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师父扛到房间里,我把茶几上的垃圾收拾了一下。
等一切收拾干净,我捏起了两粒花生米。
嗯,五香味的。
我本想学着师父的样子喝两口,奈何实在太累了,我就靠在沙发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茶几上的酒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豆浆。
“昨天几点回来的?”
对面正在低头吃饭的师父开了口。
“五点多。”
“发达集团的事情解决了?”
师父依旧没有抬头。
“解决了。”
我端起豆浆喝了一口说道。
“为什么定邪财,而不是定偏财?”
师父这话一出,我就知道我背后的那些家伙已经把事情都告诉师父了。
既然告诉了他,他现在还来问我,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兴师问罪。
“偏财容易截取无辜之人的财运,邪财不会。”
我如实回答。
“一去六七年,本身没长进,倒是学了一副菩萨心肠。”
这本是好话,但从我师父嘴里说出来就不是那个味儿。
是啊,这七年我一直在演戏,隐藏着阴冷的自己。
可真的露出本来面目的时候才发现,我已经变了。
“我还没有完全卸下伪装。”
我又一次对师父说谎了。
上一次说谎,还是在我尿床的时候。
“小胖子能杀吗?”
师父一针见血,直扎我的心脉。
是啊,我开始有顾忌了。
不过,我不觉得这是个错误。
“狗儿叔,能杀吗?”
我把问题抛给了他。
“能!”
师父竟然斩钉截铁的回答了我。
“?”,我懵了。
“但我杀不了他。”
果然,他不会舍弃这唯一的朋友。
毕竟,可能以后还有用得着狗儿叔的时候。
“陈晨能杀吗?”
师父再次将问题抛给了我。
陈晨,狗儿叔的儿子,比我大了小十岁。
我没有说话。
“舍念心呢?”
“……”,我同样没有说话。
不知不觉中,我竟然有了这么多的牵挂。
“心软了,想要硬起来就难了。”
师父说完这句话,起身离开了客厅,钻进了厨房之中。
随带着把桌上的饭菜都收走了,除了我手里的豆浆。
我豆浆没喝两口,师父出来了。
在茶几抽屉里翻找出来了药膏和纱布,然后就开始解中指上的纱布。
“沈家耍浑的了?”
我熟练地把纱布叠好,均匀地涂上了药膏。
只等着他把纱布拆下后,给他消消毒包扎上。
“玩不过我了,开始耍浑,不过砍我一根手指,也算是破了我的五缺三弊。”
师父总是看的很开。
“这几天就不要出去了,有什么事情我去做。”
我给师父熟练地包扎好了那断了一节的中指。
“也好,权当休息了,这是乾坤居的钥匙。”
啪嗒,一个拴着红绳的钥匙扔给了我。
乾坤居,大王的家。
一个门头商铺,我师父的命根子。
来这里的人买东西的很少,都是来办事儿的。
“圈脸胡的命劫准备怎么破?”
师父和我一样,很善于找到人的特征。
“找替身。”
“有合适的人选?”
师父没想到我会这么做,抬头看了我一眼。
正常这种情况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只不过这个方法很慢。
如果用这种方法,费时费力不说,圈脸胡不死也得脱成皮。
我指着他日后帮我,因而我选择了最快的方式。
“有,岭阳李家。”
“得罪你了?”
师父再次抬头,眼神变得特别的阴冷。
我看到他这样,倒是心中一暖。
我就是他的软肋。
“嗯,要杀我。”
我不喜欢将事情的经过,这些东西我会在睡前想想,但不喜欢讲给别人。
师父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一旁的空气。
我知道他在看谁,显然是埋怨对方没有告诉他。
“我自己能处理好。”
这句话拉回了师父的视线。
“嗯,还是有长进的。”
师父很少给我肯定。
“心明眼亮了吗?”
师父紧接着又问了一句。
“没有。”
我回答的很平静,但内心早已掀起波澜。
心明眼亮,八级地理师,这是师父对我的要求。
可我现在还是抽丝剥茧,七级地理师。
虽然,我这个年龄成为七级地理师已经很不可思议了,但师父不满足。
他说我天赋极佳,又自带功德,十八岁之前,肯定能到八级的。
距离十八周岁,我还差三个月。
“古拳术学得怎么样?”
师父对于我境界的问题没有评价,直接问了下一个问题。
“还可以,一打三不成问题。”
“嗯,还是有长进的。”
又是这句话。
地理师听名字就好像是个文职。
这倒很符合现在地理师的写照。
但我听师父说过,最早的地理师都是能文能武的,只是后来武学传承断了,找不到合适的拳术了。
是不是想说不练武,锻炼身体也可以啊。
普通人可以,地理师不行。
承担因果对地理师的身体构造是有要求的。
如果发生改变,那就要全部改变,单单是一个部位的改变,会把地理师的修为废掉。
不过这同样是个好处,因为修炼,地理师一般很少生病。
除了五缺三弊犯残的地理师,其他人怎么也能落个死有全尸。
或许是上天眷顾,狗儿叔会古拳术,我稀里糊涂的跟着练了两次之后,发现没有任何的不适。
因而才一直练了下去。
别人我不知道,在我的认知里,我应该是唯一一个武修地理师。
这也是我晋升等级如此之快的一个重要原因。
“处理完圈脸胡的事情,跟我出去一趟。”
师父似乎把该问的问题都问完了,起身就准备出门。
我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但我得跟着去。
沈家既然敢耍一次浑,就会有第二次。
对了,沈家就是杀了我前世的沈家。
怎么样?
现在还认为,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是假话吗?
“我去锦上添花!”
师父看我准备跟着出去,停住脚步侧脸对我说了一句。
“注意身体。”
我又坐回到了沙发上。
锦上添花,舍二叔的产业。
洗浴中心,全国连锁。
我师父也是男人。
随着房门的关闭,我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看了看手机,已经快八点了。
虽然,我很困,但是现在不能睡觉。
因为,我要给胡太平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