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长莺在内心多疯狂的吐槽,但她面上还是得装装样子。
看着他那副早已料到的模样,挑眉笑了
“我看你年纪也不大。 ”言外之意是你觉得我年纪小,支配不了这么多钱。
当初你干这投机倒把的事时,不也年纪不大吗,你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于是对于他这么笃定自己是据家里大人的吩咐,才敢这么大胆的不断购入这些香料,她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转念一想,他要这么想还安全些,至少在真有利益冲突时,还能让人明白她背后还是有人的。
被她这么犀利的反问了回来,顾怀瑾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你倒是什么都看的明白!”
“嗯哼!”长莺斜了他一眼。
顾怀瑾见她这副不想多言的态度,也没揪着不放,轻笑两声。
“行吧,既然你一次吃不下这些货,那就先放着,等钱凑够了再来。”说着转手递了一个单子给她,
“喏,这一包的清单都在这儿了。”
长莺看了一眼清单上的总价,怔愣了片刻,随即嘴角不住的抽搐。
我的妈耶!两百七十四块六毛五!
很是无语的看向某人,“大哥,你怎么想的?”
你看我像是能轻轻松松拿出这么多钱的人吗?
这可是要她半年的工资诶!
看来这人是找到这么稳定的货源了,这么豪横,让她不得不酸了。
听她不同以往的称呼自己为大哥,顾怀瑾诧异的挑了挑眉,转念一想也知道她这会儿真被震惊到了。
心下好笑的同时,面上依旧平静如水,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你每次要的量太少了,价钱都不好跟人讲,话说回来,就你那仨瓜两枣的我能挣几个钱?”
长莺被他说的一噎,虽说她要的这些药材价格也不便宜,但受限于她手中的资金不充足,每次买进的都不多。
一般来说都是100块钱以内的交易,相较于他跟陈红交易时动不动就上千的价格,她这点小钱确实是微不足道。
很快她就,想到了应对方法,还不等她说出半年交一次的事。
顾怀瑾抬手清咳一声,先开口了,
“我觉得咱俩的交易有必要延长到半年,或者一年交易一次。”
见他主动提出来,长莺自然是双手双脚赞同,赶忙应声附和。
随后厚起脸皮,腆着脸笑嘻嘻的来了一句,“那个,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这包我能不能先拿回去,大不了我给你打个欠条行不行?”
“再说了你也不懂这些东西的保存,要是放坏了损失可就大了。”
哪像她,有个空间作弊器,想放多久就放多久,甚至不存在丁点影响香味的因素。
就是不知道他肯不肯让自己钻这个空子了。
顾怀瑾直接被她这厚脸皮的说辞给气笑了,“我说,你哪来的自信觉得我会同意的,你也说了200多块钱可是你半年的工资。”
“你的工资刨去你日常的生活所需,恐怕不止得攒了半年吧?”
说到这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我手里的活钱都被套现了,总不能这段时间什么都不干吧?”
长莺一听这话便知有戏,赶忙掏出自己为今天准备好的一百一十块钱,把钱推到他手肘旁满脸堆笑,
“那是不成,在怎么样也不能耽误你不是?”
嘴上虽是这么说着,实则她心底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你这个一出手就是千八百打底的人 会被两百多块钱难倒?
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可惜是她有求于人,哪怕心里再怎么腹诽,也不能表现出来。
面上依旧是满脸堆笑的打着哈哈,
“再说了,我像是那样的人吗?这不,手里正好攒了这一百多块钱,虽然还是不够,但我俩谁跟谁,你说是不是?”
“就当是这批药材的定金好了,再就是你提的半年或一次交易,我也觉得蛮好的,呵呵,你看?”
伴起无辜直击的眼神,眨巴眨巴眼,满眼期待的看望着他。
顾怀瑾漫不经心的一偏头,看着她清澈见底的圆眸上,倒映着自己懒懒散散的模样,心下微微一动。
站直身子的同时不动声色的后退几步,目光有些不自然的移开,强装镇定的淡淡一笑 。
但出口的话,依旧是不退分毫,
“你说怎样就怎样,这不是显得我很没面子?”
长莺嘴角的笑容一僵,心下暗暗为自己打气,忍住,忍住,赊账跟借钱都是一个意思的。
他这人一向精明,会有顾虑也是应当的,毕竟100多块钱可不是一笔小数。
调整了一番心情,她脸上的笑容又自然了许多,
“那这样,我拿菌菇抵一部分钱行吗?”
说这话时,长莺的心神暗戳戳的往空间里沉进去,见角落里还有一大堆菌菇,心下多了几分成算。
正好他已经有半年之久没跟自己买菌菇了,要是能用菌菇抵是最好,要是不行再打欠条也是一样的。
听着她这想好好商量的语气,顾怀瑾沉思片刻,也觉得玩够了,就没再为难她。
但面上还是做出一副很勉强的模样。
皱着眉扭头看向她,随后在她期盼的目光下,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行吧,不过我这次要不了太多,只要二十斤就够了。”
“那……”不等长莺追问,顾怀瑾抬手又止住她的话头,
“至于剩下的那就下次来再结清,不过我下次就不带你要的货来了。”
长莺立马转忧为喜,喜笑颜开的频频点头,“应当的,应当的,最近我也忙得很,确实也没时间再来了。”
“忙什么?”
面对他的疑问,长莺也好脾气的为他解惑,“高考啊!”
“高考?”顾怀瑾的瞳孔猛地一缩,迅速地低垂下眼眸。
心下细细咀嚼着这两字,眼里有着晦暗不明的思量。
长莺见他这副反应才明白过来,他是真不知道!
顿时心头也纳闷的不行,有没有搞错啊?
这人的单位在省会,认识的人三教九流都多少有一点。
不应该在高考即将恢复的这个事早就传的沸沸扬扬的时候,也还不知道啊?
真是奇怪了。
眼见他的气息时高时低,好似在忍耐什么,长莺的心都不住的紧了紧,咽了口口水,带着满心的疑惑小心问,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