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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春妮见长莺头上的呆毛还一晃一晃的,赶忙扒拉了几下,又竖了起来。

她一边憋着笑一边扯过一旁空床上的被子,往长莺身上一裹,含笑打趣着,

“瞧你这头发,也是有够乱的!”

长莺也很顺从地配合着她,把被子往身上裹严实,还别说被子一裹确实暖和的多,不过要是裹长久了肯定也得嫌热的慌。

蔡春妮就好像知道她的所思所想一般,把她领口处的被子掖紧后,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你乖乖在这坐好,我去百货大楼给你买身衣裳来。”

再一次被当小宝宝对待,长莺顿时也觉得刚刚那一脑瓜崩没白挨,摸着额头咧嘴傻呵呵的笑了。

看见这一幕的冯明,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小盛,心头只感觉更加难受了。

虽说他只是小盛隔了房的堂伯,可那场灾难对家族是灭顶性的灾难,虽然跑得及时,可依旧流落了几个。

而小盛就是其中最惨烈的,因为那次紧急转移太过匆忙,以至于让小盛他妈动了胎气,被迫停留去医院住院生孩子。

这一家子才阴差阳错的没跟上转移部队,被迫滞留在对他们冯家来说,犹如人间炼狱的内地。

果不其然没两年,小盛他爸妈就相继离世,而作为小胜奶奶的付丽华只好装疯卖傻才躲过那群人的折磨,才得以苟延残喘下来抚养唯一的孙儿。

毕竟游街批斗一个疯子,着实没意思。

可惜在缺衣少食的情况下,又时不时要挨打,他奶上了年纪的身体早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

说来也不知是小盛的幸运还是不幸,至少在奶奶临终前碰到了长莺,这才得以惊动了冯明。

让他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后辈子侄还留在这儿。

之后他就想尽办法运转了关系,把小盛转移到蔡家岭去。

说实话,这些年他对这孩子也就只是衣食住行上的关注,再多的便没有了。

但凡他要多关心他一些,也不至于在他失踪了一个来月了却什么都不知道。

说来也是他大意,因为这件事的发生都是有征兆的。

毕竟没有哪个小孩天生乖巧,小小年纪乖巧肯定是内心没有足够的安全感。

比如像长莺这般,从来都是在他与春妮面前欢欢乐乐,嘻嘻哈哈,好似从来不知烦恼为何物。

这么一对比,越发显得小盛是个没人爱没人疼的孩子。

在他满心惆怅之时,长莺干脆脱了鞋小心翼翼跳到病床上,直接四仰八叉的躺下。

她这一番动作,倒是把冯明从那些繁复的心绪中拉了回来,好笑的看了她一眼,随即继续给小盛擦手。

于此同时沉下心来,细想怎样能最大限度地为小盛争取来一些利益。

他倒是想不管不顾的把这事举报了,让治安所里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可他不能光顾着眼下出气爽了,就让小盛的罪白受了。

除此之外,他心里门清治安所算是新崛起的一股势力。

只要与他们打好了关系,自家小店自然也不会有那没眼色的上门来闹。

除了利益的考量,那便是就算举报了,他们估计也受不了多大的惩罚。

在此次真正的主事人到来之前,他与刚刚那位好说话的高同志了解了一些内幕,那就是治安所在前段时间刚进行了一次内部大换血。

而小盛会出现这样子严重的失误,也是其中一位因违反规章制度而被开除的人办的事。

但凡治安所强硬起来,以这个为借口推脱关系,就算最后会被惩罚,估计也很有限。

因为以小盛目前的情况来看,顶多是治安所的失职,而不是他们亲手造成了眼下这一切,所以冯明才会想着为小盛多争取一些利益。

就在他沉思斟酌之际,蔡春妮手拿着衣服匆匆的赶回来了。

可在看到长莺恬静的睡颜后,蔡春妮这才放轻脚步,把手上的衣裳放在床边。

转头与冯明一起划算着怎么办才好 。

平安街,

咖啡厅里,只留一抹孤寂的身影正望着对面的剧院出神。

她,就这么不愿见我吗?

在这一刻,他有些不确定自己的付出到底有何意义?

这就是舅舅说的强扭的瓜不甜吗?

他端起早已冷透的咖啡轻抿一口,苦涩的滋味顺着他的味蕾一直蔓延到心里。

年轻的女服务生,见这位气质出尘的男生枯坐了一下午依旧没有等来想见的人,心里头都忍不住为他暗暗难过。

在同伴们打趣鼓励的目光中,鼓起勇气送了一杯温开水上去,在他看过来时,语气娇柔婉转的开口,

“是有什么心事吗?不妨与我说说?”

罗曜的目光落在她带着婴儿肥的脸蛋上,有刹那间的恍惚。

女服务生被他直白的目光盯得脸颊泛红,娇羞的咬了下唇。

女孩含羞带怯的表现犹如一盆冷水,直接兜头扣到了他头上,让他瞬间清醒。

是了,长莺就绝不会用这种含羞带怯的目光看他。

她终究不是她!

他顿时时了兴趣,没在看她而是垂下目光,慢条斯理的搅拌着咖啡不做任何回答。

服务生被他敷衍的态度伤到了,顿觉难堪到无地自容,捂着脸难匆匆跑开。

这一幕惹得其他服务生纷纷侧目,有的看不过眼的直接拿着单子上前,皮笑肉不笑的幽幽开口,

“这位先生,实在不好意思,小店要打烊了,你看?”

罗曜神情淡漠的扫了她一眼,直接从兜中掏出10块钱放下。

不成想还不等他起身,黄伟面色阴沉的走了进来,直接拽着他就走。

罗曜也不反抗,任由他拉着自己往汽车前去。

直到被塞入后座了,他还依旧浑然无觉。

此刻的他哀莫大于心死,直觉得什么都不能让他提起精神。

气的黄伟差点动手打他,可望着一向脸上挂着笑的外甥,此刻失魂落魄的狼狈样,忍了忍最后还是放下了手。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烦躁,悠悠的开口,

“你要心里真有她,那就不要做让他为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