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她也不想回屋里,就这么坐在门槛上呼吸着这湿润的空气,感觉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通透了不少。
没事干的长莺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今天这么大的雾,路又看不清,还需要放羊吗?
哦,差点忘了,羊是不能吃带有露水的草的,看来今天老妈可能要去下地挣工分了。
有这么好的雾水在,大家伙肯定高兴坏了,一定会赶着把红薯秧下地的。
听着耳边传来羊的咩咩叫声,长莺估摸着羊应该是又挑食了。
就转身进院里,又搭着高凳子把门栓插上了。
看着羊圈食槽里的稀碎麦杆,再看五只羊,都眼睛湿漉漉的看着自己,长莺心头一软,又贡献了几大把空间里的青草。
话说这场雾来的真是时候,只要有水份了,那山上的草还会少吗?
到时候自己可要好好补充些青草,去年存的青草陆陆续续的喂给羊吃,就剩下一小堆了。
果然羊儿们看到青春,都纷纷靠近长莺的手,争抢起青草来。
隐约间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长莺立马把手里的青草甩入羊圈,匆匆的跑向前院,
只见老妈身披蓑衣斗笠,就算是这样,长莺也眼尖的发现,她的头发竟然有点打湿了。
这雾的威力还怪大的,没想到老妈防护的这么周到,还是把头发打湿了。
不过这时候被打湿了,大家伙也是高兴的。
蔡春妮随手把身上的蓑衣斗笠摘下,再把手里扣好的盆儿打开,推门进了厨房,回头催促着,
“长莺快点来吃,等会儿妈要下地上工。”
把长莺那份饭分出来后,端着自己那份快速的扒起饭来。
看老妈急的样子,长莺也加快了动作,这顿饭吃的长莺差点噎住了。
母女俩快速的解决早饭后,蔡春妮拿了一件外套把长莺裹住,又身披蓑衣斗笠抱着长莺匆匆赶去稻场。
长莺被捂在外套里面,感觉有点气闷舞动手脚挣扎了一下,
“妈,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闻言蔡春妮脚步都没停,一边把她的脸露了出来。
顺便就嘱咐起来,“今天妈要下地栽红薯秧,你就在屋子里不能乱跑哦。”
长莺敷衍的应了一声,睁大眼睛左右扫视起来。
被两人走动间带动的雾气,在空中翻滚起来。
看见这一幕,她的心里头暗暗兴奋,哇塞,这可比特效真实多了。
鼻腔里充满了雾水,好新奇的感觉,跟做雾化有的一拼了。
两人赶到稻场时,正好上工锣声也敲了起来,三三两两的人群,手拿着农具。
长莺好奇的看着他们手里的东西,有点疑惑,不是要栽红薯藤吗?怎么不见谁拿?
蔡春妮急急忙忙的把长莺送进办公室隔壁的屋里。
里面是熙熙攘攘的大小孩子们,中间夹杂着几个年龄偏大的妇女。
其中就有刘老太,刘老太正在给绑在椅子上的小语喂饭,小语吃饭的姿态依旧是那么“豪迈”,找着机会就要夺取“政权”。
蔡春妮赶忙把长莺放在她边上,“婶,麻烦你看一下长莺,我这就上工去了。”
刘老太呵呵笑着,摆了摆手,
“快去快去吧,趁着现在地里还有伤,早点把红薯秧种下去,下半年就有盼头喽。”
“诶,那可不是嘛!”蔡春妮笑着应了,就匆忙转身出去了。
刘老太用勺去舀了一勺饭,就要喂长莺,
“长莺起那么早,肯定还没吃饱吧?来,外婆喂你。”
“外婆我已经吃了,你快喂小语吧,小语好饿的样子。”长莺摇头拒绝,又指了指踢蹬椅子要造反的小语。
刘老太也没勉强,麻溜的用双腿夹着椅子,摁住了摇椅子造反的小语,把勺子里的饭喂给她吃。
长莺看了两眼一老一少之间互动,觉得有点无聊,探着头左右寻找起熟人来。
突然间在角落里,看到一个熟悉身影,便回头对刘外婆说,
“外婆我去找小兴玩行不行?”
刘老太也没打算拘着他,点头同意了,
“行,你去吧!”
正走向小兴的长莺,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好奇心的驱使下,长莺走到门口,推开了一条门缝。
只见一群妇女挑着箩筐从门前过,个个脸上洋溢这笑容,箩筐里赫然是红薯秧子。
“这谁家的小娃娃,趴在门口是不是要出去捣乱吗”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她头顶上传来,长莺一回头差点撞上一个高耸的肚皮,吓得她反射性猛退几步。
这么一退,刚好把门撞开了,长莺一屁股坐在了门槛外边,作实了此人说的出去捣乱……
还好有门做了缓冲,长莺没怎么感觉到疼,就是感觉屁股有点湿了。
这下才抬头,家是许爱英,纳闷的看了看她那格外高耸的肚子,庆幸自还好没撞到她,不然就算自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许爱英看到跌倒的孩子是长莺,愣了一下,赶忙伸手,
“哟,是长莺啊,快起来,没摔疼吧?”
本来打算过来处理一下的刘老太,见此便没有起身。
长莺敢让她拉自己起来,自己麻溜的爬了起来,
“我不疼!”
许爱英这才松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因为紧张,而紧绷的肚皮,
“没事就好,现在外面都是雾,你可不能随便出去玩。”
长莺乖乖的点点头,又疑惑的看了一眼她的肚子。
嘶,好大!看样子快生了吧?
察觉到长莺的视线,许爱英勾唇一笑,“长莺看到了嫂子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吗?”
长莺被这个问题问的浑身一僵,心里暗暗吐槽,发明这个说法的“先贤”。
自己又不是b超眼,怎么可能看得出来?
不过面上却不明所以的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徐爱英也没指望他回答,笑呵呵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行了,你快进屋玩吧,可不能再出去了。”说着她便随手把门掩上了。
长莺转身就要离开,又差点撞上个小男孩。
她无语的扶额,今天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怎么尽干这些有危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