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承泽蹙眉。“警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保护你。”
“我不需要任何人保护我。”夏沫染看着韩承泽。“但做坏事的人一定会有报应。”
抬手指了指天空,夏沫染再次开口。“韩承泽,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大的戒备,夏沫染,我承认一开始我接近你的目的不纯,可我从来没有做伤害你的事情,也绝对不会让别人伤害你。”韩承泽想要解释,明明一开始他们那么好……
夏沫染那么信任他。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了错。
是从夏沫染进了顾铭修房间的那天开始……
可那都是夏浅浅自作聪明,他没想过伤害夏沫染。
“韩承泽,收起你虚伪的嘴脸……”夏沫染讽刺的转身,一瘸一拐的离开。
“我送你回去。”韩承泽没有说话,扯住夏沫染要带她离开。
“放开我!”夏沫染警告韩承泽不要碰自己。
“你自己不安全。”韩承泽深吸了口气,像是在妥协。
“少假惺惺了。”夏沫染想笑。
“夏沫染,你能不能听话……”像以前一样听话。
“韩承泽,我以前听话吗?是不是很听话?听话的下场你知道是什么吗?是把自己作贱到死。”
夏沫染指了指韩承泽。
“别碰我。”
说完,夏沫染转身继续走。
脚崴了,疼的厉害。
眼眶有些灼热,夏沫染委屈的擦了擦眼泪。
顾铭修这个混蛋,明明都摆脱嫌疑了,为什么不来见她。
“我送你回去……”韩承泽不放心夏沫染,执意要送她回去。
“她说了,让你别碰她。”
路边,夏沫染被人拉到怀里护住。
顾铭修声音低沉,冷眸看着韩承泽。“离她远一点。”
“顾铭修。”韩承泽蹙眉,冷笑。“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离她远一点?夏沫染是我韩承泽的女朋友,顾总现在应该在陪王家大小姐吧?”
“哦,不对,现在不应该叫顾总了,顾氏集团,已经不属于你了。”韩承泽讽刺的看着顾铭修。
没有了顾氏集团的顾铭修,算什么?
这些年,韩承泽在商场上一直被顾铭修压一头,如今终于算是站在他之上了。
“顾铭修……”夏沫染紧张的拽着顾铭修的衣服,他看起来瘦了好多。
“是不是没有休息好,有没有好好吃饭,我们回家好不好……”夏沫染哽咽的说着。
“韩氏,什么时候属于过你?”顾铭修深意的说着,横抱起夏沫染把她放在车上。
“顾铭修,你保护不了她!”韩承泽情绪有些失控,后悔当初没有好好珍惜夏沫染。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顾铭修没理会韩承泽,上车离开。
“疼吗?”路上,顾铭修脱下夏沫染的鞋子,看了眼已经红肿的脚腕,伤的不轻。“先去医院。”
“我就知道……你没有杀人。”夏沫染吸了吸鼻子,哭了起来。
以前,夏沫染很爱哭,重生以后,她只爱在顾铭修面前哭了。
“韩承泽说的没错,我现在一无所有。”顾铭修看了夏沫染一眼,不知道夏沫染怎么想。
“可你有我啊!”夏沫染下意识说出口。“你不是把你的资产都给了我吗?”
“给了你的就是你的。”顾铭修摇头。
“那我养你!”夏沫染擦了擦眼泪,死死抱住顾铭修。“你吓死我了。”
顾铭修的身子僵了一下,抬手慢慢抱住夏沫染。
他很想她……
“夏沫染,我要离开一段时间。”顾铭修是来跟夏沫染告别的。
“去哪……”夏沫染紧张的看着顾铭修。
“暂时不能告诉你。”顾铭修垂眸。
夏沫染别开视线,看着窗外。
韩承泽有句话说的也没错,顾铭修的计划里,没有她。
从来都没有她。
“我让刘哲宇送你离开一段时间,你和你的朋友去国外玩儿一段时间,听话。”顾铭修想送夏沫染离开一段时间。
陆哲说,夏沫染识破了刘慧的身份,那她现在留在海城肯定是不安全的。
他暂时要离开一段时间,他不放心夏沫染一个人留在海城。
“你不用担心我,去做你想做的事事情,我不有事。”夏沫染摇头,她不能出去。
“听话……”顾铭修抬手揉了揉夏沫染的脑袋。
“在你眼里,我是不是永远都长不大,不值得被你信任,不能成为并肩作战的战友,也不配和你一起面对一切困难,对不对?”夏沫染看着顾铭修,再次开口。“我能帮到你,也不仅仅是想帮你,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也有我自己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夏家被人算计到这种地步,让她出国散散心?
她有什么心思去游玩散心?
顾铭修蹙了蹙眉,没有说话。
夏沫染叹了口气,前世也好,这一世也一样,顾铭修好像永远都把她当做一个需要被保护,长不大,永远都需要养在温室的花。
他倒是乐此不疲的把她放在温室的玻璃柜里,可却并不信任她能陪他一起经历风雨。
车子回到别墅之前,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夏沫染很想顾铭修,也很想抱抱他,安慰他,同时也想得到他的安慰。
可什么都没有。
“沫染,听话……出去一段时间,等回来,我再跟你解释。”下车前,顾铭修握住夏沫染的手腕。
夏沫染回神,猛地甩开顾铭修的手。
听话……
又是听话。
她对这个词很敏感,觉得刺耳。
听话,好像是在讽刺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就应该乖乖听话。
做个听话的木偶。
“我是个人,有自己的想法。”夏沫染下了车,摔上车门。
走进院落,夏沫染故意放慢了脚步,脚崴了本来就很疼。
她就想等顾铭修喊她,追上来,解释……
哪怕哄哄她也好啊。
可夏沫染都走到客厅门口了,顾铭修也没有下车。
回头看了眼那辆车,司机已经开走了。
顾铭修没有下来,也没有哄她。
是觉得她太任性了吗?
“沫染。”刘婉莹站在门口,看了眼离开的那辆车,心疼的牵住夏沫染的手指。
“是我太任性了吗?他们好像都喜欢让我们听话。”夏沫染低头,小声说着。
“是啊,他们都喜欢我们听话,最好像是一个花瓶,一个听话的木偶,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就算有,也不重要。”刘婉莹苦涩的笑了笑。
在周成阳面前,她也一样。
只要她听话,周成阳可以给她一切她想要的。
可当她出现一点点的反抗和不听话,他会用一切手段来征服她让她重新变得听话,如果还是不听话,那就会被他们以不懂事为理由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