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李唐第一次见识禁忌古神的位面投影，但却是第一次见到人类召唤出来的。
“你觉得自己还算是个人类吗？”他不禁叹息着质问道。
怎料顾凯完全就是一副不屑的冷漠态度，对于李唐的话语他似乎感觉不到任何情绪上的波动，“在远古时代，人类遇到无法理解的天灾现象，就会祈求各路神明保佑，那你又怎么能知道，我们现在所处的时代对于未来来说，不是所谓的远古时代呢？也许等到千百年过后，禁忌古神会成为人类信奉新神明，而我们这类人才是这颗星球上真正的主流正统！”
暗影古神的位面投影已经完全成型，就仿佛在顾凯身后多出了一尊黑色幻影化身，它的轮廓虽然依旧模糊不清，但能分辨出来那应该是一条凶猛的暗影多头蛇。
嘶，嘶......不时有蛇类生物特有的吐信声音传出。
李唐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对比于人类强者的修炼速度，禁忌古神的学习速度要更胜一筹，甚至已经达到了部分生物解析的地步，相信过不了多久，它们就会从虚无精神体层面脱离，并制造出属于自己的完美物质躯体。
双方大战一触即发，顾凯的最强战力自然是来自于他身后的暗影多头蛇，数条蛇头轮番进攻，节奏如同狂风暴雨，那是极为强大的古神位面投影，换做普通人恐怕几秒钟都支撑不住。
李唐不敢有一丝大意，往生彼岸花战甲让他拥有了越级对战的强大实力，但贪食暴君的流动血肉才是他的真正王牌手段。
可以说，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位面投影。
十分钟后，顾凯的心态明显发生了某种变化，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攻击竟然完全无法突破眼前之人的各种防御手段。
然而暗影竞技场的持续时间并不是无限的，一旦时间耗尽，那么散逸出去的暗影古神之力，就很有可能惹得血肉方塔外的毁灭万物之源狂性大发，继而引发更为严重的连锁反应。
“你还真是难缠。”顾凯眉头皱起，他怎么也想不到对面这家伙的防御跟无懈可击的乌龟壳一般，强大如暗影多头蛇也愣是找不到地方下口。
李唐则表现得游刃有余，他的意图在于登上更高层，而不是和这家伙打生打死，所以他出招下手都很有分寸。
“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李唐一耸肩：“我只是想上去看看。”
四周的暗影竞技场岌岌可危，似乎随时都会消失不见，顾凯见状也不再进行强攻，直接收手撤退，身后的暗影多头蛇也随着缓缓消散。
“你如果真有这个胆量大可以上去看看，但别怪我没提醒你，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想要抗衡整个暗影守望是根本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顾凯之所以说这番话，也是希望李唐能够知难而退，毕竟谁知道这人会干出什么事来，要是不小心惹得禁忌收容物陷入失控状态，到时候免不了又得麻烦一番。
眼看着对方从暗影隧道退走，李唐没有半点想要阻止的想法，其实到了这一步血肉方塔的探索计划就差不多了，他已经明确知道了当年“流浪地心”计划的大部分秘辛，更得知了上一条时间线的理智崩坏者们是如何生存下来的，而且顾凯说的没错，以他现在的实力去硬闯更高层的暗影守望驻地，无异于以卵击石。
况且就算费劲千辛万苦捣毁了这处理智崩坏者的聚集地又能怎样，这里只不过是虚幻的《觉醒》世界，对于他们这条时间线上的人来说，情报反而是最重要的。
但这并不意味着李唐会就此放弃，他已经向对方展现出了足够的“实力”和“友善”，接下来也该到收获的时候了。
只见他对着即将关闭的暗影隧道，高声叫喊道：“想让我走也可以，把我想要的东西给我！你们和这些毁灭禁忌生物对抗了这么多年，这么一点点材料总该有吧！”
说完，李唐把一张纸条扔进了暗影隧道中，上面写满了制作终极·禁忌武器——毁灭权能的各种材料及数量。
临别之际，顾凯接住纸条打开一看，嘴角不禁微微抽搐。
这他妈叫一点点材料？狮子大开口也不过如此吧！
“你要的实在太多了，不过这件事也并非不可以谈，想要也可以，拿物资来换，你既然能进到这地方来，再用空间装备带一批物资进来也应该不是问题吧。”
李唐点点头，又说道：“既然如此，我还有一件事想要请教请教你们。”
“那就等你带来物资之后再说吧。”
随着暗影隧道的闭合，顾凯的声音逐渐消失。
......
三个小时后，当意志神焰再度灼烧起第六层的暗影根源时，暗影守望的人便知道外面的那位“讨债鬼”又杀回来了，而这一次他们出动的阵容也是有所变化，不仅有先前见过面的第九信徒顾凯，而且还多出了两位新的神秘人，估计多半也是暗影古神的信徒一类。
“三叔和七哥说是想要见见你。”顾凯一反之前的敌对态度，既然双方都有缓和的余地，那就没必要再刀兵相见了。
李唐对于这种事情倒不是很在乎，他又不是动物园里的猴子，想看还得收门票，只要这两位不是过来找麻烦的，他自然也不介意见上一面。
“年轻人，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找到这地方的，看你的年纪应该不会早就知道当年的那些秘密才对。”被唤作三叔的长者发话了，他的语气十分平淡，似乎并不像是理智崩坏者与二次觉醒者之间在对话，更像是两个平等地位的人在探讨着某件事情。
“其实我就是为了凑齐那些材料，才误打误撞找到了这地方。”
“那你的运气还真是不错，当然，实力也很不错。”三叔略带深意的点点头，单就能绕过外面的那些毁灭万物之源来说，这份能量便不可小觑，更不要说这地方还是几百米深的水下世界了。
双方交谈了几分钟，由于彼此之间都没什么好感，所以也只是简单进行了物资与情报上的交换。
李唐拿到了他想要的武器制作材料和禁忌血肉活性的控制方法，而暗影守望则是获得的一大批生存物资和外面世界的现状情况。
当几人听到新世间的七大天灾攻破了中心绿洲基地市时，神情也是好一阵恍惚，毕竟同属人类种族，唇亡齿寒的共情能力是根本割舍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