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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终章,人与▊▊永▊长▊。(划去)』

“我”刻下新的一章:

『前文,就是这个新故事的小小开端。

「伊铂斯」以祂救世的威信与无上的神权,掀开了这段历史的崭新扉页,沉闷、死水般的城邦立时喧嚣起来,谁都能在驳杂中插上一句。

蓝血贵族的共和时代彻底终结,“奥古斯都”虽未加冕独裁皇帝,但祂的存在带来了一个从未有的怪诞制度:

神下共和国。

神不开口城邦共和,神若开口万众独心。

这里仿佛没有宗教,但这里到处都是信徒。「伊铂斯」教导我们仁爱、哲思、理智、吾心光明,信众们复诵仁爱、理智。

世界不会在今天死去,而我走向未来。

礼赞吾神!』

——「? 伊铂斯二世」,双圣历212年,12月,21日。

……

又是新的一天。

夏沫打着哈欠,慵懒地舒展身子。

金树的枝叶从天空飘下,通过书桌边的窗扉落在台历上,上面的日期被她用羽毛笔一天天划去,终于熬到了今天。

双圣历220年,6月,7日。

城邦联军第五次远征的凯旋日,大军已经于昨夜抵达城外,将在今天早上十点正式入城。

自苏牧加冕“奥古斯都”后,城邦的世界不再只有金与银的变化,太阳与月亮的光辉从历史的记忆中走出。

同时,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诡异,从双圣历212年到双圣历220年,这漫长的八年竟像是弹指一挥间。

<黑龙之战仿佛就是昨天的事>,夏沫依旧难以适应这样的变化。

她曾在苏牧的口中听到类似的故事,那是一个雨夜,海黎市的雨夜公园,阿莱克雅与贝尔莎伦共同编织出了一个庞大幻境。

那里的时间一觉即次年,连记忆都需要从他人口中找寻。

但这里不一样。

时间尽管快到不可思议,但每天做的事却一一有记录。作为白塔议会的议员,夏沫的一言一行都有专人记录。

有时候她总在怀疑,这件事真的是我做的吗?看了记录,在脑海中仔细翻找翻找,果然还真是自己做的。

苏牧之前传授过经验,如果真的在意过程,不妨养成写日记的习惯,记忆是可以被保存下来的。

夏沫却十分抗拒。

她问:“你写吗?”

“我不写。”苏牧说。

“就是啊!”她还是相同的一句,“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却听见:“小师妹写。”

“额……”

“其实吧……”夏沫立马改了口,“写日记的也有正常人!不多,但肯定有,小师妹肯定算是一个,如果我真的要写肯定也算。”

“呵。”

苏牧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趟旅途你是否有所收获?”

“收获?”

夏沫仔细回忆着,问:“政务得到锻炼算是吗?我觉得是!我来时这里的货币系统近乎崩溃,现在人们都在使用相同的钱币。”

“印着双圣树与白塔的纸钞,它的锚定物居然是一位神明的信仰,这是在家乡永远做不到的事!我连想都不敢想!”

“还有还有……”

记忆中的交谈历历在目,夏沫抱着枕头看向窗外的中央大道,太阳从东方升起,晨曦洒落城邦,黎明与金树的光辉一同祝福最后的文明。

再过几个小时他就要回来了!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分开了大半年,重逢的一刻光是想想就令人激动、叫人幸福!

夏沫红着脸,抱着枕头摇晃着身子,一不小心——

“噗通。”

一不小心手边的案牍倒了满床,这些都是昨晚熬夜看完的公文。城邦不过几十万人口,事情就已经多得根本处理不完。

怪不得那些个皇帝刚上位时,都发誓励精图治。真当上几年皇帝后,能“无为而治”的就已经是贤君,更多的是堕落腐化。

她被一秒拉回现实,无奈笑着:“真不知道天可汗是怎么过来的,难怪唐明皇后面把江山都丢了。”

“好累啊!”

“明明睡了,但是却和没睡一样,我还是尘世君王耶!”

门被推开。

“尘世君王也是人,但你不是,两大神国的权柄在手,又抢走了阿波菲斯的水晶之躯,你已经算不得一般意义上的人。”

苏牧端着清淡的食物走进房间:“应该是人的神,非要按实力严格来算的话,叫半神,或者……大天使长?”

