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战王为北冥打下了边疆的安稳,在百姓心中犹如定海神针,如果战王出事的消息传了出去,一定会激起民乱,甚至让帝国探子有可乘之机。
裴武胜是楚夜宸手把手提携上来的武将,对楚夜宸很是忠诚。
他瞪着斗大的眼睛,一身的杀气全冲着站出来说话的那人,怒气冲冲:“我看你就是放屁!什么人心惶惶,难道不是找出凶手更重要吗?”
被骂的文官也不是吓大的,文武两派在朝堂上经常吵架,反正也不能真的动手,文官早就习惯了,反唇相讥道:“还请裴将军在陛下面前说话礼貌些,真是粗鲁。”
裴武胜不爱和他们打嘴仗,说也说不过,冷哼一声,又把笏板向上递了递,等待皇帝发话。
冷眼旁观的沈瑾烨等这些人安静下来,发话道:“此事关系重大,朕自有定论,事后再议。”
裴武胜还想站出来说话,被身后的同僚一把拉住,对着他递了个眼神,摇了摇头。
皇帝都这么说了,裴武胜还想站出来反对,那不是找死吗?
下了朝,沈瑾烨独自一人坐在御书房内,计划被打乱的失控感使他内心充满了暴戾。
他坐了一会儿,等着宫人将老御医带过来。
不一会儿,宫人带着老御医求见,老御医活了这么久,对朝中的风风雨雨也有一些预料,此刻面上还算镇定,跪在地上时还能正常的说话:“老臣见过陛下。”
沈瑾烨觉得自己一旦说多了话,心中的情绪就会暴露,只能意简言赅地问道:“战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离出战王府前,长公主下了封口令,老御医稍微犹豫了下,立刻便听到皇帝怒喝了一声:“快说!”
老御医心惊,立马磕头:“是!”接着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和一众同僚先前在战王府中的判断告诉了皇帝。
沈瑾烨听了个明白,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想,才缓和了语气:“战王可有性命之忧?”
老御医面露难色,不知道怎么回答能更迎合皇帝的偏好,只能如实相告:“以目前的太医院之能,药石无罔。”
听到这里,沈瑾烨似乎没什么可问的了,语气恢复了平静:“退下吧。”
老御医连忙告退,脚步慌乱急促,像身后有阎王索命一般,直到安然回到太医院,他才瘫倒在太师椅上,后背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湿透。
跟着他学医的弟子不知道他这是去做了什么,连忙给他端来茶水解渴,惊讶道:“老师,您这是怎么了?”
老御医摇摇头,哑口不语,心中却有一个大胆的想法:皇帝的情绪变化不太正常。平时温和,变化起来却尤为激烈,发作时还格外暴躁,分明是心病的表征之一。
然而这些话,他既不敢对着皇帝讲,更不敢说给别人听,只能将这件事烂到棺材里。
老御医对着皇帝禀报时,福喜已经站在了沈瑾烨的身后,将事情的经过听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