
“铁牛!勿要冲动!”
与此同时,伸手按住铁牛的王土旺飞快扫视战场局势。
随着他被拖出的这会儿功夫,紧随他后的魑魇军自然也停下脚步,进入阵地战;
然阵地战并非魑魇强项,虽武器甲胄皆数倍强于对手,然魑魇军的人数却处于大劣势。
若拖入阵地战,此番消耗下去,必败无疑。
见状,王土旺冷冷目光扫过前方一丈外拦着去路的敌军将领,只伸手将铁牛扯到身后,放声怒吼:
“魑魇军听令,全军突击!”
一声咆哮,王土旺迈开大步,只无视了那挡在身前的家伙,埋头猪突猛进。
面对此般应对,厉天闰瞬息慌了神。
中军大旗决计不可倒,然这王大虫压根没脸没皮,毫无将领风度,竟抛下打了一半的单挑,开始玩赖的。
想都没想,厉天闰一声大吼:
“无胆鼠辈,有种便来与爷爷捉单厮杀!”
这话一出,王土旺登时...怒个屁啊,这厮惯是厚颜无耻的,压根不理这厮犬吠,只以手护眼,蒙头猛冲;
他一动,魑魇军便跟着冲了起来,面对眼前这气势惊人,一往无前的军阵,纵是厉天闰身法过人亦不敢生起丁点阻拦心思,略其锋芒。
不消片刻,气的破口大骂的厉天闰闪到一旁,眼睁睁瞧着王土旺盯着一身王八重甲,一头攮倒了腰身粗细的中军大旗。
军中,夺旗与斩将无二,皆头等大功!
方腊军军瞧着中军大旗倒塌,轰然大乱,整个军阵已然有了溃败迹象。
而另一侧,由着亲军护着的厉天闰直气的须发皆张。
论武艺,他强于那王大虫百倍,虽杀不了他,但拖他个个把时辰不成问题;
论兵力,他麾下三十万,虽多数是裹挟的民夫,然精锐亦有;
论统御,他更自信强那王土旺百倍;
可即便如此,这三十万大军还是叫这厮狗攮的如头横冲直撞的野猪攮的对穿,直叫他憋屈要喷出血来。
身侧乱军中,亲军护在左右,焦急劝诫;
“将军,大旗没了,俺们还是速速离开,收拢残卒,再图淮阴啊!”
“唉!”
厉天闰气的一声长叹,随即重重点头,避着魑魇军的同时,唤着部下收敛残卒。
只他武艺厉害,嗓门却不怎滴行;
在这乱糟糟的军阵中,纵是吼得嗓门嘶哑,亦如那大海中的水滴般不起眼。
而这会子功夫,王土旺领着魑魇军,已然将这方腊中军凿了个对穿;
周遭,到处都是丢下武器仓皇逃窜的民夫。
土哥压根懒得追,直踮着脚尖,一双虎眸眺望,搜寻刚刚辱骂自个的狗攮玩意儿。
他眼尖,而厉天闰穿着甲胄,头顶红缨盔,身披大红披风,端是显眼的紧。
没半盏茶的功夫,王土旺便寻到了这眼熟的身影,张嘴就吼:
“弟兄们,逮住那厮穿红披风的!”
咆哮声如雷霆炸响,不仅叫魑魇军听见,更让隔着一二里开外、处于乱军之中的厉天闰听着了。
这厉天闰亦是个能屈能伸的,听着声儿的瞬间,便一把扯下背上鲜红披风。
可王土旺早就与万军从中锁定他了,一边领着悍卒冲锋,一边大吼:
“弟兄们,攮死那厮戴红缨盔的!”
“攮死那戴红缨盔!”魑魇军齐声怒吼,直叫周遭逃窜士卒人人自危,纵是头盔上无红缨的,亦把头盔摘了丢掉,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攮死。
另一头,瞅着那没脸皮的狗官追杀而来,厉天闰也没了法子,一把拽掉头盔,接过亲军递来马缰绳,翻身上马。
“驾!”
隔着老远,瞧见他上了马,王土旺哪肯作罢,兀的左手平平向左挥下。
“铁牛!”
“在!”
“速领你部归城,搜尽淮阴全城之马,老子今儿非攮死那含鸟猢狲!”
“诺!”
“余下诸部,随老子冲!”
眼下那厮马屁尚困于军阵中,王土旺并不准备放过这个机会,带着魑魇军再度杀回乱军。
然他这般反冲回来,余下尚在坚持维持稳定的几部顶不住了;
方腊军,如那散沙一般,彻底崩盘了。
而另一侧的淮阴城,立于城墙之上的潘世杰目瞪口呆于当场。
甚叫神兵天降,此等精锐步卒,纵是那戏文中的天兵天将下凡,亦不过如此罢!
战场上,乱哄哄一片。
淮阴城城门,二度打开了。
城内,与魑魇军一同退回的淮阳军鱼贯而出。
而领兵大将,正是原淮阳军统帅石真的儿子石贯。
此子骁勇,善马战,虽无其其父老谋深算,但统着淮阳军衔尾追杀溃军却并无大碍。
只脑海思索一瞬,王土旺便不再深思,自顾杀穿溃军,直冲那厉天闰而去。
然这厮到底骑着马,纵魑魇军脚力过人,亦无法与那四个蹄子的牲口比,
想西追了近二十里地,实在瞧不见那惶惶如败家之犬的鸟人,王土旺气的足足骂了半个时辰,这才黑着面庞领兵回转,往那淮阴而去。
待归了城,这才遇着牵着七八瘦马、面上竟是自责的铁牛。
见他窘迫,土哥自不会怪他,只身后拍了拍这厮憨汉子的肩膀。
“你这憨货干的还成,今儿暮食算是又着落了!”
接着便拉着这厮,唤了刁德义,鱼贯归了魑魇驻地。
魑魇归营,城外战斗却从未停止。
石贯率领淮阳军,也与淮党士人做了笔交易;
他将方腊军的流民溃军打散,驱赶直莱州,而淮党则在三衙使力,将石贯那被打了官身官帽的老爹官复原职。
不得不说,这起子文人真真会使唤人,愣是将麻烦事一件不落的尽数抛了出去,落自个头上的,却是些不算麻烦亦安全稳妥的活计。
......
真不是某偷懒,昨夜凌晨两点,带着电脑离家回娘家;
最近一段时间求兄弟们担待些,某家里出了点事,闹得实不像,可能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