“欸?”

“你不是?!”

夏沫看看窗外的中央大道,又看看桌边的男人,颓丧的心情一下子又明媚起来,整个人掉进巨大的兴奋中。

“你不是一会才回来吗?”她问。

苏牧放下托盘:“不欢迎我?”

“不是!”

她一把掀开被子,激动地跑了过去,跳进苏牧的怀中。脸红的像是熟透的蜜桃,整个人宛如喝醉了酒,又有点缺氧。

“呜呜呜……”

修长的双腿缠在他的腰上,哭诉着问:“这一次怎么去了这么久?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分开超过半年,我现在好想吃了你。”

“……”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从哪里学来的?

苏牧像摸小猫一样,摸着她的后背,回答着:“这一次去的有些远,渡过南边的大海,几乎看到了世界的尽头。”

“世界,尽头?”

夏沫像条美人蛇,越缠越紧,事实上她的确算得上是蛇。

“先下来,慢慢说。”

“不要!”

“你已经是议员了,注意点形象。”

“议员就不能恋爱吗?!”

“吃点东西。”

“不吃东西!想吃你……不知道为什么,我好想咬你一口,甚至有点控制不住。”

苏牧伸出手:“那你咬吧,估计咬不动。”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夏沫有些崩溃,“我们在一起都八年多了,八年了,好哥哥,就算再慢也该……”

她红着脸。

苏牧这次懂了,是真的懂了,算算时间再结合表现,应该是例假刚走。

是最黏人的一周。

“城邦的时间不能算数,你看看你,再看看我,我们有一点老的迹象吗?就算是小师妹也不曾有半点变化。”

夏沫反驳说:“可是城邦的大家都在老去啊!你看人口在飞速增长,今晚之后用不了几个月,又会有一大批女孩怀孕当妈妈。”

“我们不算,小师妹也不能算!”

“她现在被城邦的大家称之‘丰饶天使’,天使怎么会变老呢?”

“不过序列真神奇,以前她的木序列主管杀戮,现在居然成了‘丰饶’!被她祝福过的土壤可以长出丰饶的蔬果粮食。”

苏牧解释说:“这是双圣树与黎明神国的祝福,是城邦几十万民众的信仰结晶。”

夏沫咬着苏牧的耳垂,故作小女儿态的生气:“我为什么就没有特殊能力?”

“有啊!”

“痒。”

苏牧说:“你不是每天晚上都在夜幕下扮演月亮吗?要不要试试在白昼装扮太阳?”

“不要!”

夏沫头一甩。

终于吸够瘾的她,松开缠紧的腿,从“爬架”上下来:“扮演月亮已经很累了,再说白天还要上班呢!”

“谁和你一样,一天天的当甩手掌柜,还‘奥古斯都’呢,连国家都不会治理!”

苏牧一边夸赞:“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国家治理不是有你和庞贝先生吗?你看看这一摞摞公文,再看看外面,城邦现在多棒啊!”

一边帮她把松开的上衣,扣好扣子。

“……”

夏沫看着故意松开的扣子又被一颗颗扣上,笑眯眯的容颜下早就把眼前的家伙骂得狗血淋头:能不能粗暴一点啊?

有时候可以不用这么绅士,换成正常家庭孩子都生好几个了!

她有些生气地坐下。

苏牧坐在旁边,说:“你主内我主外,你负责守家我负责开辟,多好的搭配。”

夏沫端起白粥:“那你们这次出门都发现了什么?有其余幸存文明吗?世界怎么会有尽头呢,难道不是一个循环的球体吗?”

“难以论说。”

苏牧喝着醇香的豆浆,记得刚来城邦时,除了白塔议会外,这里物资极度匮乏,就连三巨头宴会的美酒都算不上精品。

不要说和学院的高等货相比,就连开云帝国的路边超市都比它强。

如今连茶叶、咖啡都种了出来。

苏牧回忆着最近几个月的经历,说:“大海的彼岸的确有一片新大陆,但那个地方的土地已经完全碎裂,就飘浮在半空。”

“深渊之下你猜猜看是什么?”

“还能有什么,大地之下难道不是水……”夏沫忽然瞪大眼睛,“总不能也是星空吧?头顶是星空,虽然现在已经看不见,脚下难道还是星空?”

