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
房门被踹开,一个身影比傅城早一步闯了进去,一脚把人踹在地上,一拳拳狠狠的打了上去。
“先生,先救人。”
跟着一起冲进来的人将那六七个人摁住,让对方先救人。
“别碰我……”
夏沫染意识不清醒,却还是哭着喊救命。
“顾铭修……救我……”
“不哭,我在,染染,我在……”顾铭修将夏沫染用力抱在怀里,声音发抖。“我来了,我来了。”
还好,他找来的及时。
“救我……”
夏沫染意识根本不清醒,一直在挣扎。
顾铭修脱下外套穿在夏沫染身上,把人紧紧抱在怀里。
傅城的也冲了进来,场面一时有些难以控制。
站在门口,傅城阴沉着脸看了顾铭修一眼。
眼底并没有多少惊讶,因为他一直就没觉得顾铭修会死。
顾铭修是谁啊……
“如果不是夏沫染出事,还真是逼不出你。”傅城冷笑。
“这些人,你处理,我们合作。”顾铭修看着傅城,声音低沉。
傅城挑了挑眉,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
见夏沫染情况有些不对,傅城的脸色再次阴沉了下来,走到床边,捡起地上的药瓶看了一眼。
顾铭修的眼眸也阴戾了下来,声音微微有些发颤。“什么药……”
他也怕,夏沫染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傅城的脸色很不好,扯过夏沫染的手腕看了一眼。
有针眼。
抬手揉了揉背心,傅城握着注射器,直接扎进了一个男人的脖子上。“你他妈……把一整瓶都打给她了?”
那几个男人惊恐的看着傅城,声音颤抖。“是……”
傅城倒吸一口凉气,看着顾铭修。“别带她去医院,这边查的很严,这种药不会上瘾,但会让人……精神错乱,疯疯癫癫……这么大的剂量,只能辛苦辛苦你了,如果你不在,我还得给她找个男人。”
顾铭修冷眸警告傅城,说话注意点。
“送顾先生去最近的住处。”傅城本身就是学医的,他清楚夏沫染沾染的是什么东西。“这种药不可怕,可怕的是对精神层面的折磨,后续要多注意……最好是给她找心理医生疏导。”
顾铭修上了车,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抱着夏沫染。
“那个叫沈梦的女人,怎么处理?和你有点关系。”既然合作,傅城还是要听顾铭修的意见。
“沈梦,留一条命,剩下的,你看着处理。”关上车门,顾铭修抬手去安抚夏沫染的后背。“沫染,别怕,是我……”
夏沫染全身没有力气,根本无法动弹,她已经没有任何意识了,只是潜意识里小声嘀咕着救命。
“顾铭修……”
“救我……”
“不要……”
“碰我……”
顾铭修深吸了口气,小声安抚。“别怕,不怕,我在,我一直在。”
傅城住处。
顾铭修的身份暂时不能暴露,傅城让人封锁了消息,直说是他的人救走了夏沫染。
“傅总,那几个人招了,他们是傅家大爷的人。”
傅城眯了眯眼睛,还真是傅明煜。
冷笑了一声,顾铭修抬头看着楼上。
顾铭修之所以隐藏身份来到m国,是想和夏景琛秘密合作,想办法除掉傅明煜吧。
难怪,夏景琛那么胸有成竹,认为他一定会合作。
合作啊……
傅家,只能有一个人,和顾铭修合作。
他并不相信夏景琛真的不会对傅家的产业动心。
既然想合作,他就得看看夏景琛的态度了。
……
楼上。
顾铭修抱着夏沫染去了浴室,把人放在浴缸里。
被人打了针,夏沫染特别的乖,一副任人摆布的模样。
她的皮肤很白,蜷缩在浴缸里,一动不动,只是偶尔哼哼两声,可以听出她很难受。
顾铭修帮夏沫染冲洗身体,想要让她泡泡温水缓解一下,可她完全没有力气靠在浴缸旁。
没有办法,顾铭修只好脱了衣服把人抱在怀里,轻声安抚。“沫染,沫染?”
夏沫染嗯哼了一声,靠在顾铭修的脖子上。“铭修……”
“我在。”
“别碰我……脏,那种病会传染的……”
夏沫染的声音很沙哑。
她不能让顾铭修碰她。
恍惚间,她又回到了前世。
夏沫染好像不记得自己已经重生了。
她只知道,她和顾铭修在出租屋生活了很久很久,她终究还是撑不住自杀了。
记得她死的前一天,顾铭修别别扭扭的拿出了一个首饰盒,没有什么Logo的首饰盒,里面却防着一个异常绚烂夺目,而且设计寓意非常好的钻戒。
她看着那颗钻戒,捂嘴哭出了声。
“别哭……不值钱。”顾铭修单膝跪在夏沫染身前,只字没提求婚,只是问她愿不愿意。“我从路边买的,你要嫌便宜,等以后我再给你买贵的。”
她哭着伸手,戴上那枚戒指。“我愿意……”
她答应了做顾铭修的妻子。
经历了那么多,她终于答应了顾铭修。
可她却在答应以后的第二天,选择了死亡。
她想,她这种人,肮脏愚蠢,死了才是对顾铭修最大的善意。
她不能再拖累她了。
她不能让顾铭修一辈子都不碰女人。
她不能那么自私。
……
“顾铭修,你知不知道,他们……他们让很多人进出租屋,他们把我……关在里面,打我,不给我吃的,脱我的衣服……让我染上脏病,然后……用尽手段折磨我……”
夏沫染在挣扎,声音很沙哑。
她在讲述着自己前世的经历,是今晚这些人刺激她再次想起了以前。
他们给夏沫染打的那一针,前世夏浅浅也让人给她打过。
后来,她就疯了……
在那个出租屋疯疯癫癫了很久。
那天晚上,她拼命哭喊着韩承泽的名字,希望韩承泽能去救她,哪怕只是将她拉出地狱。
可没有人救她。
她绝望的等到了最后……
“我……很脏,配不上你……”
前世的夏沫染,始终觉得自己配不上顾铭修。
而昏迷后的夏沫染,只记得前世的种种,记忆错乱。
“不脏,洗干净了,染染最干净。”顾铭修安抚着夏沫染,听着她说一些神经错乱的话,也许是她受了刺激做了噩梦。
噩梦里,没有人去救她。
“不怕,我在。”
顾铭修主动吻上夏沫染的唇,很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
夏沫染却死死的用腿缠住顾铭修的腰,不肯松开。
“我疼……”夏沫染一直在说疼。
到底哪里疼呢?哪里都不疼,又要想哪里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