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会儿,将饭盒洗干净放着,闲来无事,打算找本书打发时间。
念头一出,秦芷的目光径直投向许战的书房,稀奇的是,这次竟然没上锁。
转念回想,最初的时候,许战是不限制原主进入书房的,甚至还会主动找书给她打发时间。
后来好像是原主越来越作开始,曾有过一次,原主不满许战,闹了好几次,许战都无动于衷。
原主一个气急,直接抢过许战手里的书撕个粉碎,扬言要趁许战不在的时候将里面的书全烧了。
自那次以后,每次许战离开,这个房间都会上锁。
这次居然打开了,难道是许战放出的投名状?
秦芷暗戳戳的想。
殊不知房间之所以没上锁,纯属是许战气急忘了这一茬。
秦芷捏着下巴想了想,没过多犹豫,拄着拐杖打开了书房的白炽灯。
房间里很整洁,床上是标准的军人模式,叠得有棱有角的豆腐块的被子,是秦芷这辈子都学不会的。
目光扫到桌面,上面的物品摆放得井然有序,很简洁,几本书,一叠纸,一支钢笔和一盒墨水。
凑上前,入目的是一本英文书。
拉开凳子,秦芷坐了上去,将拐杖放在一旁,随意翻看了几下,书里还有许战的笔记。
许战的字写得很好,像他这个人一样,强劲有力,真正字如其名。
正是这时,秦芷的视线落到英文书的封面上,念叨着“上海人民出版社”几个字,身体不由得顿了一下。
她记得第一版第一次发布的《新英汉词典》正是在1976年12月,由上海人民出版社发布的。
突然,秦芷眼前一亮。
对了,她可以通过给报社投稿赚钱!
这个年代虽然特殊,但并不只有老老实实上班这条路可走。
虽然医院的岗位是不错,可一个小小的护士,一个月只有二十来块的工资,干什么都拘谨。
至于陈家的赔偿,看似是笔巨款,实际上不够看。
要是搬出去,首先租房是笔大开销,其次除了原主的几身衣服,一穷二白,想要活下去,就得花钱买。
说到底,吃穿住行四字,除了穿可省,行可以靠双脚,吃住都得花钱,还偏偏省不得。
至于许战的津贴,秦芷是不打算动用。
不仅如此,秦芷还把张秀娥还回来的九块钱一同放回信封,至于原主曾经花掉的,等赚了钱再一并还回。
只要一想到钱还没赚到,却已经规划完,秦芷一个头两个大。
这种计划着花钱的感觉,她已经多久没体验过了?
毕业五年,好不容易农奴翻身把歌唱,结果一眨眼,一朝回到解放前。
好在,秦芷是个务实派,既然钱没了,那咱再赚回来,这次准备赚它个盆满钵满,最好趁此机会买几套房收租。
争取前世社畜的她,这世三十岁退休。
有了目标,秦芷斗志满满,既然决定写作赚钱,自然不能马虎。
好在前世的她闲暇时干过写作的副业,文笔这些都还好,可惜刚提笔就遇上拦路虎。
刚来几天,秦芷对这个时代还不怎么了解,所有知晓的都是从原主的记忆中搜索出来的。
一是不知道写什么题材合适?
二是担心自己写出来的东西,会有敏感思维,给自己带来危险。
想及此,秦芷放下笔,决定先了解清楚这个特殊的时代,再下笔。
熄灯号响起,秦芷这才惊觉耽误了那么多功夫,将桌上的东西归回原位,摆放整齐,拄着拐杖回了自己屋。
头刚沾上枕头,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期间不乏做了个美梦,梦到自己梦想成真,一路捡钱。
可惜刚准备挥霍的时候,梦醒了,她钱没了。
醒来的时候,秦芷盯着天花板发愣,为那不翼而飞的钱感觉到惋惜。
太阳高照,屋里暖烘烘的,秦芷不打算赖床,毕竟如今的她还没有赖床的资本。
即便是夏天,秦芷依旧用不习惯冷水洗脸,好在暖壶里还剩点热水,是许战包饺子时特意烧的。
正好方便了既不会烧炉子又受伤的秦芷。
没想到美好的一天被挤牙膏难住,原主作天作地,都忘记牙膏见底这事儿。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挤出一点牙膏,秦芷用牙刷沾了沾,覆盖了一层,才收手。
见没了牙膏,正打算将牙膏皮扔掉。
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忙将手收回,这一仔细查看,才发现居然是铝皮的,可以卖钱。
虽然少了点,但蚂蚱再小也是肉,凑凑不就得了。
刹那间,秦芷脑海中突然又萌生出一条赚钱妙计,捡卖废品。
这个时代虽然有废品收购站,但却没人想到捡废品卖,更或者是拉不下面子。
但她可以啊,面子在挨饿面前,一文不值,只要成功了,谁还记得她不堪的过去,指不定还能靠这儿早日实现退休的梦想。
越想越激动,若不是腿还伤着,秦芷都恨不得插上翅膀,立马飞出去。
洗漱后,秦芷又给脚踝和头上分别换药。
脚踝处已经没之前那么肿,但头上的伤看着还有点吓人,毕竟大夏天的还浸泡过水,没化脓已经算是好的。
处理好这些后,昨天送饭的小战士又送来了早饭。
正吃着,张秀娥来了,来给秦芷传递大院里的八卦。
一进屋,张秀娥夸张又神神秘秘的对着秦芷挤眉弄眼:
“哟,你咋还在家坐得住?你猜,俺刚才见着谁了?”
作为一个合格的听众,秦芷咽下一口小米粥后,但不忘记配合张秀娥:
“谁呀?”
“陈连长妹子,陈国花啊,就是害你的那妮子,刚被人拖走,还嘴里囔囔着要告状,说他们虐待,什么妇女能顶半边天......
你不知道,那模样,俺看着都想揍两下。”
正在啃馒头的秦芷手一顿,眼中眸光闪动,激动的神色都快溢出眼眶,放下馒头,激动的看向张秀娥,哈哈大笑:
“哈哈,嫂子,谢谢你,我知道写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