“早上好呀!”

房门边一个粉色小脑袋探了出来。

“进来吧。”

苏牧说:“我还以为你继续听墙角呢。”

听墙角?

小师妹来多久了?

夏沫刚刚恢复正常的脸,一下子更红了,低着头不停地喝着白粥。但仔细想想,不好意思的不应该是我啊!

她清了清嗓子,仰起脑袋,笔直坐正。

橘桜雪自带食物,笑嘻嘻凑上一桌,说:“哪能啊,师妹我没这个癖好,只是恰好撞见了,不是故意偷看。”

“我是来听远征故事的!”

苏牧说:“远征没什么故事,倒是你的故事满城传颂。”

“唉——”

橘桜雪叹了口气:“不知道离开城邦世界后,这份特殊能力能不能带回去,我也不想老是吸血,只想安安静静做个美少女。”

“所以师兄你要加油!期待你在家乡世界发展出第一批几十万的信徒。”

“师兄你继续说,深渊之下真的是星空吗?”

她露出好奇的神色。

“当然……”苏牧眼睛一眯,“不是!”

“似乎并不意外,但听你的语气像是更加糟糕。”夏沫说。

“是!”

苏牧说:“如果深渊也是星空,那便能印证此前的猜测,城邦世界处于两大世界的夹缝中。又或者不是星空,是卡洛儿与那位神明战斗余波,也能佐证这个猜想。”

“但破碎大地的深渊之下,是一片巨大的空无地带,而空无的尽头藏着无穷无尽的——亡魂!”

亡魂?!

夏沫眼皮一跳,她立即联想到了“第七王国”与“出云神国”,问:“和之前的两大地狱一样吗?又到了我的时间?”

“出云神国算不上地狱吧?那是众妖的故土。”橘桜雪纠正说,“朝鹤真正的地狱是黄泉国,说起来,黄泉神国被毁,那死去的人该前往何方?”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苏牧说:“它们不是游离的鬼魂,而是一群被捏合的怪物,一个庞大的……怪物!”

“一个?!!”

“完整体?!!”

两个女孩都被吓了一跳。

夏沫问:“有多大,不会比黑龙还大吧?一个黑龙已经需要使用‘2-3’,「卡洛儿」现在可没时间再救我们一次。”

“具体情况未知。”

苏牧伸出手,金色的权能在他掌心构建出五次远征得来的地图信息:“这是一个不规则的世界,或者说不是我们课本上学的球形世界。”

“它像一座飘浮在海洋上的孤岛,而这个海洋就是深渊中的亡魂集合。孤岛是有尽头的,不是相合的球形天体。”

“我曾经提出过一种假设,城邦世界以前也是球形天体,是无尽的战争导致它被权能损毁,变成现在这个残缺的模样。”

“但问题是,我没有找到能匹配这种假设的力量,即使是现在的我,也无法做到——”

他微微用力,捏碎手中的孤岛。

“与之类似的毁灭。”

橘桜雪突然问:“师兄,你喜欢看科幻片吗?”

“一般吧。”苏牧说。

她说着心中的猜想:“会不会有一种可能,这里的神明带着祂们的子民,在末日毁灭到来之前离开了这个世界,而城邦的所有人是被抛弃的那些。”

苏牧猛吸一口凉气:“那么你口中的神明……现在在哪里呢?”

他猜出了小师妹的意思。

橘桜雪胆大包天:“在比邻的两大世界!为什么我们不能是神明带走的那批幸存者呢?旧党为什么要叫旧党呢?”

“旧日的秘密,究竟是什么?旧日究竟……在哪里?”

夏沫沉默无言。

她的脑海中一直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黎明世界的历史存在诸多无法解释的违和,就像是被一位伟大的作家精心编排过。

凡要编排,必有漏洞,唯有真相才是最细腻的。

“苏牧。”

她开口:“你还记得黑雾之中的那座庞大孤城吗?被贝尔莎伦称为深海大监狱的天空之城:马特拉克堤利。”

“你不觉得和城邦高度相似吗?”

“区别只在天空之城毁灭了,而白塔城邦活了下来!小师妹的猜想或许是正确的,这里真的有可能是旧日的……”

“坟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