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善盘坐在高空，周围被无数触手缠绕。
这些触手来自虚神，将周围的时空完全封锁。
保护林善不被外界因素影响。
如果将视线窥入林善眼前的时间深度，就可以看到一个奇异的景象。
林善前方的四维时空中，漂浮着一只巨大的白色巨茧。
那巨茧内外，有傀儡丝正缓慢的蠕动着。
傀儡丝从种子开始，到发芽、再到生长，至今已过千年。
再过不久，傀儡丝就能完全融入梦魇的身体，成为其一部分。
相比于之前不断汲取灵素所花费的时间，这千年的等待显得尤为值得。
若想将之前的傀儡从序列3提升到序列2，也需要花费千年时间。
但将这千年时间用在梦魇身上，他可以直接获得一个序列0层次的傀儡。
梦魇再做进一步晋升，就能达到不可名状的层次。
当然，这最后一步也会是最难的。
哪怕强者遍地深渊中，不可名状者的存在也极度稀有。
横跨100个刻度时的巨大聚集地集合体，也只有一尊不可名状存在。
从序列9到序列0，这个过程只是简单的强化，用温和的灵素加上各种超凡资源的堆积 就能使得傀儡没有意外的晋升。
而从序列0到不可名状，就不再仅仅是简单的强化，而是一次质的飞跃。
在《登天法》中，这一步被称为“登天”。
要完成“登天”这一步。
首先需要庞大到几乎无法想象的灵素。
其次，需要设置祭天仪式，献祭数千乃至数万件能量水准达到序列0层次的灵物，只要总量达到要求，几百万亿件序列9层次的灵物也可以。
此外，还需要大量的六种原始能量。
灰、红、黑、白、绿、蓝。
原始能量只能从仙粮和具有原始能量的灵物以及生物身上获取。
其中，绿色的原始能量林善至今尚未见过。
完成上述准备后，最后一步是截取世界或自然的时空规则。
截取世界的时空规则相对简单，自然的时空规则极其混乱。
根据登天法中的一些注释可以得知，自然并没有真正的时空规则，只是因为掌握‘时空规则’的强者多了，所以自然也产生了一种伪时空规则。
林善现在身处深渊，只能在这深渊就地取材，越是拥有强大强者的地方，其伪时空规则就越稳固。
也就是说，林善想要完成最后一步登天，不能在无想界域。
无想界域的天，是一尊不可名状者，没办法再塞下一下第二尊不可名状者。
在这完成晋升，不管是从时空稳固的意义上，还是一山不容二虎的意义上，都行不通。
林善静静地盘坐在高空。
巨大的眼珠子在更高的地方漂浮，垂落的触手变成世界的背景板。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
某一刻，巨大的时空巨茧突然裂开。
梦魇破茧而出，身上扎满的傀儡丝逐渐变得透明，直至消失。
林善立即将意识转移，进入梦魇的视角。
梦魇的视角，与第一只傀儡并无太大差异。
相比之下，梦魇的视角能够看到更久远的过去，达到了数万年之久。
这意味着，利用这个视角，林善可以将一个活了数万年的生灵的一生，一眼看透，洞悉其所有的秘密与经历。
这一刻，林善感受到一种无法言喻的掌控感。
他成为了时空的主人，时空的主宰者，可以轻易地玩弄时间和空间，就如同能够轻易折叠一张纸一样。
这是获得强大力量后都会有的感觉，但是如果一直沉沦下去，可就不太妙了。
林善压下那股异样的掌控感，将本体和第一代傀儡留在原地，转而操纵梦魇向远处飞去。
梦魇的速度已经和他本体相当，甚至微微超过他本体的速度，它可以轻易的折叠空间进行更快速度的飞行，而且这个过程中并不会消耗任何能量
林善决定测试梦魇与本体的连接距离。
他操纵梦魇，穿越了两亿亿光年的时空。
出乎林善意料的是，梦魇无论飞得多远，和本体连接似乎都没有任何变弱的迹象。
他可以随意将意识从梦魇转移回本体或第一代傀儡。
测试结束后，林善将意识转移回本体，远程控制梦魇回到本体身边。
等梦魇回归后，位于本体的意识再次进入梦魇体内，用梦魇的视角观察第一只傀儡。
第一只傀儡没有具体的形态，更像是一团透明的雾气，朦胧而神秘。
相比之下，梦魇虽然也可以变为无形态的粒子态，但更多时候呈现出的还是四维的面包虫形态，头部存在于当下，而尾部则沉浸在遥远的过去。
“从今天起，你就叫无相。”林善为他的第一个傀儡取了名字。
虽然无相的实力低微，但借助这种无限距离的转移方法，它可以成为一个重要的锚点。
林善将意识转移回本体，再次看向梦魇。
“梦魇这个名字不好听，从今天起你就叫面包虫。”林善看向梦魇。
“面包虫，我能不能成为不可名状就靠你了。”
林善伸手试图触摸面前的面包虫，但手却直接穿了过去。
下一秒，林善整个人消失不见，被面包虫揣进了身体的夹缝里。
与此同时，无相则钻入了林善的意识中。
虚无缥缈的意识，或许具有比四维更高的维度。
自从修炼了四维傀儡后，林善的意识中便打开了一个口袋，一个能装下四维生命的口袋。
就这样，面包虫载着林善，林善装着无相，三者一体，向着极为遥远的方向飘去。
林善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地，至少现在还没有。
在时空夹缝里，他仰头盯着眼前不断流动的可视时间，分神远程操纵着面包虫的同时，全力思考接下来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