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玲霸气的双手叉腰,翘着头露出光洁的下巴,
“呵~我要是不想嫁,谁敢逼我!”
虽然还想跟她再聊两句我,但又担心时间不够了,便没再说些玩闹的话,加紧时间跟她提了提明天上考场的注意事项,就在她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了。
到了班车启动的时候,满仓看到儿子探出窗外跟自己招手的样子,眼角微微湿润了。
孩子终究是长大了,好在有人看着,也能让人多几分安心。
……
蔡春妮拉着长莺魂不守舍的回到家里,整个人的精气神就像被抽空了一样,满身疲惫的回屋躺下。
长莺满脸担忧的床边守着,“妈,你别吓我。”
蔡春妮勉强的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妈就是累了,想睡会儿,你要是无聊了就去菜园子里拔些草给羊吃吧。”
“好,那你好好睡觉!”
既然她不想说,长莺也没再打扰她,先是去厨房把她需要用的东西装备上,这才转身去了菜园子。
在满是红薯藤的菜地里,一趟趟的给红薯藤翻藤,偶尔还能在充满虫眼的叶子上发现胖乎乎的菜虫。
把虫子连带着叶子一起摘下,放入胸前挂着的抽绳布袋里,打算留着给母鸡们加餐。
身后的背篓就装草,偶尔有几棵野菜也懒得挑了,一起丢入背篓里。
也不知是不是长莺的错觉,怎么感觉今年的虫子比去年多了呢?
当然大概率可能是她的错觉,因为去年毕竟她只是围观老妈抓虫,而不是亲自上阵,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可多了去了。
给菜园子里的红薯翻过藤后,顺带给抓了一遍虫,长莺就把篓子里的草倒入羊圈里。
不太放心老妈,她便悄咪咪的转身回了屋,看着老妈就算睡着了也紧皱的眉头,心情有点低落。
随即转念一想,睡着了也好,睡着了就不难过了,睡醒就好了吧……
随后又轻手轻脚的退到屋外,这次准备转战自家自留地。
搭着凳子就要打开后门的门闩,突然听到一个女声,
“唉,你说宝珍那事,跟红军有关吗?”
另一个年纪稍大点的女声紧跟着响起,“小点声,也不看看这是哪,你怎么就这么心大呢……”
随后声音越来越小,隐隐约约听到一两个,“溺水”,“不知道”的字眼,直到彻底听不到了。
长莺这才拉开一个门缝,往外头看去,只看到两个身影转眼间就消失在果林里。
想着老妈今天的状态,眉心不自觉的皱起,难怪了。
她只知道老妈有个夭折的女儿,但具体是什么原因夭折的一直不清楚。
听这两人的谈话,宝珍姐姐夭折的事可能跟红军有关。
这得是多糟心的关系啊!
不过这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再糟心她也改变不了。
只能期望有自己陪在她身边,能让她淡忘一些以前的伤痛吧。
抬头看向刺眼的太阳,长莺就开始了翻腾,捉虫的任务。
好在这些红薯藤都是种成一垄一垄的,她只需要顺着这一笼地走到尽头,再从另一笼里再调头走回来就可以了。
至于中途不小心弄断了的红薯藤,就收进空间。
在靠近生产队里的红薯田时,看那田地那稀稀拉拉的红薯藤,再回头看自家长得茂盛的红薯藤,那叫个满满的成就感。
今天没有出门挖野菜,没有什么菜吃了,长莺就分散着掐了一大把红薯尖放进背篓里,打算留着当晚饭吃。
至于影响产量什么的,应该也不至于,毕竟十天半个月才吃一趟。
不过这个红薯藤是那种从头到尾,都带着淡淡紫色的红薯藤,吃起来有股很浓的红薯藤气味,跟前世吃的那种全株翠绿叶子的红薯尖很不一样。
不过相较于野菜来说,也是一种不错的美味了。
自从食堂断粮,家家恢复自己做饭后,自家顿顿都是野菜掺红薯、或者是野菜掺玉米碴子、野菜疙瘩汤,偶尔加一盘红薯尖都算奢侈了。
有节省的人家未雨绸缪,一天三顿都是野菜团子。
长莺有幸尝过一口,苦中带涩,吃完那股味道能在舌尖云绕好久。
自那以后,长莺一点都不嫌弃自家的野菜粥了。
估摸着掐够了两人吃的红薯尖,长莺就回院里,把满满当当的布袋子挂在柴棚下。
自己则开始把红薯尖掐成一小段一小段的,放在篮子里备用,趁着新鲜好洗,就打了小半盆水。还是那种刚刚摸过红薯叶面的。
洗了一道又换了一个盆,又打了一些水,再清洗了一道。
收拾好红薯叶,长莺就退出了厨房,就打算再去屋里看看老妈醒了没。
一到床边就看到老妈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了一张看着就不是正常红的脸颊,长莺的心顿时里一惊。
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很烫!赶忙推了推她喊道,
“妈,你发烧了,快醒醒。”
蔡春妮整个人在被子里打着寒战,听到喊声,勉强的睁开沉重的眼皮,刚想开口说话,就感觉到喉咙里一阵刺痛。
咽了口口水才勉强好些,有气无力开口,“长莺啊,没事,妈睡一会儿就好了。”
“不行吗?要吃药,药在哪里?我去给你煎好吗?”
长莺此时心里头着急的不行,看她这样子哪里像休息一会儿就能好的?
蔡春妮欣慰一笑,但还是摇摇头,“没事的,妈的身体,妈知道。”
见她这么顽固,长莺眼泪都快急出来了,从自己来到这个家开始妈从来就没有病过。
都说平常有小病小痛的人生病,很快就能好起来,要是不爱生病的人,一生病就会很严重,她哪里放得下心?
想到就隔几步路的大表哥家应该还有人,便匆匆的转身就跑。
“长莺!”蔡春妮赶忙出声想喊住她,可能是张嘴的弧度太大,顿时把干得起皮的嘴唇挣破的流血了。
眼睁睁看着长莺跑出去,顿时一计,她的眼前就一阵阵发黑。
浑身酸软的提不起劲,强忍着不适挣扎了好几下,才从床上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