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红见此麻溜的出手,一把拽住长莺的胳膊,冲她挤了挤眼,笑嘻嘻的,
“小蔡啊,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你就老实跟我说吧,你跟孙华是不是亲戚?”
对上长莺那生无可恋的眼神,陈红不好意思嘿嘿一笑,
“你就悄悄跟我说嘛,放心吧,我不会在外头乱说的!”
见她还是满脸好奇的之色,甚至还打算问到底的模样,长莺简直是哭笑不得,
“红姐,不是我说你,你见识这么宽广,难道就没有见过没有关系,却长得相像的两个人吗?”
没想到陈红一激动,直接拍了一把长莺的手背,“你不懂!那些人相像也就是五官有那一点相像。”
“哪里像你们俩这样,恨不得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是不知道,私底下都在传你们俩是亲兄妹呢!”
长莺的眉头紧皱,很是无语的扫了一眼四周来来去去的人,随后一言难尽的回望她。
“红姐,我没听错吧?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你都说孙华爸妈都快70多的人了,十几年前他们也五十多了,你觉得他们还是能生?”
陈红也知道自己说的有些太夸张了,讪讪的摸了鼻子,
“这话也不光是我说的,你也不看看你们俩长得像的哟,要不是年龄相差的太大,说你俩是双胞胎都有人信!”
长莺至此实在是无言以对,知道这就是个无解的话题,更是没了跟她继续聊下去的兴趣。
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了,快速的把饭盒里的两口饭扒完。
端着自己的饭盒,麻溜的就往饭堂外跑。
陈红拿着筷子挥了挥尔康手,“哎,别走啊,我还没吃完呢,咋不等我一起?”
听到她喊自己,长莺的腿倒腾的更快了!
长莺嘴上说的这么强硬,实则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仔细想想,陈红说的也不是完全没道理。
要是主人公换做是别人,这么相像的两人说没有一丁点关系,长莺也可能也不会信。
想到第一次跟孙华相遇那天,结合他回家走的那条路,心不住的往下沉。
同时她的的耳边不断的浮现出一声声,“把她丢公社去!”
明明是份外悦耳动听的声音,说出话却是那么残忍。
虽然每当想起时,长莺也不会觉得多难过。
毕竟她那时候根本就没看清那人长得什么模样,也就不存在跟她有感情这一说。
只是每每回想她那一天过的惊险曲折,就会在心头暗暗心惊罢了。
虽然她那会儿是看不清,但耳朵还是灵敏的,也知道按吩咐抱她出去丢弃的是个孩子。
一个孩子能走多远?能走到公社去就已经很厉害了。
既然是这样,也就不会离这些有血缘的陌生人太远。
结合孙华同自己相似的面容,和俩人是一个公社的前提。
长莺就已经隐约感觉到,自己跟孙华多多少少有点关系的。
但是在外人面前肯定是不能承认的,就算人家抓到了实质的证据找上门,长莺也是不会认的。
在她的心里只有蔡春妮这一个妈,其他人通通跟她没什么关系!
同时暗下决定,以后离孙华远一点,尽量少跟他接触,能隔绝多久就隔绝多久吧。
谁让老妈不愿意离开这里呢?
至于陈红那里直接冷处理,反正她爱信不信,自己不承认不就行了。
虽然长莺心里是这么想,但还是隐隐的影响了她的心情。
很快这些念头便被她抛在了脑后,因为又到了月初发工资的时间!
工资一发,说明顾怀瑾应该也要来了。
到时候就知道能不能在顾怀瑾那里,固定下的货源了。
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就来到了月中。
就在长莺以为他这个月不会来时,陈红竟一改往常磨磨唧唧的性子,拉着长莺风风火火的下班。
长莺稍微一思考,就知道她此时的反应是为什么。
很快她的猜测就得到了证实,因为在出厂门时,陈红隐晦的指了指一旁与众不同的厢式货车。
长莺瞬间恍然大悟,只觉得自己这脑子真是不够用啊,她早上上班时,怎么就没发现这辆突兀出现的货车呢?
俩人带着各自的饭盒匆匆来到陈红家,这会儿天色还没完全黑下来,长莺扫了一眼寂静无声的院子,好奇问了一嘴,
“红姐,你家里人呢?”
陈红拴上门,回头给了长莺一个得意的眼神,
“你说呢?”
长莺脑子一转就回过味来,应该是陈红的“生意”做的太大,怕人多眼杂或是怕孩子不懂事说漏嘴什么的吧。
于是长莺就没有多问,而是亦步亦趋跟着她进了屋。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饭,饭后天色彻底黑了下来。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长莺明显的感觉到她的心焦,心情也跟着微微紧张起来。
想了想,打算问点其他的好转移一下注意力,
“红姐,你做这个多久了?”
陈红拿出帕子烦躁的擦了擦嘴,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
“我家那死鬼走了不久,就开始了。”
死鬼?
长莺:……
听到她这霸气的形容,长莺嘴角忍不住直抽抽。
是谁说陈红对亡夫情深义重到,立誓一辈子不再嫁来着?
看着顿时沉默不语的长莺,陈红噗嗤一声笑了,顿觉心情舒畅了不少,
“瞧你那没见识的样,不就是夫妻之间的称呼嘛,这还听不出来?”
笑着笑着,她的眼角渐渐有泪光在闪烁。
长莺无措的眨了眨眼,“红姐,我……”
陈红抬手把眼角的眼泪一抹,无所谓的笑了笑,
“没事,他都走多久了,没什么好伤心的。”
听着她越发浓重的鼻音,长莺抿紧下唇,不敢再说话。
生怕哪句没说好,又触动了她那敏感的神经。
陈红见这丫头小心翼翼的样,不断的眨着眼睛,生生把那股泪意逼了回去。
扯起嘴角,强颜欢笑,
“哎呀,说来也是怪我自己,当初我把那死鬼带回去的时候,我爸妈就是嫌他身板子弱不让不同意我们俩的婚事。”
“是我自己一意孤行的非要嫁给他,谁曾想,真就不出我爸妈的意料……”
长莺被她的情绪所感染,眼圈也渐渐红了,走到她身边,轻轻抱住她以示安慰,
“红姐,别说了,我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