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着一肚子委屈,秦芷苦恼怎么回去时,突然瞥见刘文秀脸色有异,稍加一思索,心中不确定起来。
毕竟原主名声不好,万一是哪个曾经被原主得罪过人设计陷害的,也说不一定。
见刘文秀一直沉浸自己的世界,秦芷偷偷回忆了一下,得知两人没有结过仇后,悄然松下一口气。
察觉秦芷的目光,刘文秀抬头望过去,神情凝重不已。
“许连长家的,你可曾得罪过陈连长家妹子?”
听到这话,秦芷一愣,虽然她不知道陈连长是谁?但脑子里莫名冒出陈国花的模样。
不确定地反问:
“嫂子问的可是陈国花?”
刘文秀仔细回忆了一下,有点印象。
“好像是叫这么一个名字来着。”
得,这下秦芷也不纠结,已经能百分百肯定是陈国花所为,当下心里恨得牙痒痒。
而被她惦记的陈国花刚一走出澡堂子,便撞上政委媳妇。
“国花,这是匆匆忙忙的,急什么?”
黄叶萍笑着出声,却没想到吓得陈国花尖叫。
见撞上的人是黄叶萍,陈国花强装镇定,话里带着颤意离开。
“没,没啥,家里还有事,黄嫂子我先走了。”
盯着陈国花离开的背影,黄叶萍眼里的热情褪去,皱了皱眉,有些不喜。
刚转身,碰上刘文秀扶着秦芷,一蹦一跳出来。
想起这个大院的刺头,黄叶萍眉头皱得更深,见秦芷似乎受了伤,看在自家男人的面上,忙凑上去。
见秦芷脚踝处肿得像个馒头,不由得张口。
“这怎么肿得这么大?咋弄的?”
“踩肥皂摔进水了。”
闻言,黄叶萍吓得心脏砰砰直跳。
“怎么这么不小心?你这还怀着孩子呢,头又磕破了,还去洗澡,得亏是摔进水。”
秦芷又一阵无语,心想这张秀娥怎么连政委媳妇都给说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张秀娥回来的那个空档,没出一个小时,传得大院上下人人皆知。
刚想开口解释,却被黄叶萍一口截胡,压根没给秦芷开口的机会。
“你头上浸血了,脚上又伤这么严重,先去医院,剩下的再说。”
见秦芷行走费力,黄叶萍想了想,提议:“等着,我去找人来帮忙。”
黄叶萍匆匆离开后,秦芷只得闭上嘴,想着时间久了,谣言会不攻自破。
殊不知谣言不仅没破,反倒越传越远,甚至还传到了京城。
而秦芷也即将迎来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很快,黄叶萍叫来一个勤务兵,开着车向她们驶来。
“弟妹,来,我扶你上去......”黄叶萍事无巨细的说道。
秦芷犹如乖宝宝的点头答应,心想这个时代还是好人多!
上了车,见黄叶萍还想跟着去,秦芷忙拒绝:
“嫂子,你忙活你的,我自己去就行。”
黄叶萍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事要忙,但瞧秦芷的模样,又有些担心。
“你自己能行吗?”
“能行!”
“行,那我就不去了,你去医院好好检查检查。”
“嗳,等伤好了,再来感谢两位嫂子。”
说完,车子开动了。
对于秦芷的客气,两人既没相信,也没放心上,却又忍不住感叹,这怀了孕的女人变化挺大的!
半小时后,秦芷看着为她换药的秋小彤,委屈不已。
秋小彤见秦芷一身惨重,忍不住打趣:
“你可真能折腾的,这才出院不到半天,又住进来了。”
秦芷垮着一张脸,仿佛泄了气的气球:
“唉,别说了,我也不想。”
秋小彤听说了秦芷受伤的缘由,这事在澡堂经常发生,不算特别倒霉,但如果是被人暗算,只能自认倒霉!
秦芷听后,没有反驳。
她摔倒这事,十有八九是被陈国花陷害的,但没有证据,可不就得吃个哑巴亏,除非陈国花自己开口。
若是含下这口委屈,秦芷心想,那就太对不起她这个人。
她向来不是什么大度的人,睚眦必报!
既然明的不能来,那就来暗的,就不信陈国花能不漏出一点马脚!
正想着,陪同的勤务兵突然红着脸开口:“秋医生,黄嫂子说了,让你给秦嫂子检查检查孩子。”
下一秒,勤务兵转头看向秦芷:
“嫂子,我出去等您!”
说完,不等拒绝,勤务兵一眨眼的功夫溜了影儿。
提起这事,秋小彤还以为秦芷真怀了,顿时吓得一身冷汗,刚想叫人,就被秦芷阻止。
“别,没有,是院里瞎传的。”
之后,秦芷将传出来的谣言说与秋小彤听,只是隐去了真正呕吐的原因,毕竟两人还没熟到能聊心里话。
却没想到听完,秋小彤眸光闪了闪。
“既然你觉得这事有人陷害你,不如就将计就计!”
见秦芷一脸疑惑地盯着自己,秋小彤突然一笑,附在她耳畔,小声嘀咕了几句。
一会儿,秦芷侧开耳朵,神情摇摆不定:“这不好吧?”
“什么好不好的,你就说你来的时候这里是不是流血了?”
秋小彤指着秦芷脑袋,恨铁不成钢。
见秋小彤的模样,秦芷瞬间不纠结了,反正在她身上的谣言还少了,现在的她是虱多不怕痒!
没过多久,传言秦芷一脸苍白无力的被人搀扶回了家,据说在澡堂摔的那一跤,摔出了血。
传着传着,传到大院后,从一开始的摔出血,到后来的摔流产,甚至以后都难以再孕,越传越离谱。
而这期间,仅仅只花了一晚上的功夫。
虽然原主不惹人喜欢,可到底同为女人,大院里不少人还为她可惜过。
陈家。
李翠翠递给自家儿子一个二合面馒头,转头看向对面始终低垂着脑袋的陈国花,眉飞色舞地叮嘱:
“连个孩子都保不住,这下她秦芷就算不想离婚也得离了,你可得趁这段时间,好好抓住许连长......”
见对面的人没回应,李翠翠忽地放下筷子,不悦的拔高音量:
“陈国花,你耳朵聋了是吧?”
“啊?”
陈国花被她这一声吓得清醒过来,忙敷衍了事的点头,然后又迅速垂下脑袋:
“我知道了,嫂子。”
李翠翠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将她面前的碗端过来:
“既然不饿就滚回屋里待着,垮张脸给谁看,搞得像谁委屈你一样,真晦气!”
意外的是,陈国花没有反驳,听话的起身回了房间。
若仔细观察,会发现陈国花身体微微颤抖,脸色惶恐不已。