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引流管固定妥善之后,再连接上预先密封好的引流袋,一个引流系统就完成了。
虽然简陋了些,但手术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手术的过程中也并没有出现不良的副作用。
一股挽救了一个生命的成就感油然而生,蓝若初对自己来到古代之后做的第一个开颅手术还是挺满意的。
将脑脊液引流,并不是一时半刻能够完成的事,至少也得持续个两到三天之后,才能拔出引流管。
考虑再三,蓝若初决定交代农妇一些必要的注意事项,让她这几天好好照顾幼童,此外,她也会私下雇佣一个药童,守在这间病房的门外,防止太多人员的进入带入细菌和灰尘,造成感染。
等蓝若初打开病房门出去,外面果然围了很多的人,全都目光炯炯的盯着她。
蓝若初有过几次大型临床手术的经验,对于这样的场景并不陌生,此刻依旧镇定自若。
她将手术成功的好消息告诉农妇,农妇喜极而泣,一把面对着蓝若初跪下来,不断地磕头道谢。
可蓝若初并没有为此感到欣喜,此刻她并没有忘记,这个农妇的到来,还伴随着一些阴谋。
无视周围看热闹的人,蓝若初将农妇叫到了自己看诊的隔间,并吩咐药童为她守门,不要让人靠近。
隔间虽然隔音效果并不是特别好,但说话时控制音量,一般的人也并不能听到她们在说什么。
农妇显然已经猜到了蓝若初准备问她什么,虽然一脸的不安,但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她依然跟着进了隔间。
还不等蓝若初开口,农妇就一股脑儿的将自己知道的事全部告诉了蓝若初。
“初九大夫,是春和堂的主事赵菖蒲,之前的事都是他交代我这么做的!”
赵菖蒲的名字,蓝若初在之前让莫言跟踪农妇时已经有所耳闻,此时并没有意外。
农妇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蓝若初的神色,进一步交代道:“这个月上旬,我正在家里做家务,牛娃子在门外的小巷子里玩儿。赵菖蒲突然牵着牛娃子进门,姓赵的一脸信誓旦旦地跟我说,我家牛娃子的病很严重,华佗在世也无药可医,必死无疑了。”
说到这儿,农妇感激的看了蓝若初一眼。
蓝若初眯了眯眼,看来这春和堂倒也不是浪得虚名。当初周大夫很容易就对牛娃子误诊了,反而是这赵菖蒲,似乎一眼就看出了牛娃子的病症另有原因,只不过古人对脑部的内伤知之甚少,自然也就认为是药石无罔的绝症了。
“我当时被吓的慌了神,那可是春和堂的主事啊,他说的话还能有假?因此后面赵菖蒲跟我说,要我带着牛娃子到天药堂去看病,诱导天药堂的大夫误诊。我一时没忍住,就同意了。”
农妇支支吾吾的替自己辩解。
蓝若初当然明白,以她家的情况,其实哪里是没忍住,怕不是欣然接受了这一笔牛娃子的买命钱。
至于前几天给牛娃子吃的米猪肉,可能也是刚拿到这笔钱,想让孩子在临走前吃一顿好的,好叫自己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