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麒麟闻言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吴斜,随即转过身快步走到阵前,将吴斜远远甩在身后。
“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不是啊?都是男人你还害羞上了!”吴斜嘴里嘟嘟囔囔的说道。
黑眼镜活动了下隐隐发痛的肩膀,齐笙下手是真狠啊,不过黑眼镜也是个神人,愣是躲都不躲,生生挨着一下。
他走到吴斜身边,轻咳一声,引得吴斜诧异地看他。
“要是真想知道,问我啊,我收费很合理的,像这种隐秘的私事,给我两百我就告诉你!”
吴斜满脸无语,撇撇嘴,“我现在又不想知道了!”
黑眼镜切了一声,“穷鬼!”
仗着齐笙还有自家发小都在身边,吴斜敢怒敢言,反手对着黑眼镜比了个中指,“怪不得你身手那么好,你但凡身手差点,估计你早就被人给揍死了!”
这两人就是磁场不合,一言不合就掐,齐笙无奈之下拽走黑眼镜,与此同时还抛了个眼神给解语臣,示意他带走吴斜。
“五百,买你安静一个小时。”齐笙说。
黑眼镜委屈地嘟囔着:“谈钱多伤感情啊......\\\"
齐笙只觉得自己额角青筋暴起,脑袋一抽一抽的,黑着张脸说:“一千,给老子安静会!”
黑眼镜一手做了个敬礼的手势,一手做拉链装,从自己嘴边划过。
潘子紧紧地盯着阵中的解连环,眼睛一错也不错地盯着,做好了时刻冲进阵里面带出解连环的准备。
一米八多的壮汉,紧张成这样,齐笙见状,走过来拍拍潘子紧绷着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你家三爷不会出事的。”
“嗯。”话虽如此,但潘子的神经还是高度紧绷着,这一天对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先是被告知他所跟随的人不是真正的三爷,而是解家的解连环。
但保护“三爷”已经成为他的本能,十来年相处的情谊做不得假,无论是吴三醒还是解连环,他们二人都是他的“三爷”。
在这个诡异的阵中,四周树立着数十根奇怪的黑色石柱,黑曜石打造的石柱上缠绕着金丝掐成的蛇,蛇脑袋上还镶嵌着耀眼的红宝石。
底部的石板上有着银色的七星阵法,上边不知道用什么材料,感应到有人进入阵中,那些银色的东西散发着淡淡光芒。
“这......这是什么东西.....”吴斜紧皱眉头,担忧地望向深入阵法的解连环。
解连环此时此刻站得笔直,背对着众人。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众人也一眼不眨地盯着他。
刹那间,他开始剧烈颤抖,与此同时,周遭的几根石柱开始缓慢移动。
“吴斜,记住这些石柱的变化方向。”齐笙沉声道。
一旁的吴斜点点头,面色严肃,石柱移动的速度开始慢慢变快,直到定下来不动。
石板上的银丝也开始变了,由七星图形慢慢变成了一个新的图案。
解连环像是在遭受着巨大的痛苦,颤抖着弓着身子,单膝跪了下去,开始啜泣。
潘子见此,按捺不住想进入阵中。
身侧的张麒麟拦住他,面无表情的说:“你进去,会死。”
“妈的!死就死,老子从来都不是怕死的人!”潘子语气急切,他脸都急红了,想推开张麒麟的手。
张麒麟再次按住他,轻叹了口气,“你进去,他会死。”
话应刚落,潘子就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停下了所有动作,只那一双眼,死死地盯着解连环的身影。
见他冷静下来,张麒麟放开对他的钳制。
阵中的石柱逐渐开始第二次移动,底部的银线散发出令人不可忽视的光芒,这光比刚才更甚。
“还自带氛围灯啊,这西王母挺潮啊!”齐笙饶有兴致地注视着场上的变化,紧挨着他的黑眼镜张张嘴巴,但一想到刚才齐笙说的话,又立马把嘴巴闭上。
他低头幽怨地看了会齐笙脑袋上的旋,瘪瘪嘴继续当他的锯嘴葫芦。
阵中的形势瞬息万变,不到片刻,底部的图案又换了个样式。
不过解连环的情况肉眼可见的变了,他开始大笑起来。
笑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壁间,齐笙无奈地捂住了一只耳朵,这货笑得也太像鸭子叫了。
他笑了有一会,肩膀不停地抖动着,开始发出呜咽声,轻声地啜泣,不过两分钟,众人又听到他开始嚎啕大哭。
“不是说......里面经历的都是好事吗,怎么三爷哭成这样?”王胖子被他突如其来的痛苦声惊得浑身一抖,眸子里暗含担忧地戳戳身旁的张麒麟。
张麒麟没回答他,他的目光始终注视在场上开始慢下来的石柱上。
淡淡的薄雾如薄纱一般升起,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齐笙突然大喝一声:“就是现在!”
张麒麟身如闪电,瞬间冲了进去。
隔着朦胧的薄雾,众人只能看见他的残影。
见他平安跃到一根石柱上,齐笙又道:“吴斜,告诉大张移动的位置和方向。”
不得不说,吴斜不愧是浙大学神,脑子是真好使,他将方位一个个精确地告诉张麒麟。
两人配合的很默契,张麒麟按照顺序,一个个跃上石柱的顶部,古刀击碎了石柱上的蛇眼。
薄雾渐渐散开,露出了解连环的身影,张麒麟一跃而下将他捞起带了出去。
“这就成功了?”吴斜跑上前解连环。
有人比他还快,潘子一把捞住了瘫软的解连环,和吴斜两人一左一右将他架了出去。
齐笙看了眼解连环的状态,确定他平安无事后,说道:“没那么简单。”
“他走错了,没找到生门,不过也没事,直接把这种邪阵毁了就是,这东西的存在本来就有违常理。”齐笙抽出背后的剑,几个跃步就入了阵。
两道黑色的身影一前一后进入阵中。
后面那个赫然是黑眼镜。
而这邪阵在两人进入后,升起厚重的浓雾,彻底隔绝了外面人的视线。
解语臣抬腿也想要进去,却被恢复后的解连环拦住,“你不能进去,你八字有违,进去反而会帮倒忙。”
他喘着粗气,一双手冰凉彻骨,就连脸上都是没擦干的泪痕。
解语臣听到“倒忙”两个字后,停下动作,秀气的脸变得阴沉。
“擦擦吧。”他递给解连环自己随身带着的手帕,看着解连环脸上的眼泪鼻涕,转过脑袋。
目光紧紧注视着被浓雾阻挡的阵中,依稀还能看见那两道黑影。
场内的石柱移动很快,被打破的蛇头处正散发着股股浓烟,底部的银线炸裂开,暗藏在其中的银色飞虫大片大片地飞了出来。
“死瞎子,你瞎凑什么热闹?”齐笙捂住口鼻,这味道相当于加浓版的花露水配风油精,实在刺鼻的很。
黑眼镜指了指齐笙,又指指自己,没说话。
“你他妈哑巴了!说话,打什么哑谜呢?”齐笙偏过脑袋,躲避开袭他面门的飞虫群。
黑眼镜不断闪躲着,“不是你说不让我说话的吗?”
“这可是你主动要求我说话的,答应好的你可不能反悔!”
黑眼镜反手跃到齐笙身后,两人将后背放心地交给对方。
“你可真行,老子活了那么久,最佩服你!”齐笙拔出腰间的闪光弹,大喊道:“瞎子闭眼!”
闪光弹被他拔出引信,亮光瞬间刺眼,大半个墓室亮如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